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霞感觉自己被这狂野的激吻所融化了。从起初的迟疑到,最后的热烈回应,身体和心灵慢慢被无边的激荡所征服,不断被挑起的热浪,告诉她正在走进迷离绚烂的世界。
在意犹未尽地结束这个吻时,灵晙心中知道,这个骄傲的女人,心中已经有了自己,满意地看着芝霞微微逼着眼睛蜷缩在自己怀中。
见芝霞泛红的脸颊,灵晙忍不住又在额头上,轻轻点点一吻,道:“我在城外购置了园子,远离此处的喧嚣,你可以搬到那里去住。”
芝霞继续闭着眼睛,享受着迷离温暖的感觉,比起在紫元洲温文尔雅,好似一缕春风的灵晙,今日的灵晙就像遨游于草原上的狼王,带着对目标的执着,带着一种决不放弃的坚忍,还有某种疯狂的占有。
“喜欢你的掠夺,这样我就不用再去选择。”芝霞懒懒地说着,微微着开了眼睛,伸手抚摸着灵晙坚毅的下巴,看了一眼灵晙专注的眼神。灵晙拿起芝霞的手指含在口中,用舌头轻轻挑弄着,感觉到阵阵酥麻,芝霞轻笑着一声抽了回去。
“我与圣月城城主是旧识,此次是在圣月城下的船,先去庄园看了看,才进的缙灵府。那边幽静,交通亦方便,我不在这边时,也有圣月城城主照拂,我也放心一点。”
芝霞还是不答话,用手轻轻划过灵晙的胸膛,灵晙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不要玩火,我不习惯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进行。”
说着捏了捏芝霞的脸颊,道:“还不调息,别等火气上来了,自找苦吃。”芝霞舔了舔嘴巴,起身坐直了,理了理凌乱的衣服,一双星目直勾勾地盯了灵晙好一会儿,叹道:“我或许不是你所想的那个人,你对我期望过高了。”
灵晙看着芝霞,芝霞并无惊为天人、倾国倾城的容颜,甚至算不上是一个美人,但一双灵动的眼睛却让整个人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张力,流动着充满力量的异彩,好似那种力量随时都能喷涌而出,在世间挥舞出常人难以企及的焕彩。
灵晙认真地看着芝霞,甚至是带着一种向往,道:“我能感觉到你,感觉到你是那样独一无二,我喜欢这种心灵不断被震荡的感觉。当时在紫元洲见到你,我处处小心、事事用心,就是不希望吓跑你。”
“此次会待多久?”
灵晙起身到元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芝霞,道:“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个月。”
见芝霞接过茶杯,慢慢品饮,并不说话,灵晙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你该问之后离开多久。”
芝霞恢复了淡然,浅笑着看着灵晙,道:“此次来缙灵府,我的确有长期住下去的打算,原本想熟悉了情况,购置一处称心的宅子。如果我要住到你的庄园,就从你手上买过来。”
“何须如此麻烦,又不是一处封地,无非是一个园子。”
见灵晙又不悦之色,芝霞轻轻吹了一声口哨道:“原本男子上女子家约会是古礼,难道陛下不知?”
见芝霞又改口叫陛下,灵晙道:“按照古礼,我不在期间,你还可与其他男子自由来往,我为人古板,估计是忍不了这种事情。”
芝霞起身,眼中带着嘲弄的笑意,道:“真是世风日下,古制荡然无存,我即便如此做了,也不违背帝国的法律,何况陛下不也有相同的自由?”
灵晙没好气地瞪了芝霞一眼,道:“彼此承诺,彼此遵守。如何?”
芝霞点了点头,笑道:“那就是古制中的情盟之约。”
灵晙将芝霞一把搂住,狠狠地吻了下去,待到两人喘息不止时,才离开了芝霞的嘴唇,无奈地道:“我刚入瓮,你便急着关盖。”
芝霞将连贴在灵晙的胸膛,悠悠然道:“如若有意离开,随时可以开盖走人,我定不留陛下。”
朝熙云和朝锦云一同从东门进了城,见朝熙云要沿着东街一直过去,朝锦云拦了下来,道:“我听闻灾民多数被赶到了外城北街附近,督政官大人有兴趣去看一下吗?”朝熙云一直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听见朝锦云如此说,愣了一下。但马上明白了朝锦云的用意,点头道:“还是陛下周详。多谢陛下。”
于是一行人从绕到了北城,中北门附近,见数千名灾民拖家带口,栖息在城墙下沿,面容枯瘦、瞳孔发暗,好多人都已经无法行走,悲惨至极。
朝熙云一行人骑马从一侧绕过,朝锦云见朝熙云的脸色乌云密布,道:“七日内不施以援手,必然有大量死亡。这还是部分灾民,还有更多被拦在了城郊,最可怕的是瘟疫,一旦泛滥起来,就不再是灵河一地的事情了。”
“陛下也有施以援手之意吗?”
朝熙云谨慎地问道。
朝锦云眯起了眼睛,笑道:“天道无情,人有情,督政官大人必能解决此次危机。何须我动手。”
朝熙云神情落寞地看了一眼朝锦云,叹了口气,“这的确并非陛下之责任。”
走马观花,粗略扫了一眼,朝熙云知道自己无其他路可选了。
宇玦和思宇早早在殿堂等着朝熙云入朝。昨日晚上,朝熙云将朝锦云送回府中,回到沙海督政府别馆时,就听到管事的说宫里来人,叫他明日一早入朝。知道只能如此,朝熙云的心中反而坦然了,自己身边现在并无女人,媚儿不是一个坏选择,在上古男女皆可拥有多名伴侣,媚儿不算惊世骇俗,只是今日之风俗大异于古时而已。
宇玦和思宇见朝熙云神色坦然地走了进来,举手行礼一丝不苟,心中不由得皱了眉头。
思宇开门见山,道:“相信督政官大人心中也有数,如今灵河三角洲灾情严重,只能劳烦督政府筹集粮食,以供赈灾之需了。”
朝熙云默默点了点头。神色凌然地看了看思宇,又看了看宇玦,两人都被朝熙云锐利冷然的眼神看得心中有些发了毛。
突然朝熙云淡淡笑了,道:“这是自然,沙海乃灵河之财库宝地,在下家门又蒙受郡王多年之培植,此番危难之际,当然应出手相援。”
思宇听了一愣,未想朝熙云如此爽快答应,但也只能按着先前与宇玦商量的继续演下去。
“陛下也考虑到沙海亦有灾情,军政用度亦有难处,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需要借用督政官大人的支持。如若督政官大人此番能筹措足够的粮食,陛下将另外任命督政官大人兼任灵河之总督军,总管王室军队。”
这是思宇与宇玦先前商议的先礼后兵之计,他们断定朝熙云决计筹措不出粮食,如果朝熙云说无粮可调,即可要求让出矿山,如果朝熙云还拒绝,则可以不知恩典、辱没君主为由,取消其职位。作为臣子者,君王许以高官厚禄,还不愿意领命,那么朝熙云的罢免就变得有理有据了。
“承蒙陛下恩典,在下必竭尽全力筹集粮食,以尽快赈灾。”
听到朝熙云如此答应了下来,宇玦心中反而急了,道:“所需粮食数量庞大,几天内可调集?”
朝熙云淡然道:“七天时间足矣。”
面对此种变故,思宇和宇玦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思宇只好硬着头皮道:“督政官大人如此有把握吗?此事重大,如若有什么差池,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过去的。”
朝熙云见思宇奸计未能得逞、怒火中烧,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心中冷笑,道:“那是自然,如若七天内不能完成陛下交代之事,我甘愿受任何惩罚。”
思宇冷哼了一句,“知道就好,督政官大人好自为之。”
朝熙云此时脸色突然一变,正色道:“如若我在七天内完成此事,我当领兵灵河,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宇玦知道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了斡旋的余地,感觉朝熙云镇定的表情,好似一把一把利刃,慢慢割裂着自己的皮肤,却无可奈何。
灵河神女宫
媚儿和荷姬在正殿饮茶,如梦和桃花陪侍在旁。
媚儿与荷姬说了与朝熙云的一番谈话,接着道:“姐姐猜他什么时候会来?”
荷姬淡淡道:“怎么知他肯定会来?”
“他是顾全大局之人,再者,我从他此次看我的眼神,看出了一些端倪。”
说着媚儿轻笑了起来,道:“原本以为他对我有多厌恶,可此次看了却知道那不过是障眼法,他是怕自己深陷泥沼,不得自拔,才会离我远远的。”
荷姬见媚儿满脸欢喜,笑道:“得偿夙愿,我得恭喜你了。别玩得太过分,把人给吓跑了。”
喝完茶,荷姬起了身,道:“我要搬回雪莲王室别馆住了,不在这里碍你的事了。”
媚儿听了,佯装怒道:“这哪是为了我,是你们两个恨不得整日腻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们在房中的事情,几个花娘说姐姐的声音离销魂荡魄不远了。”
荷姬听了脸上微微泛红,道:“不说了,我且回去住。”说着便由随雪莲郡王派来的人护送,入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