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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张翼德血战陈仓道马孟起兵临天水城

却说魏蜀各自进兵,张郃遣郝昭、王双去守陈仓。郝昭对王双道:“昔日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今某等守卫,须要小心。王将军可领五千军,伏于城外三十里,截战蜀军粮草。某居城中死守!”王双允诺。

汉军细作急报于汉中,张飞道:“丞相欲令某等取斜谷进兵,正是陈仓道口。魏将郝昭、王双不知手段如何?”细作将郝、王二将报来,张飞大笑:“前番汉中大战,张郃败走。今番却遣两个后辈,俺倒要会他一会!”一旁魏延却道:“张车骑不可小觑。那陈仓扼守我军粮道,魏军必然死守。张郃遣那二人来守,必有韬略。”张飞点头道:“文长说的是。非是俺轻敌,前者瓦口教张郃那厮走脱,俺深以为憾。此番定要夺了陈仓,再下长安。”

时值七月,汉军以张飞、魏延为前部,出斜谷道。刀枪如林,旌旗蔽日,声势浩大。探马急报,郝昭在城中坚守,王双在城外有伏兵。张飞道:“这贼将倒有些韬略,待俺去查看一番。”张飞与魏延两个带了数十骑,趁着夜色,来到陈仓城下五里查看。但见城头旗帜鲜明,守备战具齐整。有魏军巡哨望见张飞,便举火把战来。张飞欲战,魏延劝道:“某等在夜中,不可恋战。”二人急退。

回到大帐,张飞召集众将计议,魏延道:“此城坚固,若催大军攻打,又恐王双袭我之后。不如我军四面围住,断其粮草,则陈仓必破!”张飞大喜,遂依魏延之计。

次日,张飞引军去南门,魏延围住西门,王平往东门,吴班去北门。汉军堆起土山,各搭投石机、弩车、鹿角,却不攻城。郝昭在南门望见张飞旗号,对众将道:“不想张飞有此谋略,他要四面围住,断我粮草。”副将皆道:“不如一起战出,与王将军会合。”郝昭道:“蜀军兵多,更兼张飞、魏延勇猛,我军若出城,必然中计。他只料我城中粮少,却不知蜀军出斜谷,粮草周济亦是难事。我军只宜坚守,不可轻出。”郝昭一面整顿城防,一面在城头放起狼烟,好教王双知晓。

王双望见陈仓城头狼烟,已知郝昭之意。便引五千军急袭斜谷而去。早有探马报于张飞,那张飞笑道:“贼将欲袭我军之后,看俺亲自去会他!”飞留下长子张苞领军,自带了三千军,急追王双而去。行不多时,王双半道战出,大喝道:“大魏大将王双在此!”张飞所部久经战阵,毫不慌乱,列阵迎敌。张飞自与部下十八骑燕将拍马而出,魏军见张飞虽已五旬,然手中蛇矛犀利,吼声如雷,不由后退半步。张飞喝道:“哪个是王双,快来受死!”王双大怒,舞起长刀,直取张飞。张飞挺起蛇矛来战,连斗了二十余合,王双虽力大,却也胜不得张飞。

王双虚晃一刀,拍马而走。张飞赶来,王双暗暗取下腰间流星锤,猛回头朝张飞打去。张飞早有准备,蛇矛将流星锤打落。王双回马,便举刀朝张飞马头看来,那马急忙闪躲。张飞大喝一声,手中蛇矛向前急刺,不想马失前蹄,差点落马。王双骤马战至,张飞急用左手使蛇矛撑住,右手拔出佩刀,这佩刀名为“新亭侯”,乃川中刀匠精炼而造,锋利无比。王双大刀与张飞佩刀碰出火花,王双大惊失色,只得败走。

张飞将蛇矛一招,部下三千军一起战出,十八骑燕将当先,突入魏军阵中。魏军见主将败走,俱无战心,或死或降。张飞得胜,王双只带数百骑逃走,张飞也不追赶。

这日,天降大雨,汉军土山皆倒,军士在泥泞中,稍有慌乱。郝昭望见,便打开南门,带了五千关西骑兵冲出。汉军前队大乱,自相踩踏。张飞于中军望见,急传令,敢有慌乱者,立斩。郝昭所带关西骑兵,甚为勇悍。张飞便上马来战,正遇郝昭。两个也不答话,张飞挺蛇矛来刺,郝昭举刀相迎。郝昭斗了十余合,回马便走。张飞大喝:“贼子休走!”雨雾之中,郝昭急回马,张开弓箭,朝张飞中去。飞躲闪不及,右肩中箭。张苞望见道:“父亲,儿来助战!”张飞大笑,撕下袍袖,拔出箭头,草草包住伤口。左手提起蛇矛,大喝道:“郝昭贼子,还敢来战否?”郝昭惊惧,急催马而去。

张飞赶去,见西凉骑兵拦路。便右手持新亭侯刀,左手扬起蛇矛,吼声连连。魏军不能抵挡,张飞只战得浑身血污,又被雨水冲落。郝昭只得鸣锣而退。

连战数日,雨势甚急。张飞请魏延计议道:“陈仓城池坚固,急不能下,又恐魏军再遣援兵至。文长可有计策?”魏延道:“前者陛下遣马孟起入西羌,他必会起兵袭凉州,魏军首尾难顾。陈仓难以久持,必被我军所取。”张飞大喜,便差流星马去凉州打探消息。

却说马超接了刘备军令,与马岱、李恢带了本部军,又带了财宝衣帛数十车,取道西平关,拜谒羌王彻里吉。马超说了来意,又送上礼物,羌王道:“孟起将军,羌人与魏国无仇,何必相攻?”马超道:“某与曹贼有战父之仇,不可不报。大王可念昔日情谊,发兵助某!”羌王犹豫,有丞相雅丹道:“孟起将军休怪,前者将军大起西凉军马,并我羌兵,与曹操会战渭水,损兵折将无数。羌人连年入贡曹魏,魏帝亦有恩惠加吾王。吾羌人乃边鄙之人,不敢问魏蜀之事。”马超闻言,便欲发作,一旁李恢扯住袍袖,马超强忍。

李恢道:“吾大汉今起大军数路,讨伐曹丕,上应天时,下顺民心。若天下归吾主,则厚嘉羌王。魏帝之恩惠,不过财宝礼物耳。若羌王肯发兵助我军,则吾主愿割凉州六郡于羌王。”羌王与雅丹闻言,面有喜色,李恢又道:“吾主刘玄德,仁义播于四海,然曹丕奸诈,不能容人。羌王可自决之。”羌王道:“先生之言,事后不可失信!”李恢道:“马孟起将军在此,某怎敢失信?”

羌王大喜,遂命雅丹丞相与越吉元帅起羌兵十万,随马超征战。又以羌人之礼,歃血为盟,写下盟书。马超、李恢至越吉大营,见羌兵惯用流星锤、弓弩,又有战车,以铁甲裹钉,装载军器粮草,或用骆驼驾车,或用骡马驾车,号为铁车兵。越吉夸口道:“铁车兵一出,必能所向无敌!”马超、李恢点头微笑。

章武元年八月,马超与雅丹共为主将,越吉为带三万铁车兵为前部,李恢为参军,马岱接应粮草。十万羌兵,一起战入凉州。早有武都、阴平二郡望风而降。

南安、天水、安定三郡闻之,军民慌乱,皆欲弃城而逃。马超前者曾在冀城屠戮百姓,因此军民闻马超欲再来,四下慌乱,官吏喝止不住。天水郡太守马遵召集众官计议:“那马超结好羌兵,起十万羌兵,已近天水,如何是好?”众官皆言,死守勿出。台下一人微微冷笑,马遵急指那人道:“伯约为何发笑?”众人见人群中姜维站立,那姜维文武皆备,现为本郡中郎将。姜维拱手道:“太守息怒。众皆闻马超之勇,又有羌兵,然某看来,皆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今若死守不出,必被其所破,依某之见,当一面飞报长安张郃将军处,一面思计破之。”

马遵大喜:“伯约可有良策?”姜维道:“昔日马超屠某冀城百姓,百姓自当死战报仇。某已思得良策,必擒马超!”

却说马超兵近天水,早望见冀城,心下道:“昔日在此城惨败,妻杨氏、幼子三人,皆为贼人所战。今番必要报此深仇!”前部越吉已至天水城下,见城门大开,不见一兵一卒,不敢造次,报于马超。马超请李恢商议,李恢道:“此必是敌军诈谋,欲赚我军!”不多时,但见马遵引一群文官并百姓出城,尽打白旗而出。马遵遣小校告之:“天水太守马遵特来归降马超将军!”小校送上天水太守印、兵符并官民名册,马遵与众官拜倒在一旁。马超大喜,上前扶起马遵道:“太守请起,不必多礼!”马遵道:“恭请将军入城!”马超大笑,与马遵等一同进城。

将到城边,马遵道:“城中百姓欲见将军虎威,请将军下马!”马超也不疑惑,便下马来。与马遵过了吊桥,忽听得一声鼓响,城头跃出数百弓箭手,马遵大叫:“战贼!”吊桥也收起,将马超从骑阻断。马超大惊道:“不想今日中了诡计!”城门内一员小将,身穿青袍,手持铁枪,纵马战来,小将喝道:“某乃天水姜维也,汝还不速速归降!”马超急拔出宝剑,欲知马超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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