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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枯木

就在幽雨辰在参悟雷柱之密时,这小小的庭院内来了数位不速之客。他们中有老者有老妪亦有中年人,无论年龄大小如何,他们皆是先天境的强者,或是家族的守护者,或是一镇的最强者,亦或是一方势力的继承者。总之他们在自己的领土上都是些位高权重的人,只是此时他们显得一些拘谨与警惕。因为院边上的两位。

一位是年华正茂的少女,但一身修为已至先天。这样的天赋,远非他们所能比之。但只是如此,还不足以令他们这般谨慎。一切都因为少女边上的那中年男子,若那少女是片湖,他们能一眼看破,那么那中年男子便是一片海不可捉摸,所以他们警惕,所以他们忌惮,拘谨。

只是那俩人并未注意他们,他们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院内的一少年身上。只是两人的神情不同,一人担忧,一人凝重。

那群不速之客也顺着他们目光望去,或者说他们本来就在关注,因为那少年一头白发在这不大的空间里显得突出。

只见白发少年轻靠于残破的墙上,双手虚合,一抹幽蓝色的光芒在眉心闪烁,天灵盖上隐约有雷光浮现,其中有丝肉眼难辨的乌光掺杂其中。少年气息悠长,虽弱却无大碍。

“庖叔!”那少女忍不住对着中年男子问道。

“并无大碍!”中年男子轻声说到,只是眉宇间还是有些疑惑,不过隐藏的很好,并为让少女发现。这少女是沐妍心,中年男子则是在幽雨辰看不透的庖叔,白发少年自然幽雨辰。(咳咳,说些废话。)

庖叔说完将视线转向那群不请自来的人漠然道:“尔等是否该离开了!”

那些人中一位年迈的老者惶恐:“前辈,我等不知令贤在此突破,多有得罪,就此告退。”

其余人分分应和。当他们离开远去后,那群人都望向那名老者,因为他是他们之中最强的,距离蜕凡仅一线之隔。

老者在众目睽睽下,艰难而缓慢的吐出四字“疑似灵境!”众人惶恐。

——

原本平静的雷霆现在有些欲动,平台上黑色的光芒欲加明显,像两虎相遇,欲搏杀却又相互忌惮。引起这变化的那人此时正心无旁骛的做着自己的事。

幽雨辰此时将所有心力放在眼前这根擎天柱的参悟之上,他眼中乌光不熄,但已显暗淡,时间已所剩不多了。

幽雨辰看着眼前的图案,但他眼中这些图案早已幻化成雷,而且是狂暴肆虐的万千雷霆,它带着愤怒冲击着幽雨辰的心神,而眼中的那抹乌光则是最初的防线,也可以说是最后的防线。只是这乌光在不断弱化,但还在苦苦坚持着。

他看着眼前愤怒的雷霆,感受着它的情绪,里面有的只是愤怒,对死敌的愤怒,对蝼蚁亵渎自己的愤怒,对蝼蚁联合死敌的愤怒。虽然那雷霆不会说话,但他知道这愤怒源之于自己及那乌光。他沉默,因为他看不到其中的奥义,感受到的只是雷霆的愤怒,虽然这也是奥义的一种但远远不够,也不能领悟,因为它不让。是的这雷霆不愿让其领悟,不愿那就强抢!强抢或许能得到些什么,但他绝对离不开,是的当他踏入这片空间时,他就知道自己走不开,因为门关了。

乌光愈发暗淡,幽雨辰知道自己该做决定了,或者说他早已最好了决定,像他这样的疯子做个决定不难,哪怕这个决定是以性命相博。

“收回吧!”幽雨辰轻声念到,在亭上的冥知道这是对他说,虽然他们相隔那么远,幽雨辰说的也不重,但他就是听到了,因为此时的他和黑珠相契合,因为他们本就同源此间有常人不能理解的联系。冥沉默许久,虽然他知道他会做出这个决定,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虽然他知道雷霆很强大没想到这么强大,强大到他只能坚持些许时间,所以他只能沉默的将目光收回,望向那头,只是望的不是柱而是人,那人要拼命了,但那段时间够了吗。他默默的想着,连脸上的血痕都不加理睬,连眼里的疼痛都没感觉,他很专注,就像他望着的那人一样。

少了乌光的阻挡,雷霆瞬息而入,幽雨辰的身体就像陶瓷一般裂开了碎纹,淡紫色的雷弧在他周身游走,这过程很痛苦,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吧!但他笑了,笑的有些残忍,这是对自己的残忍,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对别人残忍,但他对自己一向很残忍,一如既往,不将自己的生命当回事,所以他才是疯子,所以他是天才,所以他一路传奇。因为他敢于命搏,敢于天搏。他贯彻了修行的宗旨,那他为何不强。

在亭上的冥也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很放肆,所以他开始咳嗽,他真的很虚弱了。

幽雨辰快死了,但他看到了,千万的雷霆要毁灭他但有那么一个画面,一节枯木在雷落后的重生,枯木上每抽出一片嫩芽,他便欢喜一分,当枯木真正散发生机,他便悟了,他站在千万雷霆间,又灭又生,他就是那节枯木,在劫后重生。

他看着那枯木上三片嫩芽在雷霆间摆动,开心的笑了,对着枯木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拂袖而去。

幽雨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擎天柱“当真玄妙!”此时的他算是初入门槛吧,离柱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只是现在的他没有这个能力,那便走吧!

回到亭上,冥在煮酒等他,算是庆贺。幽雨辰并未入座。他们同源却对立本不应该如此,只是此事需二人合力,才迫不得已联手。

“你受伤了!”幽雨辰看了眼冥,只见他脸色苍白,虚弱无力。

“你又如何不是!”冥反问,虽是反问用的却是肯定句。

幽雨辰沉默,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但他确实受伤了,是心神上。

“坐下来,喝一杯!”冥再次邀请。

幽雨辰迟疑片刻,还是像最初那般坐了下来。“我在你不出!”

“为何不是我出你留!”冥笑着看着他。

“因为你离不开!”幽雨辰很肯定。

“我会离开!”冥同样自信。

“我不会让你离开!”

“不!你会的!”

..。

幽雨辰走了,冥留下了。但他显得足够的自信,所以他坐在亭上悠然自在,这次该他借他的眼观世界了,这就是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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