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刚要踏上马车那一刻,凌如雪却发现自己的手突然被抓住了,扭头一看,只见楚墨璟一袭紫衣,脸色黯然看着她,让她的心猛的揪了一下。
她不知如何再面对他,她带他去玉龙山庄见原主的外祖父一家,告诉他她是蝴蝶谷的少谷主,也准备还和他地久天长。可是她却忘了,他是堂堂王爷,不是平民百姓,不可能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
压下心中所有不知名的情绪,凌如雪眉头轻蹙,漠然开口。“楚墨璟,你放开我。”
“如雪,你听我说,昨日之事,我真的..”楚墨璟想要开口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昨日花满楼的事情,就连他自己都难以启齿。
“楚墨璟,昨日之事,我不想再提。”凌如雪淡漠的眼神从他身上闪过,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我们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你也不可能为了我这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
“能,如雪,我能;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想要。”楚墨璟想也没想,心中徘徊已久的话脱口而出。
闻言,凌如雪正眼看向他,直言诘责。“楚墨璟,我问你,若是昨日暗夜没有将你带出花满楼,现在的你还有机会在这里解释吗?”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她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
“楚墨璟,你回去吧,我凌如雪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给不起。”说完甩袖准备扬长而去,却被楚墨璟再次拉住了手臂。“如雪,我能做到,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是堂堂王爷,却从没如此卑微的求过任何人;可是对于凌如雪,他不介意,只要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哪怕是死,他也毫无畏惧。
别过脸,她不想看到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怕自己一个不忍心,就答应了他。心软,是最致命的脆弱,她不想再尝一次。
掰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凌如雪转身决然上了马车,没有一点留恋,只留下楚墨璟独自悲伤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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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连几天,凌如雪和楚墨璟都没有再见面,两人分别过着自己的生活,似乎对那日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而关于那夜莫言没把南宫柔扔进花满楼的事,莫言也给了合理的解释。莫言说他到了兵部尚书府后才发现,南宫柔被很多人暗中保护了起来,而且个个武艺高强;虽然单打他们不是自己的对手,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已经悄然离去了。
后来他仔细查探,发现那些人好像是太子殿下的暗卫,那么说来,南宫柔又如此胆子给楚墨璟下药,很可能是太子楚墨扬暗中鼓动的。
对于这件事,就也就这样过去了,但是楚墨璟心里又默默的给楚墨扬暗暗记了一笔,等待有朝一日一起让他偿还..
望月楼的大门处,凌如雪刚刚进门走上二楼,就被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墨衣少年拦住了去路;凌如雪才抬头一看,发现对方竟然是齐王楚墨尘。
本想不加理会继续走,可是对方却突然开口:“三小姐,不知本王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三小姐喝杯茶。”凌如雪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墨衣男子,感觉到这人很虚伪;明明是他拦住了自己的去路,现在又在这里给她装绅士风度,一看就是个伪善者。就算不是坏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以。”淡淡的两个字,听不出她到底是何种心情。
包厢里,凌如雪强忍着对方令她厌恶的眼神,硬是坐了半个时辰;从一坐下,楚墨尘的眼神就肆意的在她身上瞟来瞟去,眼里是赤裸裸的占有欲和兴趣,这让她十分讨厌。
楚墨尘,天楚国齐王,也是皇后之子,排行老三,是太子楚墨扬的亲弟弟;但是他与太子楚墨扬不同的地方就是,太子能文能武,领兵打仗根本不在话下。
可是齐王楚墨尘就不一样了,从小身体孱弱,不宜习武,二十几年来倒是饱读诗书,是京都有名的才子;只可惜在凌如雪看来,他也不会是空有其表罢了,一腔的才华横溢,却被他的为人弄得无影无踪。
“齐王殿下,本小姐茶也喝了,点心也吃了,就不打扰了。”说着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见凌如雪如此不待见自己,进来了半天,却连正眼都没瞧过他,顿时心里闪过一丝阴狠,把她臣服的欲望愈加强烈。
他心里恶心的想着,等有一天他把她彻底降伏于他的掌中,任由自己玩弄时,看她还敢不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三小姐就这么急着走吗?听说三小姐因为六弟与兵部尚书府三小姐南宫柔苟且被三小姐撞见,要求父皇退婚,不知可有此事。”
“有或没有似乎与齐王殿下无关。”说真的,凌如雪很讨厌楚墨尘伪善的模样,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最是恶毒。
“三小姐不要误会,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楚墨尘起身走进凌如雪,眼睛直直盯着她,含笑说道:“我那六弟天生风流成性,给不了三小姐想要的生活;倒不如三小姐嫁于本王,除了正妃之位以外,本王给你享不尽的荣宠。”
凌如雪心里冷笑,她就说呢,从来没有任何交际的齐王殿下会无故请她喝茶,原来是打着挂着羊头卖狗肉的招牌,做着肮脏的事情。“那这么说来,本小姐还有多谢齐王殿下了。”
“三小姐不必客气,像你这么出尘的芙蓉美人,嫁给六弟那个花花公子,还真是委屈了。”楚墨尘以为凌如雪答应了他,说话和动作更加肆意;话刚落,他的手就向凌如雪的脸蛋摸去,却被飘雪一下子钳制住了。
“齐王殿下,本小姐今天告诉你。人可以自傲,但是不能自大;也可以自信,却不能自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更应该要学会自重。”他还真以为她凌如雪要对他感恩戴德、俯首称臣;还是以为她是软柿子好任人拿捏?
“你自己想要作死,连天都拦不住,更怪不得别人了。”说完凌如雪示意飘雪放手,凌如雪就像当日太后寿宴那样踹了他一脚,转身潇洒离去。
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对于向他这样的人,凌如雪没有剁了他已经算是他的荣幸了;从古至今,不管是现代还是重生后,还没人敢对她这样,今天她算是便宜他了。
至于她和楚墨璟的事情,她自己会解决,就用不着其他人操心了;这京都的人是什么秉性,她凌如雪还不知道吗?
恐怕从皇宫门口排到京都城门处,也找不到几个好心人;哪一个不是带着目的、或是看笑话等不安好心的人。
还真以为她凌如雪好欺负,还是六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单“蠢”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