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社团活动室,深吸一口冰冷但清新的空气。
风澜打电话给我了,说在校门口等我,让我带她去玩。
呵呵呵..去玩吗?她跟了我这种无聊的人还真是惨淡,因为我所能想到去“玩”的地方也就仅能看风景、谈人生了。
我一边苦恼地思考着去哪,一边走到了校门口。
今天的风澜一样很可爱呢。身着修身的棉衣,蓝色的色调搭上衣领、袖口、下摆上白色的绒毛更显得她可爱,下着纯黑大约40denier的过膝袜,发型绑作单马尾,令她的气质于可爱中又多了迷人一条。确实美啊..呵,难怪有人想抢。
“哟~洛雨。你来了,和我一起去游乐园~不,山乐园~咦,好像名字也不对啊~反,反正,跟着我去就对了~”她一看到我,便绽出了笑容,那是一幕绮丽的风景,暖到似能融去她身边的风雪。
不知为何,今天对风澜的一切都有新鲜感。
我不禁又走上前去抱住风澜,而她惊了一下,便把脸埋进我胸口。风雪之中,怀中却是暖暖的,这种感觉,奇特而温馨。
我们一起乘上了公交车。车窗上凝结着颇为美丽的花纹,车上乘客并不算多,使得车上多了一种令人颇为轻松的气氛。
车行驶着,雪斜舞向身后,雪幕下的世界比起雨中少了些温暖的触动,但多了些梦幻的色彩。对我来说,雨天也好、雪天也好,都让我欣喜,或许是因为我喜欢,所以会有某些触动吧。
人不向来都是对于自身喜欢的东西、抱持的观点表现出甚至是极端的拥护性么?我也毫不例外。
很多观点、很多说法,甚至是全部,都不过是由阐述者的个人之心衍生出的一面之词吧?由我的偏颇之见,所谓共鸣,不过是各自的自主思想有那么一些契合点,所谓客观,也是架立在主观之上的考虑罢了。
不过,争论没有意义,毕竟我的想法在衍生之初便已是“个人之心衍生出的一面之词”了。
“洛雨!”风澜几乎是在离我耳朵零距离的地方用不大声但穿透力很强的声音叫着我,让我从思考中脱离,吓了一跳。
“呃..呃?怎么了,怎么了?”
“叫你好几声了,总算回魂啦?”风澜笑了笑,“下一站就到目的地了呢,可以准备下车了。”
我点头,将思绪慢慢收回。近来思考的问题真是越来越不像我会去思考的了,起码过去的我绝不会。
我们下车后,在面前的是古朴沧桑的牌坊伫立,虽其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华丽装饰,也没写着地名之类,但看见这牌坊后的状况就大致明白了。
以此为界,之后地面尽是长着青苔的石板路,路两侧是倚着古式建筑的小吃摊集群。大概是什么景点?
但若是景点,又太过寻常,简直就像是普通的旧巷。但看这里的人流量如此之多,便又知并非单单是条巷而已。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向远方望去,视野却被银装素裹的山挡住了。“为什么有这么多人?”
风澜嘻嘻一笑,“听说这里有览车,有好吃的,我就拖着你来啦~我也不知道这是哪~”
我感到无奈,不知该说什么,但..这才是风澜嘛。
既然主要的目的是美食、缆车,那便花费时间只为这些即可。
我们商量过后便进入此巷。
街道很长,名小吃也是令人看得花了眼。整条街全是小吃摊,一路上飘着各式香味,杂却未乱,混而不繁,各自特色交错而不显得难闻。垂涎于此诚非罪!
这里简直是吃货的天堂。
具体形、色如何就不细述,仅略表有何,以彰此街之小吃名类丰富。而又过多,故而仅略举典例。
一路向前,所见有:焦圈、蜜麻花、炒肝爆肚、蟹壳黄、鸡粥、狗不理包子、揪片、刀削面、牛羊肉泡馍、锅盔、拉面、烤羊肉、煎包、三丁包子、蟹黄烧麦、虾爆鳝面、腊八粥、豆皮饭、蛎饼、鳝鱼伊面、煎堆、白糖焦饼、鸡丝卷、热干面、脑髓卷、皮蛋酥、担担面、灯影牛肉、肠旺面、丝娃娃、卤牛肉..
简直不能忍。因为目前已略有积蓄,所以今天钱包并不会很惨。
见过的、没见过的,都在以色与香刺激着我的味觉。
与风澜合计了一下,我们走了一路,吃了一路。我为了留出胃的空间来吃别的,每一样都吃的并不多,但是..
风澜却是把每一份我取走一小部分的小吃尽数吃下,一脸愉悦。
她到底怎么吃下的?
终于,到了小吃街尽头,两侧不再有小吃摊,也不再有旧式建筑,甚至连人影都没了,眼前是一片铺满雪的开阔地,一简陋的板房立在前方,其右侧是没有任何人坐的缆车。
寒风冽冽,吹得皮肤刺痛,渺无人烟,一片凄凉景象。再回头看看,人头攒动,悦声鼎沸。俨然两个极端。
“..这,缆车不会已经不运作了吧?”我表示怀疑。
“去看看呗。”风澜说着,走上前去。
板房的拉窗打开着,一个中年人坐在屋中发呆。
“大叔~我们要坐缆车~”风澜对他说道。
中年人听到声音,有些惊讶的看向我们,“哦,坐上去吧,免费的。不过只有山可以看,没什么游乐设施。”
“没事~我们只是来看风景的~”
听完风澜这话,他眼睛睁大,转身拿了两瓶茶饮料给我们,“拿去喝吧!拿去喝吧!”
..真是个怪大叔。
我们乘上缆车,它便开始运作,不一会,我们便离开了地面。
雪很大,缆车内很暖,我们在空中慢慢移动,坐在缆车里相倚而饮下茶,全身放松,什么也不用想。
经过了一小段时间,我们跨过了山谷,缆车到达了一座山。
我们走下缆车,左侧是一座孤零零的售票处,右侧一片皓雪。
这就是山顶,听售票员说这里已经很久无人来。
狂风呼啸依旧,风在谷内峰间来往穿行,发出尖锐的鸣声,似凤吟般穿透山岭,也挟带寒冷穿透身体。
大雪遮住了视野,使人想赶快离开。不过就在我和风澜转身欲离去之时,雪猛地停了。风还是很冷,但不再令人难以忍受,于是我们还是决定留下。毕竟风澜说她从未看过山雪。
雪在山上极具层次感的铺展,由于此山久无人至,雪完整而洁白,于此山一同阐释自然之真意。
在这时,一切绮丽语言都是繁饰,近处无垢白雪层叠堆砌,远处千山百峦时而连绵时而孤佇,尽披雪装。翳云中微光从其裂缝之中透出,黑云压得很低,竟似就在头顶,而远处与实现平齐处又有着异常明亮的光。
不时,寒风吹袭而来,却是为此情景所奏之热情而轻盈的奏鸣曲。
风澜站在我身边,看着远方的烁光,微张开口,轻语着什么,她的眼睛不曾有一刻离开这景象。
在微光与雪中的她竟散发出圣洁的气息,言辞匮乏的我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描述此时如此神圣、如此动人的她。
天使?圣母?都不贴切。
我又拿起了手机,拍下了她现在的样子。
一丝晶莹的光闪烁一瞬,而又消失。
那是泪水。
或许是这样的情景太过美丽壮阔,几粒泪珠从她眼中滑下,而她,又似与这一片天地合而为一了。
我确实被震撼了。我还从来没有想过,有什么人能如此和谐的与自然之景融成一色,以至于我都忘记了再次拍照。
照片,其实并不能代表什么。唯有处于其境之中切实的体会,才会有来自心中的无穷清流沁润全身。
心中一种恢弘之感升起,泪也不自禁的涌了出来。
山雪很白,远方风与天光轻舞在翳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