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独生子的原因,大家都惯着你,什么事都拔尖,所以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服软,我妈管我还得打个十几分钟我才能勉强认错,何况是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小孩了。
我瞪了杨二驴子一眼咬咬牙说道,你说话算数不?
二驴子一愣,以为我要给他二十块钱呢,(那时候对于小孩来说二十块钱可是大钱了,过年我妈才给我5块钱)二驴子乐呵呵的说道,算数,我说话肯定算数。
我也没搭理他,在路边找了个鹅蛋大的石头就拿给二驴子说道,你还回来吧,打完我就带着秃子走。
二驴子手里握着这石头脸上表情一下就瘫痪了,张着嘴看着我,秃子也被我感染了,磕巴的说了一句,我我我也不怕,要要不你打我也也行。说完还使劲的抽了下鼻涕。
杨二驴子哭笑不得的拿着石头,比量比量我,比量比量秃子,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毕竟是小孩,我敢打因为我的外号就明确的告诉了所有人别惹我,我是疯子。
可二驴子是正常小孩,哪见过这阵势,只见二驴子呜呜渣渣了半天,最后把石头往地上一扔说了句,疯子,我二驴子服了,没见过你这样的,说着就带着他们那伙小孩走了。
要说我不害怕那是假的,吓了一裤兜子的汗,老半天都挪不动步子。
秃子用袖子蹭了下鼻涕笑着拍着我说,疯子哥你可真行,把二驴子愣是给吓唬跑了。
他二驴子傻呼呼的,我疯子哥那是会少林铁头功的,得亏着他不敢比量,要说打在你头上还不成粉子一样呀,到时候吓死他这个***。
我心说秃子你可别装X了,我都吓的不会走了。
但心里说归心里说,表面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轻轻的拍了拍秃子的肩膀说道,知道不?这就叫义气,疯子哥对你好不?秃子嗯了一声点点头。
那好,明天给我带一块钱噢,少一分帮我写十天作业。
秃子听我说完,大黄鼻涕刷的又下来了,低着头跟着我屁股后面一声不吭的走了。
我两一路回了家,到了家门口却看见铁将军把门,那时候父母都忙于工作,有时候下班晚都是常有的事。
我两一合计,去我瞎爷爷哪玩去吧,于是两人蹦蹦哒哒的跑我哪瞎爷爷家去。
到了孙瞎子家进了屋,就听见震耳的呼噜声,我两蹑手蹑脚的就走到炕边上,正想作弄他的时候,却看见孙瞎子喝了一半的白酒摆在桌子上。
要说小孩的好奇心能害死一只老虎,我偷偷的把酒拿了起来,拍了拍秃子的肩膀一摆头,秃子嘿嘿的笑着跟着我就跑了出去。
我两出了孙瞎子的房间一边跑一边乐的嘎嘎的,转过路口我笑着说,秃子咱今天吓跑了二驴子算不算喜事?秃子吸溜一下鼻涕说道,算呀,咋不算。
我说,大人遇见喜事的时候都喝酒,今天咱两也喝,你敢不?
秃子拍了拍瘦的跟鸡骨架一样的胸脯说,疯子哥你喝我就喝。
我翻了翻兜,摸出两毛钱递给秃子说,你去老姚头家小卖店去买20个鱼皮豆,咱两就着喝。(鱼皮豆就是面裹着花生,我们小时候一分钱一个)
秃子一会的功夫就跑了回来,脏兮兮的手里握着二十个鱼皮豆。
我两跑到了二驴子他们玩的那个拆迁区找了个破败的围墙边就坐了下去。
要说东北小孩,特别是小男孩,打小的时候就有大人用筷子头粘酒逗着玩,所以也都知道白酒很烈。
我先捏着鼻子喝了一口,呛的咳嗽了几声,把酒瓶子递给秃子说道,该你了。
我一看这秃子嘴里鼓鼓囊囊的,大感不妙,一把抢过秃子手里的鱼皮豆。
无奈的瞪着秃子骂道,卧槽,你小子一口吃了十二个,我吃啥?
秃子嘴里向外喷着鱼皮豆沫子呵呵的笑着,举起酒瓶子咕咚就是一大口,接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放下酒瓶子。
哎呀我去,这秃子行呀,有酒量呀。我这刚想夸夸他的时候,秃子直挺挺的就倒下了。
我急忙上去拍了拍秃子,这孙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我靠,原来是喝多了。
我这个郁闷呀,看了看手里黑黢黢的八个鱼皮豆,看了看那少半瓶的白酒,一仰脖又灌了一口,一把把这八个鱼皮豆都填嘴里使劲的嚼着。
就在我咽下这鱼皮豆的时候,就感觉脑袋一阵迷糊,浑身这个热呀,眼前的东西也一个变两个的,我心里想,完了这可能是喝多了。
想要站起来却使不上力气,坐在地上感觉天旋地转的。
就在我迷迷糊糊要倒下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尖细是声音在耳边说道,你看看我像人呀还是像神呀?
我迷迷糊糊的四处看了看,也没人呀。眼睛好似不听使唤一样刚要闭上,耳边又传来那个声音问道,小兄弟,你快看看,我到底像个人还是像个神?
我当时勉强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忽然看见就在我眼前有一个跟小狗一样的东西,脑袋上好像戴了个小帽子。
我迷糊糊的问了声,是你说话吗?
只见那小东西尖声细语的说,小兄弟你看我像个人呀还是像个神呀?
我一听真是他说的话,要说我小时候特流行看一部儿童电视剧《小龙人》。
小孩嘛,都羡慕电视里的几个主角能有小龙人那样的朋友。
我这一听它说话了,真以为自己也走了****运,遇见个小狗人呢。我晃晃悠悠的凑近一看,哎呀我去,这啥玩应呀,长的狗不是狗耗子不是耗子的,两个小爪高举过头顶,爪里还举着个牛粪饼子。
我心里这个乐呀,心想这都是啥玩应呀,这也太不着调了吧,人家遇见个小龙人,我这遇见个小牛屎人,这都是哪根哪呀。
这小东西看我一直看着它也不说话,似乎有些着急,又尖声细语的问了句,你看我像个人还像个神?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指着这小东西说,你丫就是一神。
刚说到神的时候脑袋一迷糊,就倒下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感觉自己很冷,慢慢的睁开眼睛一看,顿时一个激灵蹦了起来。
天都黑了,自己在这睡多久了?我爸下班找不着我还不得疯了呀。完了完了,这下回家还不得让我爸把皮给扒了。
转身一看,秃子还躺在地上呢,大鼻涕都过河了。
我走过去踹了秃子一脚喊道,秃子,秃子,赶紧起来,咱两这次废了,今晚回家都得挨打。
秃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看天黑了,也慌神了说道,疯子哥,咋整呀,这都几点了?我爸我妈还不得找我找疯啦。
我照着疯子脑袋就拍了下骂道,还TM不快跑,回家可不许说喝酒了啊,就说玩的忘记回家了。
我和疯子一前一后的向家跑去,可跑着跑着就不对劲了,我就感觉四周的景物始终都是在拆迁区附近,而且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就好像街里赶集一样。
秃子也感觉不对劲了,于是停下来说,疯子哥,咋回事?咱怎么找不着道了呢?
我也纳闷呢这一左一右的一亩三分地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出那是厕所那是食堂,今天怎么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呢?于是反问秃子道,你说这么晚了这地方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呢?
秃子一愣,用手在我眼前恍了恍说,疯子哥,你不是真疯了吧,四周哪有人呀?就咱们两个。
秃子这么一说,我立刻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冷,不可能呀,我这明明看着四周这么多人走来走去的,秃子怎么说就我们两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