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开始每天练毛笔字,自己的字本来也不丑,龙飞凤舞型的,虽没写过毛笔字,但提起笔来也不是无从下笔,字还是能写出来,只不过横撇竖捺收尾没什么美感而已,多练练肯定会适应的。
白天无所事事就遣人弄了颜料来,又找木匠打了画架,煞有介事地托着调色盘画起画来。自己啥也没学过就学过半年的水粉画,画的倒也有点样子。
宇文锦也连着好几天没来烦自己,葳蕤倒也乐得清闲。
每天弹弹琴唱唱歌,练会儿字画会儿画,看看书睡睡觉。五月本就是春困的季节,葳蕤躺在树下的吊床上总是很容易就睡着。
好几次东方融来的时候她都在睡觉,他就安静地坐在一边捡她掉落的书看。不时给她掖掖被子,等她醒了再一起吃饭。
可悠然自得的心情并没持续多久,葳蕤满心恼火地看着打开的窗子,一身白衣的宇文锦站在月光下冲她笑。
“几天不见蕤儿可是想我了?”下一秒宇文锦便闪到了床边,坏笑着暧昧地贴上来。
没想到葳蕤不仅没像平时躲开一掌扇过来,还妩媚一笑,“想了呢。”
宇文锦看着近在眼前甜美纯净的笑脸心里一动。
“我特地给锦王爷准备了礼物呢。”葳蕤抬手轻轻勾住他的脖颈。
宇文锦身子瞬时一绷,有些发热,不由地伸出手要揽她的腰。
“王爷,”葳蕤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下了床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精致的木盒,“王爷一定要收下,这可是我亲手准备的呢。”
宇文锦只觉得心花怒放,随手就要打开,“是什么好东西?”
盖子打开的一瞬间,葳蕤身手敏捷地跳上了桌子。
只见一堆灰溜溜的老鼠吱吱叫着跳了出来,蹦进宇文锦的怀里。
尽管闪得够及时,还是有只不长眼的老鼠在宇文锦手背上咬了一口。
葳蕤站在桌子上笑得花枝乱颤,这些老鼠可是她特地吩咐灵儿,彩云,追月她们抓的,特地关在笼子里饿了好些天,这会儿自然饿得见人就咬。
宇文锦意外地没有生气,看见她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大声,甚至还有点傻,自己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随手抓了只老鼠朝她走去。
“喂!你干嘛?!”葳蕤见他大有要威胁自己的模样顿时急了,“你别过来!”
“怎么,蕤儿难道不喜欢这些小家伙们吗?”宇文锦故作惊讶,又故意瞥了瞥手里怪叫的小老鼠,“这些小家伙多可爱啊。”
“可爱你妹!”葳蕤其实很怕老鼠,她只是想报前些日的仇罢了。
可现在似乎偷鸡不成蚀把米,宇文锦居然抓了老鼠反过来逗自己。
“怎么了,这可是蕤儿送我的礼物呢,我可是很喜欢呢。”宇文锦没打算放过她。
葳蕤吓得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要跑,可她忘了刚刚那一拨小老鼠现在都在地上乱蹿,一只小老鼠居然从她脚背上面踩着过去了。一瞬间葳蕤的腿就软了,想都不想一把抱住了走过来的宇文锦,像只考拉一样挂在了宇文锦身上。
宇文锦心里乐开了花儿,摇了摇手里拎着的小老鼠,葳蕤这才想起来他手里还有一只小老鼠,顿时眼睛一黑,身子向后仰去。
没砸到有老鼠的恐怖的地板上,而是被宇文锦及时地抱住了。
宇文锦手里的老鼠刚刚抱她的时候就扔了,葳蕤心有余悸地看了看他刚刚拿老鼠的手,手背上还有清晰的被咬的痕迹。
“蕤儿送我这么份大礼,我该回什么礼呢?”宇文锦笑嘻嘻地抱着她,避开地上的老鼠抱她走到了床边,作势要压上她,“不如我就以身相许好了?”
“你不要脸!”葳蕤一巴掌扇了过来,恼羞成怒,“你宇文锦什么女人没有还来招惹我!你把我当什么?!”
宇文锦顿了顿,脸上的笑意隐了下去,脸上不一会儿就多了几个红指印。
葳蕤气呼呼地看着动也不动沉静的宇文锦,良久,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都没说一句话,整个屋子里就只有“吱吱吱”的老鼠叫的声音,葳蕤心里顿时有些心虚。
“你好好休息。”片刻后,宇文锦眼眸闪了闪,轻轻松开了她。蹲到地上开始抓那些个乱叫的老鼠。
灵敏的背影葳蕤看着却像有一种孤寂的味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宇文锦把地上的老鼠都抓进了盒子里,抱在怀里就要走。
“宇文锦。”身后传来葳蕤淡淡的声音,“不要再来找我了。”
宇文锦眸子一沉,抱着盒子的手紧了紧,不说一句话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