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恕罪,这几日匆忙,还没来得及给皇上收拾行宫,臣妾这就回去收拾!”
“李夫人不必着急,我跟你一同回去!”陈玄逸下马,和季思思并肩朝城主府走去一路无话,城主府看上去并不算奢华,像陈玄逸这样在京城见惯豪宅的人对这里无感。
“陈将军,请您先去正堂饮茶,我派人带你参观参观城主府,我还需要些时间整顿好迎接皇上大驾。”
“夫人也不必过多收拾,只要安排好皇上圣驾,其他就照旧吧。”他们这次随行的将军不多,只带了两万人马,大军都在城外扎营。
安排好陈玄逸,季思思去见了李勋,现在大局已定,他在不愿意也没办法了,让人给李旭喂了解药,不消片刻他身上的力气就回来了,动了动僵硬的胳膊,如鹰的双目扫向季思思,一个健步冲上去,啪的一耳光打过去:“贱=人!”
“来人,来人!管家,管家!”季思思被打翻在地,脸上的巴掌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肿。
季思思很冷静,站起来拦住他:“你不用叫了,现在宣城内外都是东黎的兵马,一直跟随你的十五位将军,有三位逃跑了,剩下的十二位已经投降东黎军,现在正在和皇帝陛下商议要事,大势已去你在想做什么都无益,认命吧!”
认命吧这三个字,让李勋立刻卸了力气,完了,是啊,都完了,宣城已经易主,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宣城如今已经改了姓氏,他这个昔日城主还有什么面子留在这,想到这,他的目光瞟向那边的银剑,迅猛的速度跑过去拔出剑,眼一闭心一横,就要抹脖子自尽,季思思被他的举动吓傻了,想要拦着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银剑在他颈上划开,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银剑从李勋的手上掉落,一枚银币随声掉落。
只见陈玄逸慢悠悠的从门外走进来,看上去悠闲自在:“李大人,这是要自戕吗?”李勋倒在地上,木讷的看着来人,他不认识!
季思思着急的跑过去,用手帕捂住他脖子上的伤口,伤口不算太深,可还是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李勋毫不客气的打翻她的手:“不用你好心,给我滚。”此时此刻他对季思思在没有之前的爱恋,有的只是厌恶,都是因为她才让自己落得如此下场,这辈子她也休想得到自己的原谅。
他这一推不要紧,季思思直接昏了过去,自从被李勋安置在东黎的小村子开始她就没睡几个安稳觉,在加上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折腾,身子早就顶不住了,陈玄逸想都没想,一把接住她:“来人,找大夫过来。”房间里都是轩辕墨染留下的暗卫,自然是听他的话,立刻跑出去叫大夫,房间内的李勋木讷的表情对季思思的昏倒丝毫不在意,现在他恨不得杀了她,怎么会在意她的生死。
陈玄逸抱着季思思找了个人带路回了她的卧房,陈玄逸心急如焚,从第一眼看见这个女人,他的心就好像被不知名的东西牵动着,尤其是刚才看见她晕倒,他二话不说就把她抱走。
大夫很快过来,上前给季思思诊脉:“禀将军,城主夫人是劳累过度,导致的昏厥,一会儿我开两幅药,好好歇几日就没大碍了。”陈玄逸点头,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儿,他的心格外堵得慌。
今天的天格外热,陈罗羿派了五位将军和宣城的十二位将军一起商议宣城琐事,至于城主府,当然是要让出来给轩辕墨染做潜邸,在外面折腾了半日这才有空歇息,住了几月的帐篷,身上都快散架了。
在休息之前,他当然要见见李勋,现在宣城内外已经被他的人马控制,李勋就是有在大的本事也无力回天。
季思思晕倒后,李勋被关在房间里一动不动,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暗卫带他去见轩辕墨染的时候,他整个人看上去满是萎靡之气。
“皇上,人带来了。”不仅是李勋,还有他的母亲和孩子,几个孩子看见李勋哇的一声就哭了,小小年纪就骤经大变,在强大的内心也受不住了。
季思思从回来就一直昏迷着,根本没顾上孩子,现在几个小的突然见到亲人,哪还忍得住,哇哇的哭,上首坐着的轩辕墨染倒是觉得很有趣,他脑海想象着日后和琉璃的皇子公主们,大概也会像他们一样吧。
李勋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东黎皇入驻宣城,大势已定无可挽回,刚刚他经历过一次生死,现在在让他死一次心里也萌生出些许惧意,但是男人的骄傲让他无法向眼前这个人低头,他现在是降将,宣城又不是从他手里送出去的,根本没理由让对方对他容忍。
把孩子交给侍女,他站起来傲气的看着坐在上面淡定的轩辕墨染,眼前的人就是东黎国的皇帝,也是宣城的新主人,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一家人的生死,这就是皇权,谁也无法改变的皇权。
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暗中打探对方,这一站一坐,李勋的气势减弱,如今的他就是粘板上的鱼肉,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一直盛传东黎皇帝陛下是个坦荡的正人君子,如今看来传言果然是传言啊。”李勋忍不住讥讽道。
“传言之所以称为传言,自然不能当真。”
季思思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听下人们说皇上已经驾临城主府,城主大人也被传去见驾,她腾的就清醒了,连鞋都顾不上穿,跑着去了正厅。
这一进去不要紧,这场面吓的她心肝都在颤抖:“陛下!”她激动的高喝一声,匆忙的跑进去,里面正是一种剑拔弩张的情绪,李勋的脖子上架着两把剑,随时都要杀了他的可能。
轩辕墨染本来也没想杀他,只不过他出言无状,他能容忍,跟着他的龙吟等人绝不会让任何人侮辱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