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帅这边赶紧布置,威逼利诱全都用上总算把那兄弟俩逼上了道……
青牛和吴征正在家里商议如何应付危机,门口被扔死狗,还被泼屎浇尿,这可没法打开门做生意。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坏,一家半大小子,打架还真干不过潜在的敌人。晚上几个大些的孩子凑到一起商量着应对之策。
“生意做得太顺利,咱们过的太舒服,让别人眼红了。”吴征一边想一边说着“一直咱背后有知县和安捕头,没人敢打主意。可这钱挣得多,有人就急红了眼,开始使坏。有做的就有学的,有一就有二,后面更多。所以,咱们好日子到头了。大家多留意着,要保护好那些小的和女的。我去找安捕头说说……”
“对,找安捕头,抓上几个。”小甲气哼哼的发言“最好砍了那厮的脑袋”
下面的兄弟们跟着应和着,仿佛已经看到安捕头在秋月斋门口抓了那些宵小正开刀问斩。
“不好办。这半年,安婶儿没来过。我街上遇到安捕头叫他叔,他都没应声……”青牛脸色沉重的说着“后来我见他叫安捕头,他倒是答应了。”
这话说得吴征心里一沉,安捕头不知道,他这捕头是自己给他谋来的。原意只是想在沈知县身边加一个为自己说话的人,看来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大家做好准备,求人不如求己。再说就算是安叔答应,衙役们也不会给咱们看店。行了都回去睡。记住啊,这事别让别人知道。小丁,青牛留下。”
“小丁,你记着明天开始,让大客商去后院提货,不要大钱,要银子,银票最好,每天的收入都去存钱庄。店里一个大子儿不留。去睡吧。”小丁郑重的点点头走了
“青牛,明天你早点过来。我给你几幅图,你去铁匠那里,去了之后你就在铁匠那里帮着打铁。这个很重要,以后咱们要靠这些来自保了。”
青牛重重的点点头转身出门,吴征这才次揉着太阳穴靠在墙上休息。这背后是谁?危机四伏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有人轻轻挠门,吴征起身打开,却看到九娘一脸关切。吴征知道自己瞒不过这个有故事的姑娘,想必她的经历更丰富。
“遇到麻烦了?”九娘放下手里的碗,里面淡黄色的蜂蜜水散着淡淡的甜味
“嗯,”吴征点点头“还不知道是谁。你放心,很快就能解决。”吴征说着端起碗喝一口,水温正好,甜丝丝的味道直达心底。这是自己去年割的野蜂蜜,送给九娘,她一直没舍得喝。
“嗯。你要多小心,这么多人都靠你呢。”九娘禁不住上前一步,轻抚吴征的脸。
吴征觉得脸上有点烧,也上前一步,看着那双满是关切的眼睛,忍不住闭上眼,轻轻地侧头探过去,色色的努着嘴。
呵呵。耳畔响起笑声,睁开眼,九娘已经躲开了。“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事呢。”留一下一句话伊人轻飘飘的走了,搞得吴征怅然若失。
抹抹嘴巴,吴征坐下来在桌子上开始画图。其实无证一直想做一把弹弓的,没有橡胶,想过弄张弓,可找不到门路。如此一来,吴征只能自己DIY了。思索良久吴征终于决定做一把钢弩,大学时同宿舍小六就有一把,自己跟着小六学了不少军械的知识。那时只是为了给他捧场,现在却成了保命的秘籍。叹口气,造化弄人,要是没穿越来,也许自己真的就买把弩去参加那个俱乐部了。
吴征静下心拿出自己做的铅笔,几次修改之后才在纸上画出钢弩的完整图,然后一边想,一边模拟着当初拆装钢弩的动作,再把钢弩的零件一个个的画在纸上。模拟操作的习惯形成于自己跟师傅们学做菜时,久而久之这成为吴征的一种辅助记忆手段。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吴征看着桌子上凌乱的图纸,伸个懒腰,然后开始编号收拾。门被推开,青牛走进来。吴征翻出来钢弩弩臂的两张图片交给青牛。
“你拿这个去铁匠那里,让他给打三片这样的钢片。他要是问,你就说是安在羊汤灶上的。记住每个钢片都要反复淬火敲打,不要怕花钱。吃完饭就去。”
早饭过后,青牛带着图纸去了铁匠铺,小甲也带一份去找木匠,小乙去了绸缎庄,吴征带着小丙几个人一起去了秋月斋。不出预料,店门口一片狼藉,吴征脸色铁青的看着围观的人群,那里面两个猥琐的脑袋引起了吴征的注意。小丙几个更是气得嗷嗷叫,吴征一脚一个全给踹到店里面。安排着几个人打扫的打扫,看店的看店,吴征这才提了几样新鲜点心去县衙找安捕头。
安捕头很容易见,吴征放下点心,问过安这才把来意说明。安捕头听完对着大侄子拍胸脯表示,这个事老安给你做主了。定要把那些不法之徒绳之以法。吴征静静的看着安捕头表演完,这才掏出十两银子。“安叔,这点钱,您看着替我请请各位叔叔,总不能让你们白跑不是?”说完这话,吴征告辞出门。在门口看到挟一身酒气的康县丞,吴征悄然闪在一边。
安捕头远远地迎出来,谄媚的把康县丞请到屋里,吩咐着上好茶。
吴征一路想着刚才的见闻透着蹊跷,再一想安捕头的德行,也就释然,这人本来就是个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性子。比他官大的都是爷。
回家的路上吴征在彭窑主的店里选了口小瓮,几个挂了釉的陶罐,几个劣质的瓷碗,让人送到家里,再去药店里买光了他们的蜂蜡,树胶,最后找到卖河沙的买了百十斤细沙。这才回家,又让正月去杂货铺子买套青铜酒具,顺便带张纸条给蔡东家。这些奇怪的事情让人看的糊涂,九娘笃定吴征这是要对付那些捣乱的人。等正月回来,荟萃楼的伙计也推来一车石炭。吴征开始忙起来
蜂蜡盛在碗里,在热水里融成水;油脂浸透的纸卷成粗细不同的圆筒,用浆糊粘牢;正月拿着小木勺盛着蜡水的把每个纸筒灌满。等蜂蜡凝固,先修理成一个螺丝的形状,再按着做好的刻度用线缠在上面勒出一圈圈的螺纹,最后在木盒里灌上泥浆做成泥范,晾着。
吴丹和九娘在院子里看吴征把原来的柴灶被改成了煤炉,炉底也做了适当的改造。煤炉晾干,吴征升起火引燃木柴,先加热倒出泥范里融化的蜂蜡,这才用小铁架把几个泥范都放进火里烧。
晚饭时青牛带回来一片弩臂。吴征仔细查看,一尺半长两指宽四毫米厚的钢片,用手掰弯试试弹性,这才还给青牛。“明天再锤炼一天,两头都钻上眼,那两根也打眼。”
吃完饭,吴征端着陶罐(当坩埚用的)把熔化的青铜汁缓缓的注入陶范,放一边晾着。小乙按照吩咐带着弟弟们一绺一绺的分好生丝,用刷子蘸了融化好的树胶都刷了一遍。稍微晾干,青牛让小甲帮忙把几绺生丝编织成粗一些的丝绳,每编完一段都再刷一层树胶。
七天后钢弩做好,需要进行试射和调校。吴征四人出县城进入槐树林。青牛迫不及待的摘下背后隐藏的钢弩,反复的上弦扣扳机。三十步以外,小乙在粗树枝上挂了一个蒲团做箭靶。等小乙跑回来,青牛端弩瞄准,扣下扳机,弓弦嗡响中,弓箭破空而出带出咻的锐响。来不及看清楚,弓箭穿过蒲团钉在后面的树上,只剩蒲团在半空来回的摆动。小甲咬着牙憋红了脸才把弓弦上好,搭上箭,深呼吸后也扣下扳机,弓箭再次破空而出然后飞的不知踪迹;吴征最后试射,他用的弩改造过,简易上弦器和带刻度的瞄准具都是前所未有的。吴征试射的主要是矫正瞄准具,方便以后推广。三十步的距离,钢弩刚举平就击发了。这么快的击发速度让其他三人都感到吃惊。青牛叹一句:射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