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萌伫立在阔别数年的阳台上,凝视着回国后看到的第一幅唯妙的画面。
夕阳羞涩欲坠般遮住了其半边脸,它嫣红的另一半脸悄无声息的渲染了半边天。落日余晖、美妙绝伦、她竟看的如痴如醉。
上帝偷偷拉下了眼帘,最后一抹斜阳淡照,夜幕悄悄笼罩降临,皎洁的月光蹒跚的爬上了天际,漫天星星像是黏人的孩子,紧跟着月亮妈妈悬浮在银河上。
微微发出的柔光像是在与观星者互动般顽皮的眨巴眨巴俏皮的眼睛,又像酣然入睡纹丝不动的萤火虫般发出微乎其微的光芒。
夜微凉,一袭卷盖凉意的风轻拂过她的脸颊,有点凛冽。她扯紧微薄的霓裳,转身回到屋内。
“咕噜咕噜~”肚子里空空如也,发出抗议性的讯号。
筱萌试图安抚它:“亲爱的肚肚,冰箱里空无一物,今天就委屈你,明天我就去采购,乖哦~”
“咕噜咕噜~”这次发出的抗议愈来愈强烈,似乎在谴责筱萌虐待它一般。
筱萌摸着干瘪的肚肚,打消了自欺欺人的念头,小肚肚是刚正不阿的好孩子,它饿了,它真的好饿。都说民以食为天,人是铁、饭是钢这两句话一点都不假,自己才一顿喂啃食就快被饿死了。
好在从机场坐taxi回来的路上留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距家最近的超市步行估计得30分钟,骑自行估计得十分钟,开车只需4分钟~
等等.
她的脑袋“叮”的一下突然联想到自行车,便大步流星、风驰电掣的下了楼,脚底生风般绕过后院,步伐停滞在一个木制的小屋前。
“这么多年了应该不在了吧,就算残存估计也用不了了吧。”筱萌自言自语的嘟囔着,紧闭的木门被一双不由自主、鬼使神差推开。
“吱呀~”有点乏旧的古木厚重的门被缓缓打开,奇怪,筱萌环顾四周屋内乌漆墨黑的。顺着记忆的路线摸索到了电源开关,将灯打开。
灯亮了,小屋从黑暗中被解救出来,被照的亮如白昼。扫视四周,所有的物品和当初离去时一模一样,每一个角落都一尘不染,筱萌心生疑虑:离开这么多年是谁在打理这里的一切?
脑海里浮现上午被自己狠狠修理一通的家伙欠扁的面孔,是他?不可能~我压根不认识他,再说看他一副油嘴滑舌,贼眉鼠眼的样,指不定是个扒手呢,他怎么可能会将这里料理的一尘不染?
那是?
无暇思考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了,想办法填饱欲罢工的肚肚最打紧。
左顾右盼,四下寻找当年每日骑行的小宝马。筱萌的桃花眼不经意的扫视到了安静放置在角落的自行车,眼前瞬间一亮。欣喜若狂走了过去,不可思议有点微征的看着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完好无损的小宝马有点诧异。
小宝马身上不仅没有一丝尘埃,反而被人擦拭的光鲜亮丽,由于物理原理受到光线的折射微微发光。到底会是谁呀?不会真的是那个看上去纨绔不拘的家伙吧?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如若真是这样,那我在他眼中岂不是泼妇?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懊恼不已,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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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小宝马停滞在门外,风风火火的冲进超市。像个劫匪般,想要将超市里的一切可以充饥的食物横扫一空。
购物车内的食物堆积如山,这下估计一个星期之内是饿不死滴~O(∩_∩)O哈哈~
推着购物车正排着长龙等着给本就不富裕的荷包减肥时,超市巨大的荧幕乍然惊现了筱萌始料未及的画面,她咋舌的望着荧幕。
“国际知名演员初睿赴美拍戏,狗仔意外拍到他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被狗仔发现后疾霆不暇掩目、踉踉跄跄的甩掉尾随其后的狗仔。至今那位神秘的女子下落不明,初睿的铁粉更是愤愤不平.详情请关注.”屏幕上一个长相妖娆的主播喋喋不休的报道着,她的声音像是地狱里丢出来炸弹般,瞬间掀起超市里怒不可揭的热潮。
谩骂声哗然而起,毫不知情的她们都在为初睿抱不平。
有说什么这个狐狸长得奇形怪状,凭什么她能被初睿抱着。
有说,这贱女人真是恬不知耻,居然投怀送抱。
有个抱着一只宠物犬胖的只能滚着走的妇人,用一副极其丑恶的嘴脸嘲讽道:“长成这副德行居然还敢勾-搭我们家男神,我家盼盼都比这****好看。是吧~我的乖乖。”她肆无忌惮的谩骂着。
不乏不堪入耳的辱骂,筱萌的眉宇变
的凝重起来,掩面绕到后面取下一个口罩悄悄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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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的路上恍恍惚惚的骑着心爱的小宝马,满耳塞爆了都是那些大妈大婶们喋喋不休的辱骂声,好生心塞。
月色有点朦胧,亦像她的心,被飘溢乌云笼罩着不明的思绪。
误解,困扰,归根结底这一切到底是谁的过错?
冷亦寒?脑海里瞬间洋溢着他那张纨绔子弟,傲世的脸。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你的过错,我和你势不两立。
夜微凉,形单影只的她骑着小宝马返途,寂寥无人的蜿蜒小道只有一缕凛冽的孤风与她相伴。孤风穿透我微薄的霓裳,刺骨透心。
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该怎么做,怎么办?
此刻脑海里游串的是妈妈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如果你想找到你所谓的真相,就请隐姓埋名,急功近利,只会让你脱离轨道,你毁掉的将不只是你自己,甚至是我也会被你牵扯进去。”
这一句言简意赅的话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更令她堪忧的是媒体那股撒旦VS天使般诡异的力量,它可以顺水推舟将你一炮轰成名,也可以悄无声息的将你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前者亦像是捡到天使的神秘光环,前途一片光明,后者亦像撒旦附体,你将永世不得翻身。
想到自己现在可谓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那些脑残粉,不分青红皂白言语攻击真是有够无聊的。妞我眉清目秀,秀色可餐,虽算不上国色天香,但一笑倾城的魅力还是不可磨灭的,我哪里长得像狐狸精了?谁稀罕你家、初睿了。
筱萌也就只会在心里腹语谩骂一番,一向不言于表的她该如何宣泄悲凄的心绪?
与此同时,看到这则新闻后同样满腔怒火、怒不可遏的冷亦寒愤愤不平,用遥控器将电视机关掉后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将无辜的遥控器恶狠狠的摔在沙发上。
唯唯诺诺杵在一旁云雾迷蒙的布莱斯,艰难的咽了口痰,他一言不发的望着这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名副其实的黑暗冷爷瑟瑟发抖。
冷亦寒阴沉着脸,迈着艴然不悦的步伐走到窗边。他住在美国最奢侈浮华的公寓里,与他高高在上的地位相仿,他住的奢侈浮华公寓是全美国最高点。
冷亦寒使出浑身解数,将满腔怒火全部汇聚在青筋暴起紧握着的双拳上,只听见“砰”的一声,所有不悦都宣泄在拳间。好在这钢化防弹玻璃够结实,不然哪里经得起冷亦寒这么丧心病狂的一拳。
布莱斯听见那声钢化防弹玻璃哀怨的砰响声,忐忑不安的小心脏瞬间石化,被吓的心惊胆颤的身子猛的一颤。
却还要强颜欢笑,拉扯着一副让人看了啼笑皆非滑稽的皮囊去给冷亦寒灭灭火。
“少爷,您、您干嘛这么作践自己呢?”布莱斯置生命于度外,索性豁出去了。
冷亦寒傲眸冷视了布莱斯一眼,冷唇怒起:“安排最早的一趟航班,我、要、回、国。”最后四个字像是被他从嘴里撕碎了一般,一字一顿的被他吐出。
冷亦寒怒目相视的望着布莱斯,一副浑然天生的王者风范,让人望而生畏。
“可是董事长这边.”布莱斯有所顾忌有点难为情的开了口,却欲言又止。
心照不宣,冷亦寒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冷“哼”了一声,嗤笑了起来。
他朝着布莱斯的方向步步逼近,嘴角一股邪恶的蔑笑若隐若现。阴晴不定,一双犹如深不见底的墨色幽渊的眸子上下不断的打量着布莱斯,布莱斯吓的大气不敢出,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
“不要以为我不说就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若你还是执迷不悟继续当他的眼线监视我的一切,后果自负。”冷亦寒索性开门见山,一针见血。
布莱斯抿了抿唇,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嬉皮笑脸道:“我马上去给您预定最早的一趟航班”。语毕,不等冷亦寒继续发话,只见布莱斯连滚带爬着,落荒而逃。
布莱斯走后,冷亦寒便息怒停瞋的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望着墙上的壁画。
这时周不理的电话来袭,冷亦寒接起来电话,不语:“亦寒,不知道新闻你看了没,这小子,就会三天两头靠绯闻来炒作自己,那天你是不在,你不知道这小子,装的有多绅士,搞得自己就像是童话里的王子一般,哦,从天而降来救灰姑娘……”
周不理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串,冷亦寒不瘟不火,只是拉着一张讨债的脸,不语。
周不理突然嗤之以鼻的嘲讽了一句:“那家伙恋母情结那么严重,怎么可能喜欢这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