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之后,我被吴桐叫到了陈庆之房里。“来的这么急,是因为在这个古城发现了你师傅的踪迹,希望你不要介意。”陈庆之颇有一种开门见山的感觉。
“根据我的线报,你师傅估计是要下斗,今晚早点睡,明天早上我们进山看看。”陈庆之说完就去洗澡了,留下我和吴桐面面相觑。
“怎么你不想早点见到你师傅?我说了我们是帮你的。”吴桐好像有一种做了好人却不得好报的意思,转身离开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消化这些天的消息。去云南。空手而回,师傅失踪,上南京,解放失散。来阆中。”这一个月的经历比我之前二十年都丰富,以至于我现在都不知道我究竟在这个局里算什么。
把脑子想的都冒了烟,也没想个明白,浑浑沉沉的睡了一会就被陈庆之的手下叫醒了。随便洗了把脸,吃过早饭,就跟来到了陈庆之的房间集合。
我来的时候,房间差不多已经站满了,我认识的就三个,陈庆之,吴桐,郭破虏。其余有七八个根不就认识。都是一些年轻力壮的好手。
陈庆之看我进来之后让郭破虏扔给了我一个背包,我打开一看,都是一些,生活必备品,这个生活必备品可不是什么牙膏牙刷,拖鞋毛巾的。而是强光手电,登山绳,建议防毒面具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爷,不是只去看看?还要下斗?”我回忆起云南墓里的情景,有点打心里犯怵。陈庆之笑了笑没有说话。带头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屋里就剩下了吴桐自己。
“进了这一行,再想往后退,难喽!”吴桐今天是一身黑色的紧身运动衣,把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披肩长发也扎了起来。看起来干练无比,摘了黑框眼镜的眉目好像多了一点英气。
我却没有一点欣赏的心思,皱着眉哀叹了一声,只能默默的跟上。
阆中城四面环山,我对这片景区也不了解,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这座山脚什么名字。而且此地雨量充沛,林深茂密,时刻还要提防毒虫猛兽,更是让我感觉上刀山下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领头的是郭破虏,一把开山刀,陈庆之说往那走就往那走,遇桥过桥,遇石开石。“陈伯咱们是不是弄错了,这地方山高林密,也没听说有什么诸侯大墓,我师父来这地方干啥呢。”我实在不想走了,靠在一颗大树上气喘吁吁的问道。
“呵呵,累了?那好,歇一下。”陈庆之竟然停了下来,郭破虏带着手下不大一会,围着这块岩石,就清理出一片空地。撒上驱虫粉,把我和陈庆之吴桐围在了里面。
“那三千你看看西边的这座山,有什么感觉。”陈庆之手指指向了一个山峰。
我顺着看过去,发现这座山也不是很高和旁边的两座山峰相比差了一截,从我们换个方位看去感觉有点像是一个凹字。
看见这个景象我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我突然想起来,好像瞎子师傅对我说过,这种山脉风水好像叫双龙取水,有藏风聚气之利,虽然不是一等一的龙脉天穴,但是要是葬好了出个宰相还是有可能的。
这三座山峰极为古怪,加上附近山势连绵。不是风水大家不亲自来此查看,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也就大范围的降低了死后被盗的风险。如果此处真有大墓。怕是了不得啊。
我把我的想法对陈庆之一说,陈庆之连连点头。“行啊,看来王老虎真的找到了传人。准备一下,吃点东西我们上山。”陈庆之后面这句话显然是安排人手准备进山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知道这个山里可能真的有斗之后,回去的念头已经不知不觉的消失不见,多年以后我才发现自己也是一个没有原则的功利主义者。
吴桐从她自己的背包之中拿出一瓶矿泉水扔给我,说道:“你这种人喝了山泉估计今天就上不了山了。将就一下。”
一手拿着矿泉水,一手拿着面包,想着被一个女人照顾,我更加怀念解放在我身边的日子。也不知道解放现在怎么样了。
“好了出发了。”许是有了目的地,大伙的精神空前高涨,本来望山跑死马的距离竟然让我们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山下。
“大家卖点力争取今晚能墓里过夜。”一个伙计大声的为我们鼓气。
只不过有点不会说话,听起来有点别扭。“不会说话就别说。麻蛋,晦气!”郭破虏一脚就把说话的伙计踹到了地上,顺着山坡滚了一段距离才慢慢停下来。
不过这个伙计也没脾气。笑呵呵的爬上来围着郭破虏说道“郭爷,别生气,我这不是激动啊。您抽个烟?”掏烟点火动作一气呵成,看起来竟然有一丝美感,我摇摇头,果然百样水养百样人啊。换做我和解放说不定早就二话不说开干了。
一行人走到半山腰处。走在前面的陈庆之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四处比对了一下。最后找到了一个方位,停了下来。
郭破虏二话不说,蹲下身从最大的背包里取出了一把旋风铲,几个大汉,三下五除二一个盗洞就干了出来。不大一会郭破虏从盗洞里出来说道:“挖到了,是墓墙。”
“别动,三千我们去看看。”陈庆之不知道为什么把我也叫了下去。盗洞的尽头是一睹石砖墙,严丝合缝,没有一点坍塌的痕迹,说明墓的主人当初建造的时候,废了很大的一番力气。
“是三合土。叫郭破虏把醋背下来。看来今晚我们真的可以再墓里过夜了,呵呵。”陈庆之第一次漏出微笑,看起来竟然有那么一丝慈善。
醋化墙壁是一个很麻烦的过程,不过对于那些设置琉璃瓦,火浆油的强上太多了,毕竟前者只是浪费点时间。郭破虏带着小弟在盗洞里干活,我和陈庆之吴桐在外面吃起了晚饭。
“三千啊。知道为啥我要带你来吗?”陈庆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难道不是想用我来威胁我师傅?或者从我嘴里套出什么话?我当然没有明说,只是摇了摇头,么有搭话。
陈庆之刚要开口,盗洞就传来了郭破虏的声音,墓墙通了。陈庆之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等从墓里出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