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突然被这么轻薄,心中当然不好受。但是毕竟是老练的杀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该先以任务为重,萧良抬起头,任凭女人在他的身上东摸摸,西拍拍。
女人抓起萧良的右手,用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摩挲着萧良的手掌心。
何小爽心里大为吃惊,想不到现代人在夜店里撩妹挠手心的把戏,早在明代就有了。大为赞叹的同时,何小爽看到这女人这么轻薄萧良,心里也有点莫名其妙的吃醋,赶紧救场。何小爽抓着女人的胳膊,用力分开她和萧良,嬉皮笑脸道:“我弟弟还是小处男,您别吓着他……”
何小爽正自以为机智的打圆场,可是笑容却僵在脸上,因为她觉得周遭的气场悄悄的发生了大变化……
女人松开萧良的胳膊,正色道:“好汉若是来消遣时间,我金玉狐狸二话不说,好酒好菜好姑娘备着,可是好汉若是来消遣我,休怪我金玉狐狸不客气!”女人说罢,便向后退了一步,左手伸向身后墙上挂着的宝剑。
说时迟,那时快,萧良早已看破金玉狐狸的意图,她还未出手,却发现自己早已浑身动弹不得。
“得罪了!”萧良揽过金玉狐狸,反身锁上房门,把她放在了椅子上。
虽被人制住,但金玉狐狸却并不害怕,她依旧眯着那双滴溜溜的狐狸眼睛望着萧良,道:“好汉怎么不多抱奴家一会儿?”
萧良别过脸,道:“原来是金玉狐狸前辈,在下阎罗书生萧良,刚刚趁人不备,多有得罪。”
金玉狐狸倒是毫不惊慌,道:“阎罗书生果然名不虚传,早知道你萧良大驾光临,奴家该早些打扮才是。只是,你虽出手迅速,可是谋略却终究低了些。”
“哦?那前辈是何时发现我并非普通之人的?”萧良道。
金玉狐狸不慌不忙道:“从你一进门,我就觉得怪异,你和这女子面皮白净,脸颊丰盈,一看就非穷苦之辈,身着的粗布衣服虽然廉价,可是却都是崭新的,从未浆洗过,显而易见,你们在伪装穷人,光凭这一点,就足以引起我的怀疑。方才,你真的以为我划你的手掌心是占你的便宜?“
金玉狐狸继续说:“常人的手上出茧子,大抵都在手掌处,而你手掌的茧子却生在拇指的指腹,一看就是惯用暗器的杀手,而你的手掌虎口处又有刀疤,这一点是所有习武之人都会带上的特点,初学剑法的时候,势必会在拔剑的时候伤到另一只手的虎口,你即使什么都不说,你这双手也早就出卖了你。”
何小爽暗自惊叹,原以为老鸨不过只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俗妇人,可想不到看这仗势,还是个老江湖。
金玉狐狸未等萧良开口,便替他说明了来意:“能劳暗影教两大弟子同时出动的事情,并不多,除了朝廷上的事情就只剩下朝廷上的事情了,而二位前来,想必就是为了利用我万花楼,接近某个高官政要吧。”
“前辈果然名人不说暗话,只要前辈配合,萧良保证前辈安然无恙。”萧良不动声色道。
金玉狐狸并不买账,道:“我金玉狐狸开门做生意,不计较利害得失,不参与朝廷争斗,只看是否有利可图。你身边的丫头举止鲁莽,言语粗俗,看上去毫无价值,别说花钱买下来,就算倒贴给我,都嫌砸了我万花楼的招牌。”
萧良将扇骨抵在金玉狐狸的喉咙处,道:“前辈虽然聪明,却并不懂得审时度势,眼下似乎并没有前辈选择的余地。”
金玉狐狸倒是并不害怕,笑道:“小弟弟怕是忘了,我金玉狐狸混江湖的时候,你好像还在吃奶。方才你们一开门,便吸入了我独门研制的迷迭香毒,如果一个时辰内不离开这间屋子,便会毒入骨髓,无药可医。”
“你!”何小爽自叹江湖险恶,自己和萧良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青楼老鸨,竟会如此精打细算。
金玉狐狸似乎一下子掌握了形势的主动,慢悠悠道:“青楼中上等为妓,下等为娼,艺妓以色以艺侍人,娼妓以身侍人,若姑娘执意来此,倘若没有一技之长,便只能……如果你哪一样都不行,也休怪我金玉狐狸太过刻板。”
何小爽让萧良解开金玉狐狸的穴道,恭敬道:“刚刚我们多有得罪,还望美女大人不计小人过,毕竟生气了会长皱纹。”
金玉狐狸揉揉肩膀,嗔道:“小丫头嘴巴倒是甜,不过一码归一码。琴棋书画歌舞,你总要会一样。”
何小爽心中叫苦不迭,自己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姑娘,哪里会什么琴棋书画歌舞,就算会点街舞,也不能跳啊。总不能当场给你写个函数乘方吧。
久未言语的萧良突然道:“师姐会唱几句西域歌曲,腔调韵味也倒是独特。”
“哦?”金玉狐狸看着何小爽,等待她亮亮嗓子。
何小爽想起,在来凤阳的路上,自己的确是在马车上给萧良唱过几首英文歌,想不到这小子竟然在关键时刻能想起来,也算是机智了一把。
何小爽干咳了几声,开腔唱起来。对于自己的歌声,何小爽还是有几分把握,毕竟以前ktv没少去,况且眼前的金玉狐狸也没有听过原曲,自己就算走调,她也无从发现。
一曲唱罢,金玉狐狸倒是有些动容,道:“行了,就这样吧。既然是你们利用我万花楼做事情,那么这卖身钱便省了。”金玉狐狸指着何小爽道:“我这就安排房间,你从今晚开始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