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死去的灵魂附到了异界的玄虚身上,一场变故、一段亲情、一场师徙、一次陷害、这般田地、事起缘不由我、奈何我身在其中、眼观其无奈于心、身经其难以更改。
有这样的经历,不知是上天给予我重生需要的考验,还是我本就是灾星一颗,孤独应与我常伴、寂寞该是我常守,思至如此,那些所谓的朋友、亲人、师父……都成了一种挥之不去的痛,何去何从、何事甚忧、何以当为、没了准心。
不象其他的同类,我并不好运,周身泛着一种霉运的黑色光芒,就像是喇叭花一样牵引着我走过,吵闹着身边的人无所适从。
我知道我在变强。
每当一个境界、一项武技、一层剑法、一重道法、一股内劲的强大与突破,玄虚都兴奋的手舞足蹈,可是现在发生了这些事情后,回想起以前发现这些功法、道术的到来都给自己带来的灾难--难道这个世界,高处不甚寒、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也是存在的。
自己那‘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梦想,细想之下,倒像是一个笑话,因为,我实在没有勇气……
白发鬼人到来的时候我没有胆量去战斗,初战便是自己一天一夜的躲避;张天洞的挑衅没有胆量去应对,一直忍耐至今天这般田地;现在,何去何从……
唯一清楚的是身体内:内力,道力,越来越强……莫名的有另外一股灵力涌入到了身体里面,每一次运道法,蓝色的光芒都令玄虚不寒而栗。
怀中的小影安然的入睡,腰间的桃木剑如临冬季,枯萎发黑、断裂碎开,这是金彩芸送给玄虚的理礼,还记得那个吻,每个人的第一次总是美好的,而玄虚的第一次更是刻苦铭心的,不求自己有所成就,但求能对她解释清楚。
“你在这里啊?”一个声音传来,顺着那声音寻去,发现一名美男子在侧。为了躲避那些追捕自己的人,玄虚躲在了清修道观下的树林间,盘膝调顺心头气血,此时,出现一人,玄虚丝毫没有察觉,盘膝坐在自己的边上。
玄虚讶然吃惊,目光逡巡、发觉只有他一个人,白衣翩翩、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美若女子、俊如潘安,如此近距离地看去,不由的吞了吞口水来掩饰心中的吃惊。
“别误会,我呆不是来抓你的,我和你是同行。”那人嘀咕着,也是和玄虚一样闭起了眼睛,“没想到你会为了得到一个女人,拜入他人门下,你可知叛师比强奸更为不耻。”那人自顾自的说话,完全没有理会边上惊愕的玄虚。
“什么?”
美男子将身上的衣服抚了抚、放平、端坐、收气,令边上的玄虚完全地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也令玄虚越发的对其警觉了些。
“你也真是的,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吧。”美男子继续说道,“没关系,虽然不是那么彻底,但至少你的目标选得不错,眼光和我这个纵横江湖好几年的人有得一比。”
“你在说什么?”玄虚打断道,心里暗暗地有些害怕此人,有时候,你对一个人一无所知的时候,那才是最恐怖的。
美男子站了起来,冲着树隙透出的一丝光用手一挡,正好的有一片树叶飘飘然地落下,那美男子将后腰处的折扇轻轻取出,划过,“清修道人的女儿,端木雅是你做的吧。”
“我,我……”玄虚害怕地看着一分为二的两片树叶落下,眼睛徙然睁得特大。
美男子将扇子一收,在下巴处摩娑几下,“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解决她的,你比我抢先一步,我听那几个弟子说了,你功夫了得啊,刚好我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你这个和我同道的人是什么模样,哎,这样子长的倒是不错,可这功夫嘛,还是差了点。”总着玄虚打量了一番,高谈阔论着。
一般人听到这都能猜出此人是谁了,可玄虚是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对这里的人与事都不知道,所以对这位大名鼎鼎的‘折花公子’李燕春自然是不知道晓的,不过听他说了一通话后,也略微地了解了一些。
“你是……采花贼?”
带着疑问、惊惧、好奇地轻声问道,避开了那美男子的不屑目光,盯向了他的装束。一身造功精致、整洁美观、衬着他风度翩翩的身形与俊俏无比的脸,当真可以迷倒万千少女、无数粉黛、佳人美娟。
“我更希望你叫我李公子。”对于玄虚的无礼称呼,李燕春只是笑笑,彬彬有礼地回了一句,“不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我,我叫玄虚……玄虚的玄,玄虚的虚。”玄虚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嘀咕着我们这个世界常用的一句话,惹来李燕春不善的目光撇过。忽然间,他的目光凝滞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睁大--
星辰斗罗、笼罩在黑幕下的一切隐隐地在玄虚的额间显现。李燕春学过占卜、星相,竟是看到玄虚的眉宇之间隐隐有星辰之力流动,成一个六芒星状。好奇细观,却是无法看透、渗破。
玄虚对着他的目光,一脸茫然,嘴巴轻收,“怎么了?”
李燕春摇头,轻声道:“没事。”
转过脸去看向那清翠山间,黄昏将近、薄云再度笼去,云的背后是清修道观,阳光普照、霞光万道。然而,上头的人却是黑压压地一片,聚在一起,听着清修道人的番慷慨陈词,由那些张天洞的随行人为证,将玄虚恶心化、丑陋化、危险化。
晨光中,一袭蓝光中下垂的脸发出柔和、同情、委屈的光芒,映在了小黑的眼中,叹息着摇头、苦恼着挥剑,将自己所学的逍遥剑决四重剑法‘行云流水’舞动出来,人如鱼儿、贯行横剑,如云般飘逸的剑法,此时没了准心,凄美的展现;如水般肆意无拘,此时没了自由,呆滞的泣剑。
金彩芸恨恨的甩过手,一肚子窝着火、忿忿不平地翻身上马,猛夹一下高头大马、呼啸一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