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明月高挂于墨蓝色的空中,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在黑暗的掩护下,一辆马车停在山脚阴暗的角落里。
车内的女子一袭华服,久坐马车让她本就烦躁的心更加躁动,闭着眼轻敲车沿的动作透露着她的不耐烦。那个小贱人害得她被禁足,搞得她出个宫也要三更半夜跟做贼似的,她自己倒快活去了,这次她可别想好过,逃出宫就逃得出她的手掌心了吗?做梦!
正当她想发火的时候,派上山的宫女回来了。
“主子,对方说要您亲自去。”那宫女撩起马车窗的帘子为难道,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主子此刻面目狰狞,恨不得将自己吃了。
“没用的东西!”琴淑仪骂一句下了马车沿着山路向山上走去。鬼医这个老东西,要不是自己有求于他又何必受这窝囊气,待东西拿到手后他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鬼医,江湖上的神秘人,没人知其底细,此人精通医术亦是用毒高手,他脾气怪得出奇,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小屋前的树脚下,一老翁一身布衣,一头银丝在月光下更显刺眼。他瘫坐在树脚下,身边东倒西歪地全是酒坛子,此人满身酒气,已经在树下打起了呼噜。
琴淑仪上到山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时间心里压抑着的火蹭蹭地长,自己累死累活地爬上了山,他倒好,反在这里睡起了觉!要不是自己有点底子,以这么快的速度恐怕早就累死她了!
“东西可准备好了?”琴淑仪也不饶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她在这里是一刻也不想待。
许久,老翁打了个哈欠,眼睛也懒得睁开便是一只瓷瓶扔出,一脸地不耐烦。
“拿了东西赶快走,别打扰老夫睡觉!”
琴淑仪接过瓷瓶,握着瓷瓶的手指节泛白,她咬着牙,恨不得将这老头捏碎!
“你别欺人太甚!”说着琴淑仪抽出腰剑面目狰狞地朝那老翁刺去。
那老翁也不躲,依旧闲适地闭着一双眼,在剑快刺到他时只伸出二指便将这凌厉的杀招接住。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他微微睁开一只眼,浑浊眸子里的凌厉看得琴淑仪一抖。
琴淑仪未反应过来便是几根草叶子划破了她的脸割断她的黑发,血渗出了细长的伤口,连脊背也凉嗖嗖的。
“连慕九卿来了也要让老夫三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撒野了。”鬼医继续闭上眼,“识相的赶紧滚!”
琴淑仪一惊,他何时竟摸清了自己的底细,明明是前几日才做的交易。她越想越怕,急匆匆地下了山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