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东抓住水杯的手,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眼前浮现出十二年前金和酒厂发生的一幕幕,跟倒带的影片一样,一帧帧快速的闪过。
那天他刚从学校回到家里,长期雇佣的阿姨便焦急的告诉他,桑子其气冲冲的走了。
他当时一愣,问:“我妈去哪里了?”
阿姨叹了口气说:“你也知道太太的脾气,什么都没说。”
他只好打电话询问司机,得知去了酒厂后。他嘱咐阿姨虞世南回来后,让他也快点赶过去,便心急火燎的开车追过去。
那时候他就很清楚,桑子其的火爆脾气上来时,除了虞世南谁都劝不住。
到了酒厂后,果然不其然,看到桑子其正和虞鲲吵得激烈。
正是工人放假的时候,酒厂里空荡荡的没几个人。虞鲲留在酒厂处理一些事情。
桑子其似乎早已失去理智,正像个疯子般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是不肯放过他?”
他的爸爸冷哼一声,反唇相讥:“你还好意思来问我,自己不是心知肚明?”
桑子其盯着他的目光像是要杀人。
“虞鲲,我不明白!”
虞鲲更是目赤欲裂,死死的盯住她冷声吼了句,“我能让他活到今天,你就应该谢天谢地!谁他妈给你的胆子来质问我?”
“虞鲲,你就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你想要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用痴心妄想,这辈子到死你都别想得到?”
虞鲲疯狂地大笑道:“我还就痴心妄想了。得不到什么,你的心吗?我不稀罕!总之你这辈子别想逃出我的掌控!”
虞世东怔怔的看着眼前疯子般的两个人,深深的不敢置信。虽然以前就争吵不断,却从没在父母的脸上见到过如此狰狞的表情。
他隐约有些懂了,指责和疑问全部堵在胸口。
虞世东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互相折磨,不仅自己痛苦,他和哥哥也连带着苦不堪言。
“虞鲲,你简直道貌岸然的让我恶心!你以为桑家的东西那么容觊觎的,你白日做梦!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善终!”桑子其恨透了,彻底失去理智。
虞鲲怒气攻心的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咆哮如雷:“桑子其,你他妈找死!说我道貌岸然,你又好的了多少。别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桑子其被他大力的扼制住喉咙,讲不出话来。只恨不得双眼能化作利刃,能将他凌迟。
“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我求你们了……”虞世东哽咽着祈求。
虞鲲听见他的声音,身体一僵,放开了桑子其。
桑子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冷嘲道:“滚出去,大人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让你出去,还傻站着干嘛?”虞鲲也吼了句。
虞世东瞬间心冷如冰,木讷的站在原地,移不动脚步。
“我让你滚出去啊,你听不懂人话吗?为什么你的性子偏偏随他,想让人喜欢都喜欢不起来!”桑子其厉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