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的确不是焉婉凝。”我坦然,“但是,我绝对,不是如月。”说完,我便朝门口走去。
可惜,眼前一黑。那一刻,我在想,应该和挽月她们好好习武的,要不然现在也不会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
耳边是哒哒的马蹄声,淡淡的胭脂香,还有轻微的风声。很明显,我正被她们带到一个离这不算很近的地方。
果然,我被其中一个女子甩在了地上。睁开眼,我笑了。看来,我是与这落花脱不了干系了。
我自顾咳着,转头不再看向两人。
“雪儿,动手。”那红衣女子语气严厉的对紫雪说。
“我……”紫雪在这一刻犹豫了。
“哼。那休怪我不客气了。”红衣女子继续道。
“不,不。我来,我来。”紫雪推辞着,也答应着。
我扶树站了起来,然后一步步的靠近紫雪。之所以扶树起身,是因为此刻我的头痛的厉害。
紫雪看到我朝她而来,眼底里满是惊慌,但是随即还是狠下了心,朝我刺来。
那一刻,我看到了落花树上的花全部飘散,白色的花瓣飘满天际,仿佛,是在为我引路,为我送行。还有,红衣女子痛苦的惊呼和紫雪的低泣。
葬花之人侵染落花之根,花,浴血似火。
人呢?
“姐姐,姐姐,对不起,对不起。”紫雪看向焉婉凝,眼睛里的泪花像断了线的珠子。
“阿弥托福。”无空大师不染尘土而来,看着如此血腥的一幕,“劫也,难也。紫兰仙子,从此后,你与如月仙子不再是姐妹。落花遗落,花非花,人非人。”
“无空大师,我……”紫雪哽咽着。
“何必强求,何必一错再错。你不过是被她利用了而已。”
“她?”紫雪不解其意。
“是她,当初是她,而今还是她。她是你的执念,你的邪念。她幻化的如此妖娆,红的嗜血,便是铁证。如今落花魂散,她也在那一刹那间被打消。这一切,皆是你与如月仙子的劫数啊。”无空大师说完,便拂袖而去。
紫雪回头,的确不见了那红衣女子的身影。定睛一看却原来,是那红玉落花样的金钗。原来,她是它的幻影。原来,是我。
再回头,那里还有焉婉凝的身影。有的只是呜咽的风,和繁乱的白色落花。
景城上空,落花纷扬,所到之处,疫情解散。淡淡花香持续数日。
“不可能,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在宫中照顾皇太后的景璃烟看打飘到宫中的落花,惊讶地说着。随即,朝乾轩宫而去。
在乾轩宫议事的景御天看到这漫天飞花,也陷入了沉思。
殿下朝臣又是一次议论,而这一次,景御天没有细听,而是朝殿外奔去。
景御天伸开双手,白色的落花飘落到他的手上的一瞬间变成了原本的红色。传言终是传言,谁说落花的颜色是嗜血的红色。粉色的落花就那样的静静的躺在景御天的手上,然后一阵风,它又变成了白色,随风而去。
“找到了吗?”焉天彻焦急着问着刚从外面回来的惜月。
“没有,没有。”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就是没有小姐的身影。“惜月泣不成声的汇报着,她心里早就乱作了一团。
“不可能,不可能。”焉天彻说着,自己也冲出府去找。
“天色黑了又亮,终是没有找到焉婉凝的身影。
“小姐,你在哪儿啊,你出来好不好,不要和我们玩捉迷藏的游戏了。我们,真的不知该去哪找你了。”天月哭着,跪在了院子里。
“天月,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你忘记了,小姐说她不是这里的人啊,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挽月跪在她身边,安慰着。
“小姐,小姐不是这里的人,那她会不会回到了属于她的地方,那她是不是永远也不回来了呢?”天月焦急地问着。
“不会的,不会的。老天既然把小姐带到我们身边,就一定不会轻易的带她离开的。”惜月忙打断了天月的猜想,也径自的哭了起来。
“嗯,一定不会的。也许我们还有没找过的地方,我们明天再去找。”双月也接着说。
四个女孩彼此安慰的坐在院子里,在一旁的尘月和弄月彼此对视,也不再多言。
这些天,他们也一直在找,可是一无所获。
“明天我随大少爷去边关,你就留在二少爷的身边吧。边关战争越来越频繁,恐怕他们要反击了。”弄月倚在回廊的柱子上,对对面同样倚在柱子上的尘月说。
“嗯。相比我们,二少爷他……”尘月担心的说着。
“天宇,你不要再喝了,你这样喝,凝儿也不会回来啊。”陆雅洵看着一个劲喝酒的焉天宇,担忧的说道。
“你管我!雅洵,是兄弟,你就陪我喝。”焉天宇自己强灌着自己,也许醉了,就忘了她了。
陆雅洵听闻,一把夺过焉天宇手中的酒,灌了进去。他怎么不知道就算是醉了也没有用,可是在这一刻,他也愿意一醉解千愁。
夜,在众人的眼里,就这么的难熬。
“皇上。”李德担心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一连几天了,上完朝就自己闷在房间里喝酒。最近不知怎的,竟然也喝起醋来。
“滚。”又是这样的一声咆哮,皇上下了朝之后,就只剩下了这一个字。
“是啊。你是影芷姐姐的丈夫,自然是婉凝的姐夫了。”
“是,陆公子。我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只会赋词颂歌,事事都靠别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姐。您爱信不信吧,我走了。”
“皇上能与民同乐,实在是难得。但是,凝儿先把话说在前头,进了倚秋院,想要参加这里的活动。您就要抛下自己高贵的身份。在这里,不论出身,我们皆是平等的。”
“我,景御天,从来不是你的姐夫。”
“是,自我醒来的那刻,你就不再是我的姐夫。”
“醋,你要醋做什么?”
“我很渴。”
“是啊是啊,天底下只有我焉婉凝渴了要醋喝,行了吧。”
景御天回想着,看着龙案上的醋,笑了。是啊,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她焉婉凝才会有这些法子。抬眸仰望乾轩宫的一切,原来不经意间,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成渝。”
“主子。”林成渝闻声而来。
“情况如何?”
“我们的人查到,当天焉姑娘去了芳馨阁的寥仙阁,然后就不知去向。有人曾见一辆马车朝禁地的方向奔去。”
“芳馨阁,寥仙阁。呵呵。”
“找人给我平了那个地方。”
“哥哥不要。”景璃烟不知何时进入了乾轩宫。
景御天戒备的看着她,“你想怎样?”
“哥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不能平了芳馨阁。”景璃烟肯定地说。
“笑话。”景御天一听,轻笑一声。“你以为你的那些伎俩我会不知道吗?什么葬花之人,什么落花之根,那只不过是妖言惑众的借口罢了。你以为你是谁?我当皇帝这么多年,还不曾相信一棵树、一束花,就能关联一个国家的命运。如此,要我这个皇帝做什么。”
闻听此言,林成渝跪了下来,“皇上息怒。”
“皇帝哥哥,你听我解释……”景璃烟惶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