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正要回答刘谈的话时,里屋掀帘出来一位年轻公子,二八年华,一袭白色锦袍极其合身,傲然玉立,一双秋水烟波的眼睛不带任何波澜,鼻子小巧而高挺,小嘴不点而朱,皮肤白皙光滑,真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是也。
年轻公子走近,开口道:“这位公子的见解竟和其他人的不大相同。在这濯濯尘世,谁人不恋慕这荣华富贵,长生不老,敢问公子为何有此想法?”
“尘世再怎么美好,也是过眼繁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生短短几十载,为何不和自己爱的人,享受着闲情逸致的大好时光呢!”舒放眼里露着向往的神情。
月痕盯着舒放的眼睛问道:“公子为何要露出这样的眼神,难道也像其他人一样舍不得世间权势与财富?”
舒放被月痕盯得不好意思,急忙转开眼睛,脸露绯红。年轻人的眼睛宛如星辰,很美好,看得舒放一阵心慌。
“当然不是,我自是能说到做到。但七尺男儿立于天地,就要报效国家,孝顺父母。如今胡国来犯,舒放更应该担起保家卫国的担子,岂能因个人问题而置之不顾。”
“说得好,好男儿就是应当像你这样,既不慕名利,还一心想要报效国家、孝顺父母的。和你比起来,我这番小儿女情怀倒不值一提了”
“这幅蜀锦是阁下的佳作,真是失敬!在下的一番闲论,莫污了阁下的耳朵。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苏恒,这位兄台的见解正是我绣这幅蜀锦的最初想法,人生难得有一知己,请问兄台贵姓高名,恒愿与兄台交一个朋友,可否?”
“在下林舒放,兄台愿意的话,舒放求之不得。恒弟一男子,竞能作出女儿家的活计,还做得这样天下无二,舒放当真佩服。”
“舒放兄莫要取笑小弟了,只是家中只我一人,无其他的兄弟姊妹,这传家的绝技便只有我承了。小弟这技艺、愿景和舒放兄战场杀敌的英雄气概相比,倒污了这男儿身份。”
“恒弟严重了,人各有志罢了,这志向是分不得好坏的。今天我和表哥出来为祖母挑选诞辰礼物,就看上这匹蜀锦了,忘恒弟割爱。”
刘谈自月痕出来时,就一直盯着她看,听到舒放这么说,也过来帮腔。
“是啊!恒弟,是否成全我们的心意。”
月痕并不看刘谈,只觉得这男子看她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便对着林舒放说道:“舒放兄即答出了我的意图,便是这蜀锦的有缘人,当然要赠与你了。”
“那这样就多谢恒弟了。”
刘谈和舒放拿上蜀锦,走出了苏记,而月痕的眼光一直未离开舒放,直到他消失在眼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