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叔。庆喜,你们受苦了。”洛双双跑到他们身边,抱着庆喜,一手还扶着连叔,这几日的经历,让她很是心酸,尤其是庆喜受了欺负,她还不能为她报仇。
她答应了湮离,暂时不能对王杰出手,但是她不会让他好受的。洛双双附在庆喜的肩头,眼中迸出仇恨的目光。
黑衣人交代王杰之后,便离开了,王杰战战兢兢的叫人来收拾屋里的尸体,穿好衣服出了院子,便看到在院子里相拥的几人,眼睛不甘心的扫了洛双双一眼,想到黑衣人的警告和湮离的手段,心微缩了一下,但是看到站在一旁的庆喜,一双阴邪的眼中散着不怀好意的冷意。
“哟,这是三小姐啊,还有庆喜姑娘呢。”
身后响起了恶心的声音,洛双双明显感觉到拥着她的身子蜷缩了一下,她抬眼看了眼庆喜,虽然她此时笑着,但是她可以感受到她心底的畏惧和屈辱,亦如当年她一般。
洛双双的手微微握紧,胳膊上传来微微的疼痛,她才想起自己昨日伤了手臂,一天了都没有上药,夏日伤口容易发炎,此时一定是发炎了。
她咬了咬唇,扭头狠狠的盯着王杰,手掌却紧紧的拽着庆喜的手腕,一手扶着连叔,冷声说道,“我们走。”
王杰冷眼看着一行三人艰难了离开了小院,直到三人消失在院子中,王杰手中衣袖衣摆,一名灰袍人闪现。
“老爷。”
“你们带上几个人,去洛林山--------”
这边王杰命令人对洛林山下手,这边黑衣人正回去给湮离复命,听见王杰的发布的命令,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只是沉默寒凉的脸上出现几分犹疑。
洛家酒庄此时已经开市,热闹的街道,欢快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洛双双带着三人回到了原本的客栈,安顿好庆喜和连叔之后,便直接去了叶骁的房中找他。
洛双双站在门外,刚敲响房门,便看到从楼下上来打扫的小厮,“姑娘,这房中的客人已经离开了。今早辰时一刻便走了。”
“这样啊,谢谢,我知道了。”洛双双点了点头,有些失落的回了房间,没想到他们真的离开了,她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离开了。
这样也好,他们是官家,他们是匪类,还是少点接触好。
回了房间,便看到泡在浴桶中的庆喜,她一身瘀伤,背上还有被鞭打的痕迹,手腕处还有被勒的青色淤痕,一张脸上惨白,此时死死地清洗着身上的痕迹,她很用力,身上白皙的地方擦的通红,透着血丝,似乎想要抹掉什么。
听到开门声,庆喜惊慌的扭头,看到是她,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连叔在他们隔壁休息,她不敢哭出声,但是低低的抽噎更是让她心中难安。洛双双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动作,抱着她,也哭了出来,嘴中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庆喜,要不是我想着下山,想着进城,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我太自以为是,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庆喜虽是她的丫鬟,但是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她出了事,而她却什么也不能做。
“小姐,我不怪小姐。如果小姐不进城,怎么会知道我爹出事,好在找到我爹了,不然即便躲过了这劫,我爹可能也不再这世上了。但是小姐,我----我已经脏了。已经脏了。呜呜呜----”
“没有,没有,我们庆喜是最干净的,是最美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以后会找到一个真心疼爱你的人,包容你的男人,好不好。”洛双双呜呜呜的抽噎着,女子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清白,如今清白被毁,她最怕的就是庆喜想不开而自杀。
“不要,不要,庆喜这辈子都不嫁,一直陪着小姐。好不好,小姐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庆喜听到洛双双的话,心中一抽,看着洛双双的眼眸满是惊惧,一个劲的说着。
“好好好。只要你不走,我就养着你。”洛双双猛点头,知道庆喜这次受了刺激,男人已经成了她心里的阴影,以后只能慢慢开导。
现在还有连叔在,庆喜不会想要自杀,但是万一----
想来洛双双都一阵心惊,对王杰的恨意更甚,她连忙捞起床上的被子将庆喜层层包裹,浴桶中的水早已冷却,抚着庆喜出来,安慰着她入睡。
看着渐渐进入睡眠但是眉间依旧紧蹙的庆喜,洛双双心中无比复杂,他从怀中掏出叶骁给她留的玉佩,还有那把软剑,她用惯了长刀,软剑在她手中轻飘飘的,显然上不了手,而那枚玉佩,她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洛双双捏着玉佩,眼神复杂看着窗外繁华的街道,街道的尽头便是碧阳城的城主府。
洛家酒庄的五楼里,黑暗的房间突然飘进一道身影,躺在床上的男子微微睁开眼,扫了眼衣襟前的血迹,冷了眼眸,随即看向黑暗中闪动的人,黑衣人冷冷的声音响起了。
“主子。”
“洛双双已成功救出了她那两个奴仆,此时在月下客栈下榻。”湮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但是看着黑衣人那死水般的眼眸中闪着犹疑。
“乘风,还有何事?”
“王杰那边,今晚想对洛林山出手了。”乘风说着,低着头,低低的说着王杰的打算。
黑暗的房间静谧一片,乘风跪在地上,等着湮离的话,良久,只听闻轻轻的一声应和,“恩。”
“下去吧。”湮离挥了挥手,乘风隐匿一旁,对主子的态度虽然怀疑,但是却不多问,良久他才听到那唯一的光亮处传来一阵轻叹,是无奈,也是悲哀。
夜幕降临,街上的店铺门前纷纷挂起了灯笼,霎时间,街道变得通亮,夜市开始了。
两道人影在人群中穿梭,一粉一青,娇艳的容貌,摇曳的身姿,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