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小还想再次挣扎,但腰侧那突然传来的冰冷坚硬的触感,提醒着她,此时,她只能任凭舒婉茹的摆布。
因为那里顶着的,是一把枪。
此时,她哪里有什么时间去想舒婉茹手里为什么会有枪,她所能想到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席谨言。
想自己为什么没有听他的话。
想他会不会像上次一样,突然出现赶来就自己。
但又怕他们没有上次那么好运,能够虎口脱险。
眼看着过了五楼,就要拐上了六楼,顾小小在想她要怎么让那几个保镖知道,她已经不在病房里了,而是被人用枪逼着走呢?
最关键的是,还要在距离自己不足半尺的舒婉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
想来这也真是够讽刺的了,之前费尽心思,不过是想要躲过那几人的注意逃出病房,可现在,不过是过去了五分钟的时间,她却在费尽心思的想要让他们察觉到自己的逃跑。
不过很快,顾小小就不再为这件事烦恼了,因为舒婉茹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带着她出现在六楼的走廊里。
“你们当中谁能和席谨言通话!”舒婉茹的声音不大,当音调极高,顾小小听在耳朵里十分不舒服。而这一声不合时宜的招呼,也成功地让分布在走廊里的保镖们注意到她们两人的出现。
显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既是对舒婉茹的突然出现,也是因为此时被禁锢在她怀里的顾小小,不等舒婉茹再次开口,早有人执起耳边的对讲机,将这里的事情汇报给了凌肃,不用想也知道,很快,席谨言就会以光速出现在这里。
“告诉他,我只给他十分钟的时间,不管他人在哪,十分钟之后到天台来见我,只准他一个人上来。他不是很嚣张不接我电话吗,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得罪我的下场。”
说罢,就带着顾小小上了顶楼的天台。
此时已经快到中午,清冷的冬日,一天之中也只有这短暂的几个小时里,才会让人感受到那么一丝丝的温暖,而这稀薄的暖意,此时竟另顾小小感到了眩晕。
在舒婉茹的胁迫加推搡下,她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天台。
在这座被一群高楼包围在中央的,仅有八层的老式住院楼的天台上,按理说,这一点点的高度,并不会让人感到危险。但此时,顾小小却感觉好像被人抽空了全身的力量,如果不是舒婉茹用空着的另一手狠命的抓着她的胳膊,她怕是就要瘫坐在这冰冷的地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