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忠独自一个人闷闷不乐地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户前,望着院子里一群叽叽喳喳,飞来飞去来觅食的麻雀,怔怔地发呆。
那天他把柳有财叫到了大队,跟他传达了曹书记的旨意以后,本打算曹骏和柳二叶的事情很快就会办成。没想到,两天过去了,柳家竟然音信皆无。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又不答应了吗?
怎么会了呢?
那又是什么原因了呢?这让曹忠琢磨了半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一时闹不清楚,于是赶快派出了人悄悄地去打听。那个人很快就回来了,而且给他带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原来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大贵探亲回来了,竟和柳二叶相好上了,才搅了曹骏的好事。
这可怎么办呢?
曹忠一筹莫展,没了主意,站在窗前,只能默默地苦思冥想着对策。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他一瞧,只见曹文彪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哎哟!他来干啥?坏了,总是来兴师问罪的。
怎么办?躲是来不及了,再说躲过了今天,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呢,那也躲不过去呀!看来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了。
想到这里,曹忠赶忙离开窗前,转身走了出去,把曹文彪老远从外面迎进了办公室里来。
“曹……曹书记,您……您怎么来了呢?”曹忠笑了笑,说。
“哼!我要是再不来,等得黄花菜也凉了。”曹文彪有些生气地说道,“忠,这两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啊!人也不见了。”
“曹书记,是……是这样的。”曹忠把一张椅子放在了他的身后,让他坐下以后,这才陪着笑脸说,“这两天我不是一直在忙着办那事吗?”
“我知道,办得怎么样了呢?”曹文彪问道。
这两天因为脚受了伤以后,不能下地,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了家里。可是因为儿子曹骏和柳二叶的事还没有办成,老婆和儿子一直在后面嘟嘟囔囔没完没了地催促着他,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刚才,儿子从外面回去,又提起了这事,弄得他更加郁闷,不开心,没办法,只好离开家,一瘸一拐地来到了大队。
“曹书记,这……这……”曹忠吞吞吐吐地,“这事可能遇到了一点麻烦。”
“麻烦?啥麻烦?”曹文彪问道。
“您知道不知道刘福家的那个儿子吗?”
“知道。不是那个大贵吗?”
“对,就是他。”
“他不是当兵去了吗?”
“嗯,他回来了。”
“退伍复员了?”
“不是,”曹忠说,“他回家探亲来了。”
曹文彪一怔,不解地看着他:“你提他干啥?这事跟他有关吗?”
“哎哟!曹书记,这事跟他怎么没关呢?”曹忠一副哭相地说,“您不知道,他刚回来的第一天,就和那个柳二叶拉扯上了。”
“是吗?”曹文彪简直有点儿蒙了,以前这事儿他可是在社员们当中闲言碎语地听说过的,现在竟然成了事实。
“嗯,曹书记,您说这事是不是有点儿棘手?不好办呢?”曹忠一边说,一边察言观色着曹文彪,生怕他像狮子一样突然再发起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