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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家事

韩栩原来竟是欧阳铭的总角之交。韩栩的父亲韩忠鹏是欧阳世家为数不多的外姓内堂弟子之一,并因为对欧阳家忠心耿耿,屡见功勋,成为了内三堂的一名副堂主,是欧阳铭父亲欧阳正泰的得力副手。

韩栩与欧阳铭两人同岁,从小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欧阳世家的总部在夏州市,总部的家属宿舍是一个极大的院子,院子里住着总部和内三堂高管的家人。俩人从三岁开始,就结党营私。一起偷过包子,一起掏过鸟蛋,一起欺负女孩子,一起打过群架,成为大院小孩子里的草头王。欧阳铭与父亲两人同住,他的家事,却是十分的凄凉。

欧阳铭自从懂事以来,从来没有见过母亲,也从来没有感受过母亲的温暖怀抱。听父亲说,母亲在生他时,因为流血过多不治而去。

他童年时,经常呆呆地对着母亲的相片,一张一张地去抚摸,摸完一次又一次。

母亲在相片里温柔地对他微笑,仿佛想告诉他什么。他也想对母亲微笑,也想对母亲说点什么,但是他笑来不出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够用眼泪表达一切。一叠相片,都被他打湿过了,年复一年,开始变得发黄。

他常常问父亲,母亲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他父亲这时通常都会紧紧搂住他,骄傲回答他说,是的,你的母亲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然后他就会开心地笑了,安祥地睡过去,在梦中与天下最美丽的母亲相聚。

欧阳铭小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躺在父亲的怀里,听父亲说母亲生前的事。他知道母亲很喜欢茶花后,就在自已家的小院子里种满了茶花。每到清明的前两天,他就开始用茶花编织各种的花篮花圈花环,清明的那天,将花篮花圈花环放满整个母亲的墓地,然后坐在布满茶花的墓碑旁边与母亲说悄悄话。

在欧阳铭八岁时,家里发生惨变,欧阳正泰和韩忠鹏在一次护卫商船贸易的行动中遭遇海盗,浴血奋战,但终究寡不敌众,最后双双殉职。据说父亲临死前只说了两句话:

“终于可以和她永远在一起了!告诉铭儿,就算是他一个人,也要坚强地,好好地活下去!”

韩栩不久也离开了欧阳世家大院,回到了豫南省的娘家。欧阳铭一下子失去了父亲和儿时最亲密的玩伴,成为名符其实的孤儿。欧阳铭自然是悲痛欲绝,数月之内默言暗悲,形销骨砺。

一天,二伯父欧阳兆龙叫欧阳铭到跟前,对他说道:

“铭儿,你现在这个样子,对得起你离去的父母吗?你还记你你父亲临去前说过的话吗?”

继承了母亲的聪明绝世和父亲的倔强坚强的欧阳铭,终于开始振作起来,发誓要遵照父亲的遗言,好好地活下去!再加上家族的长辈对他都极其疼爱,百般呵护,让欧阳铭顺利走出童年的阴影。

欧阳铭把对亲人的怀念化为求知的欲望,埋身于文山武海之中,本身的天资绰绝,加上刻苦勤奋,进步如火箭般飞速。欧阳铭在十五岁时,便修习完高中课程,来到了南都大学。大学的课程,也仅仅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就学习完毕。进入了“天才班”。在武艺方面,也有极大的进步,已是欧阳世家年经一辈的佼佼者。

更巧的是,竟然在南都大学里又与韩栩见面,这时的韩栩已长成高大魁梧,粗眉大眼,棱角分明的壮汉。

原来韩栩自回豫南老家后,也没有读书,终日在村子里休养玩耍。他性子本野,胆子也大,没事就往山沟树林里窜。没有多久,因为在山中吃了不知名的野果,突然得了重病。村里镇里县里的医院医生找了个遍,但还是满脸酡红,昏迷不醒。韩栩娘亲自然是焦心不已。

后来,有一游方的白胡子老突然神秘出现。说此病是福不是祸,他可医治。韩栩娘亲业已束手无策,姑且一试。谁知老进得房中医治,不到数小时,韩栩便已可起身说话,活崩乱跳。老说他与韩栩有缘,韩栩也是醒后福至心灵,当即向老磕头拜师。随后老在韩栩娘亲泪眼汪汪的同意下,将他带往少林寺做了俗家弟子。

老名叫苦叶禅师,在少林寺辈份奇高,就连少林寺主持智通大师,也要叫韩栩小师弟。韩栩在少林寺六七年间,苦苦修行佛法武功。说来也怪,韩栩的悟性,自病愈后变得一日千里,更与少林寺七十二门绝技中的数门大有缘份,修练起来得心应手。进步之快,让许多修行了数十年的老禅师为之汗颜。一日,苦叶大师叫韩栩到跟前,对他说道:

“徒儿,你我缘份已尽,你日后会有大好前程,你的机缘在南方。”

便给了韩栩一纸文书,上面赫然是到南都大学晋修华夏国佛学理论博士学位的录取通知书。这数年来,韩栩对老的感情却是亦师亦父,自然是十分不舍。不禁虎目含泪,头磕得地下石板“咚咚”直响,血水顺着额头流下,亦不自知。老笑道:

“痴儿,莫着相了,一叮一啄,莫非前定。吾有一锦囊赠与你,你在二十二岁生辰过后,方可打开。速去,莫回头。”

韩栩情知多说无用,只有含泪而去。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两位儿时挚友,再度在南都大学相见,心中喜悦,自不必多说。

此时的韩栩,身高将近两米,比欧阳铭足足高了一个头,肤色也变得跟黑炭一般。两人在一起时,一个清秀白净,样子斯文,一个魁梧豪迈,长相威武,倒是相映成趣。

兄弟俩皆出身武林中人,自不免私下切磋武艺,欧阳铭发现韩栩的武功高强无比,欧阳铭纵然使出全力,在韩栩手下最多只能过十招便败北,便好奇地问他是怎样修练的,现在到底到达什么境界。

“不知道呀,每天只是到一个很暗的洞里修练,一天要洗三四次澡。每周都要同寺中的人打斗,渐渐的大家都打不过我啦,最后能和我打平手的还有不到十位师兄师伯吧!”韩栩憨憨地回答。

韩栩却不知道自已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幼时吃了未成熟的天下奇珍“琼朱仙果”,又由不世奇人苦叶大师用玄功帮他打通经脉。得进少林寺学艺后,每天浸泡的是少林寺最珍贵的几十种天材地宝制成的药水,还可以在武林中成为传说的达摩洞里修练。就算是一头蠢牛,经历如此机缘奇遇,也会变成绝世神牛,何况是个人。

“天下武功出少林”!能在这等武学圣地排进前十位,让欧阳铭极为惊震。欧阳铭暗自发誓:要苦练武功,以韩栩为赶超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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