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住了月亮,牢房内的光线暗了许多,老鼠更肆无忌惮地横行。
“嘶……”陌东璃颤抖地爬坐起来,她倚坐在墙壁上,血迹在脸上留下了碎散大小不一的痕迹,大量的气体从她泛白的嘴唇呼出又吸入,满是汗水的额头下眉头紧皱,光是这个动作就让她痛到窒息,扯动了伤口,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血自伤口渗出湿了囚衣。她不看也知道,她现在有多狼狈。
可能还是那只老鼠,它在枯草中探出一个头来,胡子随着嘴而颤动着,乌黑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陌东璃虚弱地吐出一句话,说话有气无力,“你可怜我?”
陌东璃倚在墙上,自嘲地笑笑,连一只老鼠都可怜她,她真落魄到如此境地了吗?
“你的这个小狱友还真是通人性。”牢门打开的声音让老鼠逃得无影无踪,一男子走进来。
她也懒得抬眼看他,他渐渐走近,锦袍的一角入了她的眼帘。
“王爷好兴致,大晚上来看个阶下囚。”她干笑两声,语气自嘲。
“本王可是来救你的。”翊苍茕让手下放下篮子,“你这般说未免也太不通情达理。”
“我一个小宫女哪值得王爷废心思。”
“本王只是觉得你有些价值,况且,你也别无选择。在这里,你迟早……”翊苍茕适当地停下,面上挂笑。
“王爷可自信得紧。”
“那是自然。”翊苍茕也丝毫不谦虚,“你不认罪其中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想活着,你在外面也没有什么人和你关系好到可以为你蹚这趟浑水的。”
“条件呢?”陌东璃不想听他分析,他说的确实不错,他头脑如此好使,不如直截了当。
“答应为我做一件事。”翊苍茕笑得愈发地灿烂。
“何事?”
“本王暂时还没想到。”翊苍茕道,“到时候自会跟你说。”
“你是个聪明人,脑子倒是好得很。伴君如伴虎,不如跟随本王如何?”
“王爷的目的不是取而代之吗。”陌东璃扯动嘴角露出个苍白的笑。
“你倒是看得透彻。”翊苍茕也不忌讳,不承认也不否认。
陌东璃不答。
“过几天你就会没事的。”翊苍茕将药放在篮子上,“这是药,还有些吃食。”
陌东璃依旧坐着,翊苍茕已经出了牢房,留下个潇洒的背影。
怎样都好,要活命别无他法,即使是与魔鬼做交易。他可真会找机会,在自己希望渺茫时递上一根救命稻草,知道为了活命,自己不管愿不愿意都得答应他提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