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彪等杨桂兰从这里走出去了好半天的时间,他才像似从梦中醒了一般,从地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如同一个刚出道的小偷进入了盗窃的现场一样,神情鬼鬼祟祟地这儿瞧了瞧,那儿看了看,生怕有人出现,待确定四处真的没有一个人时,他才转过了身去,磨磨蹭蹭地向外面走去了。
到了路边,他停了下来,贼眉鼠眼地又前后左右十分小心仔细地扫视了一遍,见路上空空荡荡,连那个令他讨厌的杨桂兰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这才放心地扶起了自行车,骑上它很是狼狈地奔回了家去。
此时林玉梅正把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子,一瞧丈夫从外面进了门,脸上立刻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哎哟,你终于到家了,我还以为你今个又不回来了呢。”
“不回来?不回来你说我能去哪儿呀?啊!”
“哼!”林玉梅一边盛着饭,一边口无遮掩地说,“这个呀我可不敢保证,说不准半道上你就叫那个野女人给截走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曹文彪的心忍不住咯噔了一下,脸上也显得了一点儿尴尬,但他极力地镇定了片刻,壮着胆问道:“这你看见了?”
林玉梅笑了笑,说:“这个倒没有,我是说假如。”
曹文彪闻言,那颗悬着的心才立马跌进了肚子里,然后瞪了她一眼,恶狠狠地:“以后这没影的事儿,你可别瞎球的胡说。”
林玉梅一愣,看了他一眼:“怎么啦?”
曹文彪带着一股怨气:“小心你这话儿让别人听去了,给你出去一宣扬,瞎传开了,你知道吗?”
林玉梅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哼!你怕啥呀?啊!俗话不是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吗?”
“这我倒不怕,怕的是外面嚼舌根的人太多了,这样子一传十,十传百,说的人多了,那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了不是。”
“好!好!好!我以后不再这样说了,不就得了吗。”林玉梅盛好了饭,把它放在了他的面前,说,“唉!你说说这是何苦了呢?啊!放着好好的大队书记不干,偏偏跑到里公社里去当什么小兵,每个星期还得值班,每天还得来回的跑,你这样多辛苦呀!”
“哼!嘟嘟嘟嘟整天就知道个嘟嘟,你懂个啥呀?”曹文彪见她不理解自己的行为,有点儿闷闷不乐,“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啥?我头发长,见识短?”林玉梅挨了骂,立马变得也不高兴了起来。
“嗯,”曹文彪沉闷地应了一声,然后白了她一眼,说,“你难道不知道,我这样做的目的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为了儿子吗?”
“噢!”林玉梅一怔,一脸疑惑地,“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为了儿子,你这是啥意思呢?”
“咱们儿子不是被送走去治疗和疗养了吗?一年那不得许多钱花吗?”
“对呀!”林玉梅应道,“可……可这跟你说的这有啥关系呢?”
“唉!你呀!我看你还是真糊涂呀!”曹文彪用指头甩了她一下,说,“那我告诉你吧!我到公社里上班,并不是图它那两个小钱去的,我是有大目的的。”
“你说有大目的?啥大目的?”林玉梅愣怔地盯着他。
“这去公社里上班,挣的钱是不多,可是在公社里上班那权利要比在大队时的大呀!”
“大又能怎么呀?”
“唉!这个你就又不知道了吧?啊!”曹文彪不无揶揄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