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无论什么玩意儿都醉了!群山醉了,溪水醉了,杂树林醉了,石头碾子醉了……连天上的月亮也晃晃悠悠地醉了……因为在喝醉了的禹天阳眼里,啥东东都是模模糊糊、歪歪倒到、忽忽悠悠、哆哆嗦嗦地不清不楚。他怎么会不醉!两个村子专程来陪酒的人男男女女足有大几十人。最有意思的是,芭茅岭的父老乡亲有意挑选了十来个未婚的漂亮姑娘给他劝酒,两个村长有意无意地一个劲地向禹天阳介绍这些美丽的村姑,什么这个丫头皮肤白嫩,一白压三丑;那个小妞身形好,一看就是最佳的传宗选择配偶;还有谁谁谁家的姑娘心灵手巧里外一把手,正是可当家主事的好媳妇……好家伙,大有勾引禹天阳入赘芭茅岭的企图。这些山乡美女虽然气质欠佳姿色平平,可劝起酒来可是个顶个的不遑多让。禹天阳本来就喜好杯中之物,以往只是因为受师门戒律和学校环境约束,从来没有机会放开肚皮海喝一次,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酒量。今日人逢喜事精神爽,山美,水美,人美、酒亦美,不知不觉中就喝过了量,尤其他是第一次喝到如此纯厚甘醇的地道封缸酒,一时贪杯,喝起来如牛饮一样。
禹天**本不知道,芭茅岭的封缸酒源自于传统历史名酒九江封缸酒,历史虽然没有九江封缸酒悠久,酒色也与其不同,但其制作工艺及陈酿周期犹有过之。九江封缸酒香气浓郁,味鲜甜醇,柔和爽口,属中国甜黄酒类型,起源于一千多年前的唐朝元和年间。以优质糯米及本地矿泉水为主要原料,用根霉曲作糖化发酵剂,古代时称为酪酒,即未经压榨过滤的米酒。初始发酵阶段需反复多次加入50度酪酒,当酒度达到20度时,带糟贮入大缸,密封后,发酵6个月。然后压榨得酒液,将酒液再入大缸陈酿澄清,密封陈酿达五年之久即可。芭茅岭封缸酒由于在糯米中参合了三分之一的糯高粱米,故其酒色不同于九江封缸酒的琥珀色泽,而是呈浅玛瑙色,由于封缸陈酿的年限一般不低于十年,故其酒浆虽不如九江封缸酒的晶莹透亮,但口感之醇厚,回甘之浓郁犹在九江封缸酒之上。但也正是因为酿造工艺周期较长,产量过小,故远没有九江封缸酒行销四海的名头。要知道九江封缸酒1959年被列为人民大会堂宴会指定用酒是******总理亲口指示的。(1984年,九江封缸酒还在全国酒类大赛中获得了金杯奖。此为后话)。
历史上,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有诗云: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首歌咏饮酒乐趣的名篇从古至今就享誉海内外,是白居易当年任江州(江州:中国唐朝、宋朝的行政区划之一,治所在德化,即今JX省JJ市)司马时,和朋友一起畅饮封缸酒的即兴佳作。
禹天阳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杆,模模糊糊间猛然看见阳光普照,吓得他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外跑,边跑边叫着:“师傅,师傅!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开练..”跑到中庭大院时他才清醒过来,原来这儿不是自己习惯的江城晨练之地。只听见院子里的男女老少哼哼唧唧地憋着呼吸小声暗笑,禹天阳这时才发觉自己赤身裸体的什么也没穿,万分尴尬间只好慌忙用手遮挡住裆部转身就往屋子里跑,心里大骂:“个杂碎的,是那个杂种干的好事,闲的蛋疼扒老子的裤头干什么!老子.”正骂着跑进了屋,迎面撞上了正慌慌张张往外跑的一个少女,禹天阳面红耳赤几乎无地自容,情急之下,提气背身急跳到床上,慌慌张张用被子盖住了一丝不挂的下身,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地厉声喊道:“站住!你干什么的?”少女背对着他结结巴巴地说:“昨.昨昨晚,你醉.醉了,衣裤全.全脏了,我,我..”姑娘一时紧张的说不下去了,禹天阳这时已从尴尬中恢复了过来,但仍然气愤难平,故意又问道:”一大早进我这屋子里想干什么?快说……是不是你干的坏事!“少女一听又气又急,转身手指着禹天阳直发抖,”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平时伶牙俐齿的聪慧丫头这一时半会儿间竟然只说了句这么没有油盐的话来。这时禹天阳才看清楚了这个少女的模样,上身穿着一件草莓绿的小翻领春装,衣领和衣摆滚了一道朴素的深色绣花边,下穿一条洗水布的牛仔裤,脚蹬一双嫩黄色的平底旅游鞋,本来这身穿着很普通,可穿在一个容貌清纯可人,眼睛深邃萌萌,身材婀娜多姿的漂亮女孩身上,那种不可言状的美丽诱惑就可想而知了!一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少女给自己脱的内衣内裤,禹天阳顿时觉得浑身的皮肤都在发烧,肾上腺素急剧分泌的结果竟然也使他自己瞠目结舌无地自容,一时间下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少女似乎猜到了禹天阳的心中所想,可外柔内刚的她又不愿意立马向小禹同学解释,委屈的眼泪在少女萌萌的大眼睛里转了又转,总算被长长的睫毛挂住没有掉下来。好一会儿她才红着脸低头轻言细语地说道:”不是我,你想多了。“说完转身就逃走了。
后来禹天阳才知道,是九爹的儿子几个人帮他脱掉的衣裤,洗他衣裤的是九爹的儿媳妇,这个羞涩可爱聪慧过人的丫头叫师倩倩,不是本地人,是JJ市南昌大学附中下来劳动锻炼的高中毕业生,禹天阳这两天的所作所为使她既钦佩又感动,无形中有点动了接近禹天阳的念头,今日一大早她本打算以给禹天阳还衣裤的理由与禹天阳见个面,谁知禹天阳爬起来就往外跑,急切间,她想乘禹天阳不注意,把禹天阳的衣裤送进东厢房,可阴差阳错又与狼狈回屋的禹天阳撞了个正着。他们两人都没有想到,芭茅岭这次偶然的邂逅竟然会给他们日后的故事平添了几分缘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