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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识尚存

漠儿欢喜的拉上玉印在小岛玩耍。有多久了,不曾如此开心。一定要把岛上最好玩的最好吃的最有趣的都介绍给他。玉印暂时抛开心事,陪着她一起玩耍。痛痛快快的玩了一整天。

夜晚的小岛安详美好,这样的夜,不再是孤孤单单,应该会做个好梦吧。漠儿拉着玉印的手,忱着他的腿,含笑睡去。玉印心中有事,无法入睡,轻拍着身边的小人,思绪万千。

漠儿刚刚入睡,突然发狂,叫嚣道:“封飞,我要杀了你……纵然将你碎尸万段,又如何还我逍遥华年……”

漠儿在梦中,不曾醒来,可是她极度的难受!

“你……是……子音!”玉印惊掉了下巴,这怎么可能,虽然声音有异,可那份熟悉的感觉让他不得不相信,这说话的就是子音。

漠儿狂躁乱叫。

月光下,她头上的水滴形红印似在开合,那分明是一个结界的入口。玉印脑中闪现出子音殒命时那两股若有似无的烟雾,一股不详之感袭来。看准时机,飞入红印结界,他立于虚空之中,上无天下无地,四周无一物,空空荡荡,望不到边际,这分明又是一个无识结界。一个他没见过的结界。

漠儿还在胡言乱语,玉印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又或许是子音的痛苦,他有些陷落……

玉印昏昏欲睡,他的眼前全是子音和封飞的画面,特别是封飞灭门的惨状。还好,他惊觉有异,把住心神,没有深陷!

子音身已死,尚存的是什么?她是如何办到的?她还要做什么?一股寒意在玉印心中升起!

子音,执念太深,怨念太盛,她在张狂的入侵。

玉印感觉得到漠儿深深的痛苦。四下里寻找,可结界里空旷无边,这里是在********里,它被无限的放大。漆黑的环境里只有偶尔飘飞的烟雾算是异物了。

结界外,漠儿还在痛苦的尖叫,玉印能清晰的听到她那用童音替子音在悲愤。

这太让人心痛!

玉印叹息道:“子音,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是你的孩子!”

那烟雾稍停留,再停留!似回眸……

“子音,你听得到?”

突然之间,烟雾消失!

漠儿惊醒了,红印已闭合。漠儿拍拍自己的头,好难受!喉咙也好痛!

“咦,爹爹呢?”漠儿放眼望去,哪儿有他的身影,吓得惊恐的哭喊起来:“爹爹,你在哪儿?爹爹,你出来!你在哪儿?你也不要漠儿了……”心中的恐怖无以言说,想想以后又是一个人,好似从云端再度跌下深渊,还是无底的。手脚冰凉,全身颤抖,放声大哭,疯狂在岛上奔跑寻找“出来,快出来,呜呜……”

玉印被关在结界里了,这是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结界,大脑的位置实在是险地,不敢尝试出去。心中清晰的体会着她所有的感觉,想要给她安慰,试着叫喊。

可是醒来的漠儿意识太强,根本感觉不到玉印的存在。哭累了、跑累了,彻底绝望了!她疲惫到坐在地上,欲哭无泪!放松下来以后仿佛听到了脑中传来的声音……

漠儿惊异:“是爹爹?”急忙问道:“是真的吗?你没走?你在我的头里面?”

“是的!爹爹没走,爹爹怎么可能丢下自己的孩子!你睡着了,我就可以出来。”

“丢下自己的孩子?丢下自己的孩子……我娘亲呢?”漠儿喃喃自语,她怎么能信?她又如何能信!好歹有了份希望,漠儿半信半疑,倒地就睡。可是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在草地上翻来覆去,硬是折腾了整整一天也没有睡着。直到后半夜勉强入睡,呓语再度开始。

无识结界里烟雾再度出现。玉印呼唤着子音,欲与她对话,然子音神识太弱太飘浮,她的反应平平。玉印又将白天里想到的可用的仙术一一使出,可惜都毫无用处。

这烟雾不知道其来,不知何去,弥漫四处,飘忽不定。

时间慢慢过去,玉印心中焦急,担心漠儿醒来再受惊吓,只好出了无识结界。

漠儿从恶梦中醒来,看见玉印泪落不止,她脆弱无助,用祈求的眼神看着玉印:“我以为你也离开了!”

玉印看着可怜的漠儿心中难受,柔声安慰道:“怎么会呢!爹爹是不会丢下你的。”将漠儿搂在怀里安抚着她。他心情沉重,感叹于漠儿的身世,烦恼子音的留下的这一缕神识。他已经仔细探查,这个无识结界与漠儿生死相连,或许可以试试彻底将子音的神识打得灰飞烟灭,可这样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神识再度灰飞烟灭后呢,这个结界目前真是的无力拔出。再者前几日杀子音的情景历历在目,玉印如何狠心再次下手?如若不是子音偷袭,自己当时也不会急迫间将她打得魂飞魄散,至少让她可以转世重来。

玉印总是自责:于今日子音的入魔为祸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子音终究只是个可怜人!

话说,子音终究是了解玉印的,她赌赢了!她让玉印照顾孩子,也同时照顾自己的神识,没有比在他身边更安全了。不过子音也怕赌输,她做好了两手准备。即使玉印灭掉这个神识,那另一个遁走它方的神识还会有生机。

子音有怎样的计划呢?这是后话!现在只要“一识”尚存。

漠儿两天没有休息好,玉印也心中有事,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转眼又到晚上。

漠儿局促不安,玉印问道:“你怎么了?”

漠儿道:“这两天我总是做恶梦,梦见我娘亲,看见她……她……杀了好多好多的人!”

“不要想那么多了,爹爹会想办法的!”玉印虽在安慰,心里却十分难受,现在他在面临一件棘手的事情。

漠儿信赖的微笑,爹爹的存在已经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她拉着玉印的手,倒在他怀里渐渐睡去……

玉印拿出玉笛吹奏起来,他这几日经历的事情太多,心中有太多糟糕的情绪需要宣泄。或许无人可诉说的现在,吹奏喜爱的玉笛是最好的选择。

笛声悠悠,清冷旷远!

一曲止,一曲又起。

他忽惊觉,漠儿睡得安稳。难道,子音的神识不再闹了?

笛声停,玉印准备睡觉。

转眼之间漠儿又开始嘶吼。

玉印再度吹响玉笛,不消一会儿,漠儿又睡得安稳。玉印再停,漠儿再闹!反复几次,玉印已知是笛声的关系。

这一夜,笛声不停,漠儿不惊!

之后数日,玉印没有想出好的对策,除了偶尔有那么一夜、半夜的不需要曲声安抚,大部分时候就是整夜不睡,或是吹笛或是抚琴安抚漠儿。还好玉印仙力高深,每天白天小歇一会儿,晚上就可以坚持。可是玉印也明白,这不是好办法。

这天夜里,玉印正在抚琴,他身边的仓及剑突然飞在空中、“嗡嗡”作响,玉印面露喜色,对仓及剑点点头。

仓及剑“嗖”的一声飞出无识结界。过了半晌,仓及剑带着一白衣美人御剑而来。

白衣女子梨花带雨,面容憔悴,落剑扑到玉印怀中,轻唤道:“玉郎……”

“你怎么来了?”玉印用一只手搂着她道:“别担心,我很好!”

原来这位就是玉印的夫人云谷。

云谷擦掉眼泪,道:“这些日子你音讯全无,我还以为你中了子音的圈套!”

玉印微微一笑的:“也算是吧!”他望了望漠儿,云谷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一个熟睡的漂亮娃娃。玉印道:“你能想到她是谁吗?她是子音的女儿!”

“什么?”云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叫道:“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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