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na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挤眉弄眼地向jack询问。
jack一脸茫然地回应,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双眼向左看了看,示意Alina听从指示开车,要不然以Jason现在的那副臭脸等会他们一定会很好看!
Alina会意,只是她跟着前面的私家车穿街走巷地开了很久就是不见钱年下车,可这个地方她已经路过了三四次了,很明显Eliane姐现在正在实行反追踪技能。
果然,私家车在一个路旁停下后,不一会儿钱年就下车换乘了另一架计程车。
看到此情此景褚弋阳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只见他紧锁眉头,鼻孔微微张大,活脱脱一副抓奸的丈夫表情,但声音却异常的平稳冷静:“追上去。”
——
计程车稳稳地开进了她住的公寓,她提着刚刚在便利店买的牙刷等物下车,十分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见没什么娱记方才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她喜笑颜开的说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站在原地边按手机,边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什么人。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提拔,打扮得极其时尚但又不是那么扎眼的男人牵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出现。钱年一看见他就赶忙迎上去,一脸母性的对着孩子又亲又抱,而后就和男人有说有笑的寒暄了起来。
Alina惊呼:“我的天呐!小希望怎么来中国了。”
坐在后座的jack则是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那..那个不是timothy——Tim吗?他怎么跟Eliane姐在一起,不不不,不是。是Eliane姐怎么会跟他在一起,还有那个小男孩?”jack瞧着他们三人的相处还有神色,突然间脑海里灵光一闪“是她和他的孩子吗?”
褚弋阳脸色大变,很是冷漠的看着钱年和Tim,问道:“她跟他的孩子?”
jack听到已经沉默一天的褚弋阳突然问道,他的笑容顿时抑都抑不住煞有其事地分析道:“你看Eliane姐抱着那个男孩一脸母爱的样子,恨不得把他溶进自己的身体里为他取暖,只有妈妈才会对孩子这般。还有Tim看Eliane姐的眼神都能挤出水来,深情的不得了!
Jason哥你刚刚有没有看到那孩子的眼睛,和刚刚网上传得一模一样,是褐色的!谁不知道好莱坞巨星Tim最特色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他那双深邃的褐眸,全球最具有权威发言的大众点评还对他的眼睛做过深入的点评,一致认为那是世界上最迷人的眼睛。一双褐眸深如海,一睁一闭尽显绝代风华。”
褚弋阳每多听一句jack的分析,他的脸色就黑上一层,等到他说完他的脸就像地狱来的使者毫无眼色可言。
Alina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不要再说了!”
直到他们三人叙完旧进了大厦,三人的眼睛才转回来。
jack转头看着Alina:“Eliane姐认识Tim。”
Alina眼睛盯着方向盘像是思考着什么问题,点点头没有吭声。
jack乐了:“那他们的关系,是朋友?情侣?还是?”
Alina鄙夷地看他一眼:“一男人八卦什么的最讨厌了。”
闻言,jack立即收声,但以Alina那不说还呛声的意头,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啊,看来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心情突然变得更好了。
褚弋阳突然说道:“我们回去吧。”
“好。”Alina刚准备开车,忽的一怔。
回去..回哪去?他们这不是要去片场吗?
Alina弱弱地问了句:“回哪去?”
“家。”
jack急了:“Jason哥,你刚刚也听到了导演打了好几个电话催我们,我可是撒了谎说你在做通告等会就到,这..这..。。”
“我说,回去。”
“Jason哥。”
褚弋阳略想想,瞥了眼快要崩溃的jack,冷冷地说道:“给导演打个电话,我跟女主角的床戏提到今天来。”
闻言,jack,Alina两人齐齐傻了:“啊?!”
褚弋阳:“把床戏提到今天,要不我不拍了。”
jack盯着褚弋阳看了好一会,企图从他眼里看出刚刚那句是戏言,可是他那双犹如一汪泉眼的明眸哪里又能看得出一丝的玩笑,明明写满了我很认真这四个大字。
jack感觉自己的脑仁突突,突突狂跳,即将要爆炸一般。
神呐,谁来救救他!这种话要他怎么说?
jack在位置上缓了好一会,就在褚弋阳即将要变卦的时候,终于掏出了手机打通了导演的电话,他开的是免提:“导演你好。”
电话那头的人静了几秒钟才回答,声音听着有些犹豫和不确定:“是,是jack吗?”
jack:“是。”
导演:“你打着电话不会是要告诉我,Jason今天不来了?我跟你说这可不行,我们的电视早就已经排挡好了,每一天都是分秒必争的。”
jack和Alina面面相嘘,神了,这导演不会再他们车上安了监控设施吧!褚弋阳则是一脸少爷模样的闭目养神,仿似他们这厢处理的事情与自己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只有握紧的右手泄漏了他此时的心境。
jack干笑了两声:“那会啊导演,我这不只是想和您商量商量今天的戏能不能换一出。”
“换?”导演在那头用家乡话嘟呶了句大家伙都听不懂的方言:“你说要换那一场?”
jack赧然,吱吱唔唔:“床..床戏。”
本来很是涩然的话传到那头却听见导演,呵呵大乐地笑了几声,很是赞同:“太好了,本来我就想先拍那场,早点铺上网,吊吊观众的胃口,好借此宣传宣传。可是又怕Jason是个拿笔用嘴的曲作家,跨度太大他会不适应,谁曾想我两竟想到了一起,好我这就着人安排。”
随后就听到导演和剧组人员吆喝起来:“Jason刚刚打电话过来,先拍床戏,技术师还有化妆师准备了。”
挂了电话,车上除了褚弋阳一脸无害,jack和Alina两人的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
——
“NG!”
‘NG!‘
‘NG!‘
..
这已经是第n次NG,菲林都浪费了N多还是拍不出一条像样能拿得出手的影像,此时的导演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这要是平常管你什么一线大牌,都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的了,可是今天这个是Jason。人家家世好,经纪公司护卫,粉丝集结,号召力十足,更重要的是他是出了名的脾气性格怪异。这么个不差钱的主,一个弄不好就撂摊子,前期的投资都将化为乌有不说,还影响进度。
“副导演你来拍,我去跟进跟进别的场。”惹不起,我躲得起!
听到这句副导演整个脸都拉塌下来,导演你自己弄不好也别撂摊子当个甩手掌柜的让我来,Jason这个腕儿我也弄不好啊!
心中无数个***飞腾而过后,摄像大哥在副导演的耳畔嘀咕了句什么,只见副导演的眼睛立马晶亮了起来:“大家中场休息会。”
——
片场角落。
副导演将一瓶矿泉水递给导演:“导演,我看这么着不是个办法,咱得想想法子。”
导演放下即将要喝的水,眉头一抬:“办法!说得倒轻巧,他的脾气整个比宇宙还难猜。难道..。你有法子?你有什么法子说出来瞧瞧。”
副导演:“前几天拍的时候,我瞧出了点门路。只要是他的经纪人在他一条就过,她要是不在有时就得连着好几条才能勉强过得去。”
导演静静地喝了一会,开口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让jack给他的经纪人打电话,他经纪人叫什么来着?”
“钱年。”
——
当钱年一脸风尘仆仆地赶来,只见导演和副导演正在拍别人的戏份,而褚弋阳则是冷着张脸,拿着手机在那里不知道在那里狂刷些什么。
钱年来到jack身边低声问道:“不是说十万火急吗?”
jack看了眼钱年,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褚弋阳和正副导演:“Jason哥今天不知怎的就是过不了,片子又急,实在没办法只能把你叫过来。”
钱年白眼道:“叫我来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即便会我也不能上去帮他拍啊!”顺了顺头发,问道:“今天拍哪场戏?”
jack定定地看着钱年的眼睛,目光中蕴含着无限的深意:“床戏。”
钱年一怔,黛眉紧蹙:“床戏?”
——
副导演看到钱年,立刻像导演使了个眼色。导演看了眼当即会意扯着嗓子喊道:“A场各就各位了。”
导演一嗓子过后,在场的每个人都忙碌起来,只有‘受伤’的jack和一脸寒霜的钱年坐在那里一会看看他们的忙碌,一会看看保持着一个动作的褚弋阳。
‘哗’的一声,一张巨大的绿色帷幕掉了下来,钱年随声探去。只见一张巨大的水晶方床赫然立在场地中间,后面除了一片绿色的帷幕之外还有些许枯枝,野果垂吊在半空中在大型风扇的吹动下随风摇曳。
在导演的一声‘Action’刚落,剧中的女主角阮进敏脱掉及膝的羽绒服,里面只着一件碧绿色的轻纱出现在镜头前。十一月底的气温原本就底下,再加上那么大一个风扇在场中一直吹动着,在这种情景之下钱年十分佩服这名女演员,因为即便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在这样的条件下都不免会冷得瑟瑟发抖,可她好似闻所未闻,身上的一切器官像是全部关闭了一般毫无知觉可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褚弋阳,目光像是打量一件自己心仪已久的货物一般地上下打量着褚弋阳那被丝质锦缎的白色睡衣遮盖下的黄金身材。
钱年从褚弋阳的眼神中可以看的出他很不喜这样被人瞅着的感觉,更知道他已经对这个只见过不到五次面脸上铺了无数层粉饼的女人产生一种深深的厌恶感,虽然他那被眉笔着重勾勒过的剑眉只是微微的蹙了蹙,但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动作可以说转瞬即逝,可却被钱年无意中捕捉到了。
这样一种情形之下,钱年可以估算到这第一条怕是又要NG了。果不其然,这个念头刚刚从脑中过滤,耳畔就传来导演那已经不再富有磁性的声音,尖锐带着些许沙哑的喊了句:“NG!”
导演连喝了好几口水方才止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情绪像是已经抵达瓶颈,只差一个压死骆驼的稻草。
jack受伤了,虽然是小伤但是包成这样行动实在不便,家里的小宝贝还在等着自己回去陪他吃晚餐,钱年咬咬牙,拿了瓶水走了过去。
——
褚弋阳还在一旁不知深思些什么,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瓶矿泉水,抬眸看了眼来人,微微楞了下。右手有些松动的要去接可是手还没大抬起来就想起早上那一幕,不由的顿住将脸别到一侧,恍若未见。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她举着,而他就是不接。
钱年动了动水:“烫过了,温的。”
褚弋阳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没接。
“我亲自烫的。”
这句话像是一下子掩盖了早上的不爽,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傲娇的又看了眼钱年,只见她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用下巴示意她还举在半空中的水。接过水从手心就能感觉到这水不温不烫温度适中,随后很给面子的拧开瓶盖,咕噜噜喝了一大口。
钱年见他喝过水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于是大着胆子说道:“咱能不能好好地拍,争取一条就过。”
褚弋阳直溜溜地瞅着她,很是冷然的问:“你是说我是故意的。”
钱年定住,虽然嘴上很想说是,但此时的脑神经还没有因头顶寒风的吹拂冻住。天知道,他这古怪脾气会不会当场发泄,到那时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全场指责的对象。看导演被气地到现在连一句轻一点的指责的话都没说出口不是。
褚弋阳站在那里好半天也不见她回答,她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来回戳动却把她的心思暴露无疑:“是,我是故意的。”
“你..”
褚弋阳挑眉:“我怎样!”他的眼神好像只要钱年开口说出什么让他不开心的话,他就会立刻做出一些事一样。
钱年的骨气这时候碰到褚弋阳只得离家出走了,顺了会气,干巴巴,狗腿地笑道:“呵呵呵..没,没什么。只是,你看这天这么冷,她还穿的这么少,别到时冻出病来。”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钱年口中的她指的是谁,用鼻头冷哼了下:“她活该!”
老虎毛还是顺着摸好些:“是是是,她活该。但是,你看剧组的工作人员他们不活该吧,人家可没做什么让你不爽的事吧。”
褚弋阳冷笑:“他们?关我什么事!”
得,他大少爷的,她忘记了褚弋阳是一个只顾自己不顾别人死活的自私自利的冷情男人。钱年眼珠一动,哆哆嗦嗦地来回搓动双手,还似模似样地打着冷颤:“你,你看,他们与你又不是很熟识当然不用理会,但是你瞧瞧,我和jack还有在化妆间设计的Alina冻得实在不行,你要是早点拍完大家伙还能找一个有暖气的地方喝喝茶,聊聊天不是。”
褚弋阳思索片刻,微微点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