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温暖的阳光洒在银装素裹的大地上,融化着昔日小腿深的积雪。雪水顺着沟壑渗入大地,或是汇成一条小小的溪流流向低洼。
尼西亚城的军营里,士兵们三五成群,趁这良好的天气修补居住的营房,而那些早已完成的士兵则是坐在地上享受阳光的温暖。这是军官们所允许的,值此阳光,君士坦丁直接下令军团休假,除了必要的哨兵和巡逻队之外,全部都可以在这阳光之下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温暖。
在一片和平的时候,一队车队正在缓缓靠近尼西亚城。
“看,是君士坦丁堡来的车队!”
哨兵惊喜的喊声中,所有人都放下了眼前的事务,争先恐后的跑到城门,翘首等待逐渐靠近的车队。
车辆还没进入城门,就被兴奋的士兵们所包围其他,他们在等待着车队的工作人员拿出他们等待已久的东西,保暖衣袍与暖炉。
于是乎,在第一件保暖衣袍从货物中拿出来时,两眼发光的人们立刻就扑了上去互相争夺,他们相互破口大骂,更有甚者几乎是拳脚相向,丝毫不顾及平日的同袍情意。整个城门瞬间混乱不堪。
混乱之后是严厉的镇压与处罚。直接听命于皇帝的北欧大汉们在皇帝的一声令下,拿着木棍就冲进人群,抓着人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狠揍,然后把被揍的迷迷糊糊的士兵直接跟提小鸡似的给扔到空地上。
等混乱平息之后,愤怒的菲戈在校场集结了所有士兵,并将几十名带头的士兵抓到校场上。命令军法官宣读了他们的罪行之后,再让随军牧师给他们祈祷一番,行刑的士兵就将这些犯错的士兵给处死。
数颗血淋淋的人头震慑住了这些士兵,在接下来发放物资的时候,他们就如同温顺的绵羊般,再也没有人敢闹事了。要知道,死在与敌人作战的战场上是荣誉,但是因为触犯军规而被处死,就是耻辱了。
处理完这一切,脸色难看的菲戈回到君士坦丁身边,自责的说:“陛下,是我管教不严,才会闹出这种事。”
“这不怪你。”君士坦丁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相信就算是我的禁卫军被冻了这么久,也会和他们一样的。”
说到这,菲戈也不好继续说了,人家皇帝都给他台阶下,他还是不依不饶的,这不是敢于承认错误的好下属,而是彻头彻尾的傻瓜。
众人走到城墙上,君士坦丁眺望着多格罗山脉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隐藏在连绵山脉里的神秘兽人部落,让他的心中好像有一根刺扎着,无法释怀。
“菲戈,山脉里的兽人部落你可知道多少情况?”
“啊?”菲戈一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皇帝问他这个干嘛,几秒后,他回想起得到的情报,说道:“根据侦察兵先前侦查出来的情报,这个部落大约有三四千人的规模,它们高约一米,长有乳白色的短角,外皮是砖红色的鳞片,手臂还可以展开的蝙蝠一样的皮膜翅膀。这和之前军团刚刚驻扎尼西亚时遭遇袭击的袭击者是同一个物种。”
听着菲戈的描述,君士坦丁不由得回想起前世微略涉及的魔兽世界里的鄂德人,鄂德人是狗头人的远亲,可以在空中作战。如果没记错的话,在莫古纳平原与狗头人的第一战,鄂德人就曾经出现过,不过却是被弓箭民兵给射的落荒而逃。
败军之将,无需畏惧。
君士坦丁充满了信心,狗头人都被杀的灭族,它的远亲鄂德人也将是一样的下场!
想到这,君士坦丁的眼角里充满了笑意,他稍稍瞥了一眼站在身后守卫的瓦兰吉卫队队长伊姆加德,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伊姆加德啊,我最忠诚的卫队长。”
或许是感受到君士坦丁突如其来的热情,这个壮硕的北欧大汉身体一哆嗦,有些不明所以:“是的陛下,您的命令就是我的使命。”
“好,伊姆加德。”笑意更浓的罗马皇帝拍了拍卫队长的肩膀,“我现在就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出色的完成它,凯旋归来。”
未等伊姆加德反应过来,君士坦丁接着说:“我需要你带着瓦兰吉卫队的勇士深入多格罗山脉,给隐藏在里面的兽人部落重重一击!”
听到这,脑子里差不多是一团浆糊的伊姆加德才反应过来,当即右拳狠狠在左胸拍打着,兴奋的说道:“陛下,北欧的勇士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废话,他怎么可能敢让君士坦丁失望,瓦兰吉卫队自从跟随皇帝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每次大战都差不多是打个酱油,从来没有大显神威,好不容易抓到一次机会,伊姆加德一定会让饥渴难耐的战斧再次沐浴在鲜血的盛宴里。
目送兴奋的伊姆加德跑去瓦兰吉卫队的驻地,君士坦丁嘴角上扬,转身和一旁的菲戈谈论起了尼西亚未来的构想,和军团的规划。
……
“这该死的雪!”
伊姆加德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咒骂愈来愈大的雪,他只知道这积雪严重的阻碍他行军的速度以及对方向的辨别。
“士兵,你确定这是通往兽人部落的方向?”
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前方带路的士兵,伊姆加德的语气很不友善。
“长官,你也知道,这该死的大雪把以前留下来的标记盖住了,放眼过去全是一片白茫茫的,我只能确定大致的方向。”
闻言,伊姆加德一声冷哼,对眼前这个矮小的希腊人士兵充满了不屑。不过他也没借口继续找对方的麻烦,在找到部落之前还是要靠他带路。
然而他并不想就这样放过这个可怜的士兵。
刚想再开口讥讽他几句,头上就响起了翅膀扑腾的声音。伊姆加德脸色一变,抬头看去,只见几只长有砖红色鳞片,头顶一个银白色独角的兽人正悠闲的扑腾着翅膀朝西北方飞起。看样子,它们并没有发现身下重重树枝挡住的瓦兰吉卫队。
下一秒,每个人都下意识的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呼出,生怕被头上的兽人给发现,坏了任务。
两分钟后,几只兽人终于远远的飞走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伊姆加德只觉得自己渡过了人世间最漫长的两分钟,这个壮硕的北欧战士额头上沾满了冷汗,可他自己却浑然不知。来不及放松,他就小声的传令下去,让所有人远远跟着兽人,让兽人带他们去它们的老巢。
几十分钟后,一个深藏在连绵积雪里的中型部落就出现在了伊姆加德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