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想秀了裴晓晴话里的意思,楚云曜心里一阵酸涩和落漠,他今天来,真的只是想看一眼云羲,顺道让这对看他不起的夫妻瞧瞧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的气意风发。
“他虽成了废人,但心脏还没有停止跳动,他还是活着的,所以,请大哥不要再去打扰他了吧,让他安安静静的,平平和和的养伤可好?”裴晓晴眼里泛起一层湿意,淡淡地看着楚云曜,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悲哀,还有一丝乞求。
楚云曜的身子震了震,俊眼里也滑过一丝愧意来,颤声道:“弟妹,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么?云羲也不至于……”
“大哥如今意气风发,云羲却只能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大哥,你非要再来刺激云羲吗?非要把你的快乐建立在云羲和我的痛苦之上吗?你是当世子也好,当太子也罢,我们不羡慕,不嫉妒,只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你们是要囚禁我们,还是要关押我们,都无所谓,只求给我们一点清静日子,不再来打扰我们可好?”裴晓晴冷冷地看着楚云曜,话里带着浓浓的伤感,更多的是斥责。
听了这话,楚云曜感觉双腿上如绑了千斤重的沙毛,抬都抬不起。
“好,我不去打扰他,只在外头看一眼可好,弟妹,我跟云羲兄弟二十年,他如今成了这个样子,我心里也着实很难过,就当我过去做错了很多事,今天来向他赔罪可好?”
“不需要。”裴晓晴冷冷地回绝道。
“弟妹!”楚云曜眼里滑过一丝怀疑,今天他是奉了宁王爷的命令来的,说是非要让他看楚云羲一眼,他也不知道宁王是什么意思,也许只是太过担心云羲了吧,如今人没有看到,就被裴晓晴往外头赶,一会子父王问起时怎么办?
“大哥请回吧。”裴晓晴向他福一礼道。
她为何这般坚持不让自己去看云羲?莫非云羲他……
脑子里滑过一丝异样的念头,楚云曜懒得再理裴晓晴,大步向院子里走去。
裴晓晴心里大急,忙对紫桑递了个眼色。
“水仙呢?”裴晓晴问紫桑道。
紫桑眼眸一亮,转身向侧院走去。
楚云曜寻到裴晓晴的主院时,刚进院,就见初春的暖阳下,一个纤细柔弱的身影正拿着篮子在摘迎春花,微风徐徐吹来,卷起女子如云般的秀发,丝丝缕缕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缠裹住那女子纤柔曼妙的身姿,如一首隽永的小诗,又如一幅水默山水画。
楚云曜不由看得痴了,虽然有恨,虽然很怨,但这个身影还是印刻在了他的脑海深处,时时被掀翻出来,勾缠他的心,多日不见,水仙不但没有憔悴,反而更加美得让人心醉了。
“世子爷!”似乎感觉有人在看她,水仙愕然回头,如水般的眸子里立即闪过一丝惊恐,如受惊的小兔一般无辜而又戒备地看着楚云曜。
那眼神像是带着一根针尖儿,轻轻易易的就刺破了他的外衣,穿过皮肤骨肉,直入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