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楚然在起身收拾完毕后便在院子里练武,而云圣与楚言两人便在楚歌房里,检查着楚歌的情况。
看着楚歌依旧苍白的面色,楚言与云圣低声交谈着什么,从房中传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让外面的人完全听不见谈话内容。
眼前这种四周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让人从心底感到放松,可这种祥和很快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破了。
“大人,不好了,快请开门!“关存到了云圣几人住的地方,伸手敲着门,声音也带有丝丝焦急,想必是发生了大事。
楚然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和关存急切的声音,收起羽扇的灵力,迅速走到了门口去开门。
楚然打开门后入眼的便是满脸焦急的关存,就在楚然开门的同时,听到声音的云圣与楚言也从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来人是关存,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关存不远处站定。看着关存的神色,三人知道是出事了。
“村长,别着急,先缓口气再说,发生什么事了?”楚言走上前温文尔雅的说道,温和的声音似乎有一种能安抚人心的魔力,关存感到自己因为着急而急速跳动的心,竟然奇迹般的平复了下来。
“出大事了,今日我一大早起来收拾完毕后,在村子里巡视。走到村口却发现一大批村民围在一个地方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什么,我不由得觉得有些疑惑,于是便走上前去询问查看了一番。可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因为村民围着的中间有一具男尸,全身呈现枯草的颜色,有些地方已经苍白得有些泛紫,甚至干裂,看样子是被放干了血而死的。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想来必定是妖邪作祟,于是我便第一时间来到了大人这里,想请大人们出面查证。”
关存深呼吸了一下,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
听了关存话的三人,如同提前商量好了的一般,眉头齐齐的紧皱起来,思绪百转千回。
“那村长,尸体的身份查明了吗?”楚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道,同时也点醒了楚言,楚言脑海中快速闪过了什么,还来不及抓住,就已然消失不见。
“查明了大概,看他的穿着应该是村里之前失踪的几名男子之一。”
“对了,村长,你说那名男子像是被放干了血致死的,那村长可在男子的身上发现什么比较大的伤口没有?是被重物击打流血过多还是被刀剑这一类锋利的兵器划破血管致死的?“楚言想了想说完后,便定定的看着关存,盼着他能想起什么。
“伤口......大型的伤口好像并没有,身上只有一些擦伤,不至于流血过......等等,那名男子的脖子右侧有两个小孔,就像是......像是......”关存皱着眉仔细的回忆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却一直说不上来,一旁的云圣却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像是被蛇咬过似的?”
“对!没错!就像是被蛇咬过的一样,除了这个再找不出其他的伤口了!不过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听了云圣接过的话,关存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点头的同时他也有些疑惑,大人们明明没有看见过尸体,怎么就知道像是被蛇咬过的呢?
“听你所说,这是妖邪所为,而我们在来的路上已经和某个蛇妖交过手了,实力确实还算不错的,而我们的罗盘除了探测出有个蛇妖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反应了,想来这便是一只妖所为的。”云圣皱着眉,沉重的说完了这一席话。
“那......那大人,我们该怎么做?”关存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不过到底是真汉子,很快便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这一点让云圣很是欣赏。
“放心吧,既然我们从是帝都来的,那就必定会护你们周全的。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几人想先去看看死者,不知道可不可以?”云圣坚定的语气让关存放心了不少,也让他对云圣几人的态度更加好起来。
“当然可以,大人们请跟我来吧,我已经派人将死者转移到了村子尽头的那间木屋里了,还有之前发现的死者也都在那里,集中在一起方便查证。”
云圣三人对关存的话,表示赞同,轻轻的点了点头,就跟着关存走出了大门,而走在最后的楚然先是仔细的将门锁好,然后加上了两道封印,才放心追上了前面几人,跟着关存走向了那间木屋。
而此刻走了的几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了之后,一缕黑烟从地上缓缓升起,想飞进几人住的地方,但是却被楚然的封印给挡住了。黑烟似是不甘心,又多撞了几下封印,然而封印并没有什么变化。
于是黑烟便泄气了,不再撞封印了,只得悻悻然的转身,飘向了另一个方向,而黑烟飘向的方向正是须弥山的方向。
须弥山,靡妖殿。
进入殿内让人一眼就能看到的便是那个满身伤口跪在地上的幻煞,而空气中似乎还飘散着丝丝血腥味。
跪在地上的幻煞,额上布满了冷汗,还有些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原本妖媚无比的幻煞,此刻却是面色苍白,嘴角干裂甚至还有血痕,脸上的肌肉有些颤抖,似乎是在强忍着痛楚,那股坚强不服输的态度让人侧目。
此刻的幻煞不同于往日妖气十足的妖媚,因为多了一分病态后变得有些我见犹怜。而幻煞身上的衣服更是惨不忍睹,本来衣服的布料就很少,现在看来就只剩下少得可怜的布料堪堪遮住了重点部位。
幻煞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纵横交错的鞭伤,一部分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剩下干涸的血迹在伤口旁边,而又有一些伤口像是没处理过一般,还泛着丝丝血色,十分的触目惊心。
依旧是那殿,依旧是那躺椅,依旧是邪魅无比的宓夭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斜躺于躺椅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缕发丝,面对着眼前这触目惊心的一幕,面不改色眼底毫无变化,那份从容,像是这殿内只有宓夭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