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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江欢喜冤家

玄衣知道这家伙如今已极难对付,而且如果他再度使用恶魔真气,将自身血液化为功力,再多上两个玄衣,也绝难存活。遂对小忧命道:“小忧,去把铁心剑拿来。”

铁心剑是过叛逃秋水堂的时候,从残魂手上夺走的。将它拿来一可防身,也许还可唤醒过真正的记忆。

小忧得令,小小人影迅速奔走。

过一声狂笑道:“呵!你以为手中有剑,便可胜过本尊了么?本尊誓要成为天下人的噩梦,不如就从你们这里开始吧?”过说着便将妃月扔到一边,这个女人一点武功也没有,杀她?他根本就不屑!

“月姑娘,如今他似乎已经不再是你深爱的那个过,放他离开鬼谷,必然对天下苍生造成莫大危害。今日老夫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他!”玄衣一身的真气外溢,衣服无风自动。好一派正气凛然的玄衣。

这个时候小忧已经将铁心剑拿来了。玄衣一把接过铁心剑,命小忧退下。“过,你可还记得这把剑?”

“本尊武功天下无敌,又何须用剑?”既然不用,自然亦无需记得什么剑!

妃月明白玄衣是想用铁心剑来唤醒过的记忆,遂对过讲起在秋水堂之事。“过,你真的不记得了么?这剑本是秋水堂堂主的剑,你本是秋水堂的人,却为了救我,与整个秋水堂为敌。这剑就是你从秋水堂主那里夺来的,为此,你还被这把剑一剑刺穿了左胸。如果你不信,想必你的左胸,还有一道剑痕!”

妃月口述的一切,在过的心中掀起层层波澜,给他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他竟听信一个女人的话,剥开衣服看了看自己的左胸,那儿确有一道剑痕,而剑痕的宽度竟和铁心剑宽度相若。更重要的是,在他的记忆之中,竟找不到关于这道剑痕的只字片语。这么说,她告诉自己的是真话?

见过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玄衣更进一步地解释到:“过,你曾是一名奇人的弟子,这名奇人曾用一个阵法打败了你口中的魇。更用他的左手驳在了你的身上。但这只左手里有着一股魇的真气,这股真气可以将你的血液转化为极强的攻击力。你为了救月姑娘,曾经将自己的血液耗去一半。方才,老夫利用这股恶魔真气,将功力输入你的体内转化为血液,才能使你再度活过来。”

“是吗?那你如何解释我如今的脑海里的记忆?”

是了,如果这个问题能够解决,过一定会相信他们。但这个疑问的答案,玄衣真的能解答吗?

“那是因为……”啊,玄衣真的知道答案?还是半月宫告诉他的?他的解释又能令过满意么?如果过选择相信他们,那么他们又该如何彻底治好过呢?

果然,乐汐猜的没错,江河带她来找的人,是他!那个非同一般,精彩之极的男人。现在已是黄昏,夕阳的余晖就要消失云端。

江河牵起乐汐的手,往子龙客栈门前的大树下走去。林二爷还在专心棋局,故此对他们的到来,似未察觉。江河与乐汐相视一笑,并不打算扰乱他。

很快,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辉亦逐渐消散。林二爷终于起身,收拾棋盘。江河就在这个时候无声入座。乐汐则站在他的左侧。

林二爷收拾棋盘的手顿止,他已经很少这么意外,喜形于色则更是从未有人见过了。“你来了?”虽说,才一别十数日,可他却有种如隔三秋的感慨。

“这些时日,在你身上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吧?”林二爷将所有棋子收回棋盒之中,准备再开一局。

“林二哥怎么看出来了?”问话之时,博弈已经开始。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眼睛里有着无尽的杀机,但现在杀机已经减弱,想必是她赐给你的礼物吧?”林二爷虽未正眼看过乐汐,但却已知道他和她的关系。

“林二哥倒真会看人。上次你就在棋局上输给了小弟,这一次可要小心了。”

江河的劝告,林二爷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结果,他要的,是博弈过程中的乐趣。何况:“这些时日,老夫一直都坐在棋盘边上,而你呢,相信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专研棋局吧?正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老夫就不信,你今日能赢得了老夫。哈哈……”林二爷话完不久,脸上的神色不禁有些凝重起来。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又被他逼入了绝境。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林二爷又已输了。连被后辈赢了两次,他居然还笑地出来:“没想到老夫花了这么多天才想出上次棋局的破解之法,没想到,今次还是输了。哈哈,小兄弟果然厉害!”

江河微微一笑答道:“当你有一个强大的对手,你的实力便会迅速飙升。”

林二爷点点头,他现在也确有体会了。“这么说,还有一个比你更精于棋局的人?”

“不错,这个人不但棋艺远在小弟之上,就连武功,亦远在小弟之上,恐怕我再练十年,也追不上他今日的境界。”提起这个人,江河的脸上并无羡慕神色。相反倒有一种令人无法理解的表情。这个人会是谁呢?

“哦!没想到,后辈之中还有此等优秀之人,能见上一面,可谓三生有幸了。”林二爷说的绝对是肺腑之言。没有半点虚假。

“他,的确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人,他的思想更是让小弟难以接受。故而才与他分道扬镳,独自踏入江湖。小弟已经与他相别一年了。”

“他这样的人才,埋没了还真可惜。若然踏足江湖,必然成为一代传奇,甚至神话!”

“二哥,这一次,小弟来找你,实是有事相求,不知二哥方便与否?”

“你带她来,是否你所求之事与她有关?”

江河点点头,终于说出了此行目的。“我们来,是想请林二哥为我们俩主持成亲典礼。”说到这里,江河起身握住了乐汐的手,一对恋人相视一笑,幸福莫名。

“好,好极了!像你们这样一对金童玉女,真是天造地设,不成眷属,倒还可惜了。没想到,老夫活到今日,还能促成一桩喜事,喝到你们的喜酒,老天对我也算不薄了!”林二爷虽然在笑,可是江河和乐汐却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他内心的苍凉与悲戚。是了,林二爷这样的人物,当初一定是盛名无双,在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才让他甘于寂寞,在此埋名。

“既然要老夫主持成亲典礼,那你们把日期定了吗?老夫朋友多,如果时间来得及,倒可以多请些人办得热热闹闹的。”

江河有些面露难色的答道:“林二哥,你有所不知。有人把乐汐的画像给皇上过目,皇上竟对她念念不忘,想册封她为妃子,是以这场婚礼,必须低调,不然必定会引来麻烦。”

林震雄听完之后,不禁爽朗地大笑起来:“能有你这样的朋友,还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老夫亦最讨厌那些手握权贵,便不顾天下黎民百姓的生死存亡,你这样做,实在让老夫欣赏之至啊!”

三人谈笑着离去,也许他们并不知道,方才有一双眼睛,正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花心昨日不受春色满园的重视,险些与他们闹出矛盾,心中有所怨恨的他,竟不打算离去。在他脑海中已经有一个计划,足可来羞辱春色满园。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机会很快就来了。

现在已是夜幕初临,大家都在往家回去,偏偏有一个人却要乘着马车夜行。这个人,正是他苦苦等待的大小姐。大小姐一离开春色满园,可就容易对付地多了,更加让花心雀跃不已的是,今次她的车夫竟换了人。这个人一看,便知武功绝不会高到哪去。他甚至无需死神之镰,便可将这人击败。想到之后的事,花心不禁喜上心头,面挂笑意。结了帐后,远远地跟在那辆豪华的马车后面。这时候了,这位大小姐会去哪里?该不会是……

大小姐的马车逐渐驶离小城,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花心也顾不上云羽此行的目的了,错过这次机会,再等下次就不知道要到何时了。心意一决,他便已施展轻功,从马车上空飘过,拦住去路。

那个车夫见人挡路,亦不警告,袖中暗器悉数射出。花心亦不转身,催动死神之镰的力量,那些暗器被一股无形气墙挡在花心一尺之外,不得寸进。

车夫见状,心中愈加惊骇,同时对车厢里的人喝到:“大小姐快走,此人是个高手!”他说完便已拔剑往花心跃去。好忠心的仆人,竟想以自己的生命给云羽拖延时间,让她逃走。但,他的武功实在太低了,花心依然未有转身,他射出的暗器便悉数回弹。他人在空中,无法闪躲,幸而有剑可以格挡。但花心回弹的暗器都携带一股邪恶的力量,他的剑挡下所有暗器之后,竟突然碎裂成渣!

躲在车厢里的云羽早已将这一切看得清楚,她心里愈加奇怪,昨日相逢,这家伙绝没有如此可怕的实力,今日怎会厉害了许多?莫非,他使用的并非自己的力量?可花心手中的剑平淡无奇,那股力量绝不是来自剑上。要揭开这个谜团,又谈何困难,他只需要接近花心,便可知晓答案!

手中剑碎的车夫眼见此人还未出手,便已如斯厉害,自己已然不存生望。故此吞下一颗药丸,准备与此人同归于尽。

他吞下的药丸唤作“如意。”意即吞下它后可以达成心愿。而达成心愿便需要力量,只要有力量,便可如意。是以,这颗药丸应该是提升人体功力的。

不错,这如意药方出自药王之手,为防不测,园主云天给每个仆人都留了一颗。服下如意药丸之后,它会迅速地将人体的七经八脉迅速扩张,使得人的功力在刹那间提升近十倍。但是这样做,后果亦是极为惨重。源于人体的七经八脉被扩张之后,功力一旦使出,便再难支撑经脉回弹。就算能撑住经脉回弹之痛而不死,以后亦绝不能再练武功。

眼见这位仆人吞下如意,云羽脸上却没有半点愧疚神色。或许在她看来,这些仆人为她出生入死,理所当然一般。

被如意强行扩张经脉,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不过,痛苦只延续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可拥有十倍的力量。花心依然无所畏惧。死神之镰随随便便就可将一大群高手灰飞烟灭。又何须畏惧此人?

车厢里的云羽终于开口:“他吞下了可以将功力提升十倍的如意药丸,你就一点都不怕?”云羽的声音煞是悦耳,单是听她说话都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不如,你也一起上吧?”花心极为高傲地说到。花心对女人的了解可谓行家,从昨天碰壁之后,他便已揣摩出云羽的部分心思,是以这一次故作高傲,更显自己实力强横,必不至于遭昨天那般冷遇。

“好,本小姐便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云羽终于冲出车厢,她的右手中,还执有一道锋芒,看样子,这必是一把好剑。云羽出手之时,那位仆人亦已经拥有了十倍于以前的力量。不过花心却依然感觉云羽的攻击比仆人的攻势更为骇人。看来,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女人,难怪她对未来夫婿要求极高。不过就算他们两人联手又如何?死神之镰的威力又岂是他们能抵挡的?

要打败他们容易,要杀了他们亦容易,唯是要打败他们而不伤了云羽,只怕就难了吧?要知道死神之镰提供的是杀伤力,即使是天罗与之硬碰,也必然讨不到好处,更何况是云羽。故而若他不想云羽受伤,就绝不该和她硬碰。

不能硬碰,唯有退避三舍。花心能将死神之镰这样的宝物偷到手,轻功自然不赖,他这一急退,速度如风。云羽的轻功比仆人好,花心这一退,迅速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令人意外的是,她的轻功似乎比起花心,并不逊色,甚至还要略胜一筹?

花心方离地时,那速度确实比云羽快多了,但之后他在空中的速度迅速减缓,云羽很快便已将跟他的距离拉到数尺之内,她的剑更是毫不容情,分别袭向花心的后脑勺与背心窝两个致命的地方。她不留情,并非因为她嗜杀成性,而是因为只有不留情,才能逼这家伙使出真正的实力。

但,她的武功显然还不够逼花心使出真正的实力。她虽然拉近了跟花心的距离,但花心却一剑插在地上,然后以剑为心,旋转了半圈,不仅避开了她的攻势,且更快地往后掠去。正好与那个冲上来的仆人相遇,花心自然再不留情,对仆人勾魂一笑。这一笑,已勾去了仆人的魂魄,他整个人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借着惯性往前扑下,这似乎还不够,花心的剑紧接着极快地划过仆人的咽喉。血花四溅,却又在他身外一尺之处被无形气墙挡回去。

仅一个照面,花心就杀了吞下如意的仆人,仆人甚至没有反抗的机会。云羽看得呆了,这家伙有这样的实力,要杀自己岂非易如反掌?那他方才何以闪躲?

“你看见了吧,我一招便可杀了他,对付你,我也不需要再多一招。”花心依然背对着云羽,看他的样子,似乎极为高傲。甚至于,连她亦不配站在他面前?

花心本以为这样可以让云羽对自己刮目相看,孰料云羽亦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亦同样冷傲地回应到:“哼,胜之不武,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花心一阵冷笑,然后反问到:“你们二对一,他还吞下了如意,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决斗,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好,既然大家都不服,那我们再来比一次,我不用如意,你也不许耍赖。”云羽的斗胜心还真不是一般地强。

花心知道若自己不用死神之镰的力量,绝不是这位大小姐的对手,可要他就这样拒绝战斗,岂不是胆小如鼠,以后还谈什么羞辱春色满园?花心终究还是为了一时意气,做出了一个极不明智的决定。

“好,比就比。难道我还会怕了你吗?”花心终于转过身,本来实力就低人一等,若再耍酷,岂不是自讨苦吃。而且他方才也领教了,她一出手就不留情,简直比母老虎还可怕。老天把她生得这么漂亮,还真是浪费了!

天色愈加昏暗,连星月之辉都没有。两个人就那样对峙着,一阵凉风拂过,花心难以自制地打了个寒噤。就是在这个时候,云羽突然发动了攻击。她的剑势不但凌厉霸道,完全不像一个女人的剑法,更让人头疼的是,她的长袖善舞,如云若羽,飘忽不定,看得人眼花缭乱。美则美矣,却又暗藏杀机,本来就夜色朦胧,如今她的剑在长袖挥舞的掩盖下,更是屡屡得手,让花心多处挂彩。

花心又急又怒,却不敢妄动死神之镰,这当然不是因为他重承诺,如果跟他斗的是一个男的,他早就一句兵不厌诈,用死神之镰把对手解决了。反正四下无人,谁会笑他?可若这位大小姐一死,他羞辱春色满园的计划可谓破灭,更有可能会因东窗事发,而遭到春色满园的无尽追杀。是以,他只能一忍再忍。

这一忍再忍,又使得他前胸手臂多处受伤,他终于还是忍无可忍了。若再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岂不是要被她鄙夷之至?被鄙夷就算了,更有可能,他还会被暴尸荒野,无人埋葬,不行,他一世风流潇洒,怎可落得这般下场?哪怕是胜之不武,也要先胜了这小妮子再说!成王败寇,等他赢了,她再说什么又有什么用?

就在花心要动用死神之镰的时候,却突生一计。他已经有了不用死神之镰亦能取胜的办法,而这个办法赫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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