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镇为边陲之地,都是一些本地的小家族,小门派扎根于此,几乎没有什么外来势力。
因此,三河之地,血河称雄。
血河卫拥有三万血河军,五成以上皆是燃血境,披坚执锐,无往不利。
因此,血卫凶猛,血染三河。
在三河镇,在血河卫,拥有燃血境修为,方能自保。
程波四人斩了黄鸡,烧了黄酒,结为异性兄弟,正在把酒言欢,闲聊扯淡,诠释着少年不知愁滋味,今朝有酒先喝醉的人生境界。
突然,程波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贱贱的声音:“本座辛苦一夜,你们在这喝酒吃肉,还知不知道孝敬长辈?”
“神鱼前辈?你苏醒了?”程波试探着问道,这么又贱又理所当然的声音,似乎只有幻神玄鱼才能驾驭,不愧是天赋异禀的超级异兽。
“恩,昨夜黑幕遮天,天机屏蔽,本座趁机出去活动一番,感觉甚好。乱世将至,你们在用生命扯淡知道吗?净扯没用的,还不如说说哪个女人俏,哪个女人大。”神鱼心情大好,本性暴露无遗。
“靠,三小坑,一巨坑,一人带四坑,大神也带不动,何况自己小胳膊小腿。”程波忍不住腹诽,表面上却正色问道:“前辈,昨夜异象有何玄机,为何一夜之间谣言四起,乱世真的要来了吗?”
“你不是自己有感应吗,何须本座解惑。总之,心之所向,一往无前。天机不可说!天机不可泄!”神鱼神神叨叨,说了等于没说。
“群雄争天命,一将功成万骨枯。成与败,是你的造化,也是真汉古宗的造化。”神鱼喃喃自语,在水池中上下游弋,火焰长尾摆动,梦幻似真。
“心之所向,一往无前。”程波心有所感,与其说莫忘初心,不如时刻遵循心的方向。
“本座看那三个小家伙还不错,给他们种下幻鱼印记,从此就是真汉门徒。神农道一身负神农血脉,铁牛大智若愚,杨子漠甚的我心,都是上好的良才璞玉,其他的就交给你了。”神鱼轻描淡写,程波的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前辈,那我呢,可有什么特殊的?”程波心中翻滚,他自己的兄弟好像都才能非凡,他是大哥,理应不凡,忍不住继续问道:“什么是幻鱼印记,前辈你是想重开山门吗?”
“你?战斗起来有些男子汉气概了,还须努力。”神鱼不屑,继续道:“幻鱼印记可以探测武者心性,若是心思不纯,阴险诡诈等心性恶毒的,永陷本座幻境。还有就是门徒历练在外,若遭不测命陨,本座便能知晓。”
“不是我要重开山门,是你要独当一面,扛起真汉古宗大旗,重现真汉门徒风采。”神鱼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凡事顺其自然,不必强求!本座辛劳一夜,是该享受享受成果了。”
程波心念转动,思索着给那三个坑货找点像样的功法。
“大哥,你在想什么,不会是想大嫂了吧,听说昨夜有人思春,据传位置就在这附近。”杨子漠很是笃定的说道,只见铁牛和神农道一都在拼命点头,表示认同。
“滚!滚犊子!”程波咆哮,不忘伸手摸入怀中,甩出三本功法,分别朝着三人飞去。
三人随手一捞,眼角贼光扫视,如获至宝,遂狂喜,收敛,大赞,各自寻了个理由,回房苦修。
“切勿外传!”程波斗战剑意混于音浪之中,声音犹如阵阵响雷,震动心灵,三人心中一紧,点头大步离去。
见三个坑货离去,有感于自身修为太弱,他意念一闪,出现在了茅草屋内,拿起了百年朱果,只要突破到气海境后期,程波自信在气海境不弱于人。
程波信步迈出茅草屋,只见外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矿石武器,灵药丹药和叫不出名字的奇物宝物,颇为眼熟。
每次进入贪婪之珠,程波都喜欢在离开之前看看它有没有什么变化,这已经养成了习惯,可是这次着实吓了他一跳。
幻神玄鱼贱贱的话语在耳边回荡,程波心中翻滚,暗骂道:“靠,那贱鱼洗劫了血河宝库。”
空地上,堆积成山的武器一件一件消融,被小玄界吸收,程波看的心痛不已。
清水池中,神鱼闭着眼睛,身边摆满了瓶瓶罐罐,吃一瓶扔一个空瓶,惬意呻吟,舒服至极。
“别多想,这些东西没你的份,想要宝物得自己去挣。”神鱼语气幽幽,边说还不忘伸个懒腰,那模样要多贱就有多贱。
“坑,我找到宝物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挣,我的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程波只能叹气,眼不见为净,退出空间。
百年朱果入口即化,庞大的能量好比岩浆洪流,炽热无比,程波的修为节节攀升,气海扩大了数倍有余。
气海境七层,剑气如有灵性,遍布周身,攻守如意,青元剑体第一层终于练成,程波惊喜,斗战剑意加持,不断的淬炼身躯,精炼剑气,稳固修为。
“剑意不绝,生生不息,不朽剑意。”程波静静参悟青元剑体第二层,斗战剑意虽然可以帮助淬炼身躯,却不能修成剑体无双。
斗战剑意的特点是气势足,战意强,诸邪不侵,与不朽剑意绵绵不绝,生生不息的意境相差甚远。
想要成就剑体无双,必须领悟不朽剑意。
能领悟斗战剑意已是得天之幸,想要继续领悟不朽剑意,难上加难。
程波淡然,依旧苦悟不朽剑意奥妙,青元剑体悟道篇记载了大量的不朽真谛,剑体奥妙,得前人荫庇,丝丝感悟如百川纳海,万流归一。
眼看就要捅破那层窗户纸,触摸到不朽剑意的边缘,可惜天不遂人愿,外面一阵骚乱。
“大哥,大事不妙,血河宝库被洗劫了,佟万夫长和钟夫人正在对峙。”杨子漠的声音也不合时宜的传来。
程波只好感叹,武道之路艰难险阻,迷障重重,也不必急于一时,只当机缘不到,不可强求。
“贱鱼干的好事,乱象已起,大战将至。”程波眉头紧皱,苦苦思索局势,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趋吉避凶,收获最大利益。
当危险来临,一般武者无非是思索如何置身事外,躲过一劫。而程波却是想着浑水摸鱼,收获好处。
“子漠,血河卫的事情你比我清楚,给我分析分析局势。”程波很清楚,对血河卫的了解,杨子漠绝对比自己知道的多得多。
“血河卫大统领一年之前闭死关冲击命魂境,如今三大万夫长相互掣肘,钟夫人是赤血宗门人,佟青万夫长和李青万夫长是军部的人。真要拼起来,钟夫人暂时没有反击之力,不过谣传朝廷如今受宗派力量压制,各地军情紧张,估计血河卫不可能请来援军,而钟夫人就不同了,只要一个传信,宗门必定派人来援。”杨子漠分析的头头是道。
“有没有两败俱伤的可能,若是两败俱伤,这个地方朝廷顾不上,宗门也不看重,你说咱们有没有机会?”程波嬉笑问道,他的神情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询问,叫人摸不着头脑。
程波想在三河镇建立自己的势力,这种事情神鱼铁了心不会理,全凭他自己张罗。能够帮帮忙的也就杨子漠,他圆滑世故,心思敏锐,又不乏气魄,还是地头蛇,做程波的狗头军师绰绰有余,关键是程波没有别的人选了。
神农道一醉心炼丹,铁牛痴迷武道,仅有的那点小聪明已花费在武道之上,叫他打打杀杀还行,出谋划策问了也是白问,程波还怕问了会心塞。
“呃,老大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就算两败俱伤,咱们的力量也太微弱了。”杨子漠惊惧于程波胆魄,继续说道:“如若老大你有燃血境修为,以你的妖孽程度,除非大统领出关,其他人估计也奈何不得。”
“不是还有城主府吗,城主府势力如何?”
“城主府名存实亡,若是城主府势大,怎会任由血河卫发展,说什么也得分一杯羹。同样的,血河卫压了城主府一筹,便会不断的压制削弱城主府。现任城主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老大说说能干什么?”
“大哥,据说血洗血河宝库之人还留字调戏血河卫。”铁牛憨憨说道。
程波心头千万只***奔过,神鱼的无耻程度如海水不可斗量,鱼不可貌相,千万不能被它萌萌的外表欺骗了。
不过至少证明了一件事,血河卫知道此事是外人所为,仍旧两军对峙,剑拔弩张,战火很快就会烧到新卫营,到时只能选择一方。
选错了必死,选对了未必能活,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留下何字?”程波也有些好奇神鱼会如何调戏血河卫。
“血河宝库,微不足道;劫富济贫,天公地道。”铁牛兴致勃勃的说道。
神鱼不但把血卫库说得寒酸无比,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破烂,还把自己的行为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顺应民心。
两军一旦厮杀,很快就会波及到新卫营,到时就是一片乱战,有理说不清。
“到时站到钟夫人一方吧,战斗中尽量保住自己,若是输了,你们寻隙溜走。不用管我,我的武道就是在鲜血中磨砺自身,流血受伤只能加速的我成长,只要不招惹厉害燃血境,性命无虞。”程波郑重嘱咐三人。
钟夫人暂时势弱,只要等来援手,必定稳超胜卷。赤血宗对三河镇的掌控不强,程波就有机会组建势力。
若是佟青和李青获胜,以他们对三河镇的掌控,程波没有任何机会,要么在血河卫慢慢打拼,要么另谋出路。
天降异象,战乱将启。
程波热血澎湃,他坚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多少一介草莽在乱世中呼朋引伴,杀出自己的一片天。
何况他有真汗古宗传承,有三个好兄弟,还有一尾贱鱼,没有理由过安稳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