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天说:“我本为蛊而生,家传解蛊秘术,习练的就是这行。”
最终,寸风恍然大悟,一切都豁然开朗,当初徐瑶小姐赠送的药膏不就是治疗蛊病的,试探性的问道:“这么说,您是有办法治我这回心蛊?”
徐凡天点了点头。
寸风大喜,但是徐凡天又说:“我为什么要救你?”
“这……”
是啊,我凭什么要他救我,我与他无亲无故,自己仅仅是一名一流师匠罢了,寸风有些失望,抬头缓缓一问语:“要如何,令公才愿施救?”
徐凡天说:“传(zhuan)家有规,解蛊秘术只是明哲保身,不可外传,非亲系者不得解救。”一顿,又道:“只可惜,我徐家近两代以来人丁稀落,解蛊秘术也奈何平质庸庸。”
“你,明白吗?”
寸风看着他,一脸疑惑,“明白什么?”
“要想得性命,须拜我为堂,立重誓!”
“休想!”
寸风惊道:“我有父有母,何须拜你为堂?!”
徐凡天一笑,“据我所知,令家高堂已是亡故,家中无一亲者,何来父,何来母?”
“即使是死了,他们也是我的父母,他们活在我心中。”寸风坚定道:“徐令公,此事就此作罢,多谢你的提醒,或许我会自己想到解救办法的。”
徐凡天语:“随便,此蛊,若是三日内再不得到施救,便会病入膏盲,到那时,无回天之术,寸风小友,你考虑的时间只有一天,请回吧!”
寸风面若死灰,跌跌撞撞走了出去,恰巧徐瑶刚进,一头撞进她怀中,浑不知觉。徐瑶羞涩避开,见他这样不禁问到:“寸风,发生什么什么事了?”
“我中蛊了!”寸风忽然抬头怔怔的看着她。
“那有什么稀奇的,我早知道了。”
“徐令公说只有他能救我。”
“我爸不肯救你?”
“不,但是要我拜他为堂……哎!”话到最后,深深一叹,默然而去。
徐瑶翻了翻白眼,跺脚道:“才多大点事,你堂堂一流师匠还竟这般模样,打起精神,我帮你!”
我帮你!这话说的寸风心中一震,缓缓转头看去,却只是一个背影,她已入房。多少年了,从未有人对我说过这般话,是我挚友不多还是孤独成性?
“爸,你为什么为难寸风师匠,怎么能这样,就算不拜你为堂,不是还有个办法可以救他吗?”
徐瑶气呼呼的说道,徐凡天苦笑,“另一个办法岂不是要我老命,不得亏待死你,我不会赞成的。”
“哼,分明就是你不想救。”徐瑶娇哼不已,说:“他可是一流师匠,在匠界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你也总说他前途无量,这又怎么会亏待于我。”
“这么说,你中意于他?”
“爸,你怎么能说出来!”徐瑶可不干了,对着徐凡天就是一顿死缠烂打,使着小性子惹得徐凡天乐笑不已。不用想,这第二个办法就是寸风为徐家之乘龙快婿,这样也就变成了亲系,家中传规便可不破,但徐凡天岂能同意,自己就这一女儿还没长大陪够呢……
“好了瑶瑶,别闹了,不管怎么说,名声再大,无钱无势也是枉然,我虽很赞赏寸风,但还不至于赞赏到白白将你嫁给他的地步,这法子,绝对不行!”
“好,你说不行就不行,我自己救他,你就等着瞧吧。”徐瑶也不认输,故作再也不理徐凡天的样子,摆门而去。
徐凡天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女儿的性子还不知道,正在故弄玄虚,希望自己心悦诚服,但往日里为了某件事可不是这样子的,看来这寸风也是个“祸害”。
到了晚上,徐凡天通知了各师匠,制造复古楼的地点并不在凤凰镇,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至于派钱,至今未谈,这是封长明等三位师匠们心中所落空的。一天到晚不干活,吃的好睡的好,都有些不踏实,不干活就这待遇,要是做工还得了!
亥时三刻,月光庞大,气势宏伟,一切渐渐开始安静,除了虫鸣,剩下的只是柔和。徐瑶在房中等了一天,就是不见父亲来劝自己,再埋怨不过,嘀咕道:“你不救,我总能想到办法的。”
随后,他竭尽所能的思考,把自己所学到的解蛊秘术在脑海里过滤了一片,挑出有用的,再与一些家传书籍相结合,得到了解治回心蛊所需要的第一种物品。
尸虫?
尸虫是什么,她看了看,尸虫有剧毒,但经过解蛊师的调理可反害为利,是解蛊必备,但尸虫可不是那么好找的。食指戳了戳粉红嫩唇,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匆匆忙忙奔下一楼,在小仓库中拿出自己觉得所需要的工具,于是便悄悄的独自一人出发了。
寸风刚在房间里面苦读家传匠书,想从中找到解蛊的办法,但这不是医书,能有什么效果。再者一般医术岂能记载解治巫蛊之法,多半是一些古籍或者秘传中才有的。自己虽然对医术也有些造诣,但从未涉及到蛊病这一领域,对于这种情况,寸风也就是个马大哈。
揉了揉眉心,拿起一瓶矿……哦不,是一杯烈酒,走到窗边,默默的看着外面的月色,终于,他发现一个人影走动,定睛一看,那不是徐瑶吗,深更半夜的她要去哪里?
不行,一个女孩子晚上出去很危险,我要跟着他,寸风披上了一件外衣,背着完美刀剑相继跟了出去,居心暂不明。
镇子里很安静,但是有打更的,一老人家提拉着一面铜锣,咣咣两下就喊一句:“天干物燥,月光动人,防火防贼防妖孽!”
防妖孽?寸风闻言看了看四周,掐指一算,也没什么异象,怎就还防起妖孽了。糟糕,人不见了!寸风看去,竟然跟丢了,该死。
无奈,把可疑的巷子和路弄都找了一遍,愣是不见徐瑶,要么是进房了,要么是出镇了,很显然后者可能性要下,寸风无法确定,一想,只能这样了。
他拿出一黄符,折出一鹤状,单手结指,念道:“本物,无物,符为本,鹤为引,令!”
瞬间,黄符纸鹤起灵,寸风急急忙忙跟了过去,一条极为隐秘的镇间小路,踏着月色一直走,直至走出镇外,面对着一小山岭。寸风放目望去,小山岭上空时有乌云刮过,之下阴森森的一片,似是头顶阴煞之象。想到这里,心中一惊,若是徐瑶去了那里,会发生什么?
匆忙捏着一迷毂木奔去,既可照明又可驱邪避煞,心中安稳许多。越往前走越觉得阴气森森,微微掐指一算,小山岭中必有异。
时下无人,就练虫鸣也全无,寸风缓缓停了下来,隐匿在一灌木林中,悄悄将迷毂收好,已经看到了徐瑶。只见徐瑶在一乱坟之间停了下来,样子好像有点害怕,但强忍着。
断碑残坟,杂乱不堪,徐瑶身子瑟瑟发抖极力控制心绪,心中自我安慰,没什么的,一些死人坟墓而已……
阴风呼呼作响,“咚咚”数下,徐瑶大惊失色,香汗淋漓,一看之下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断碑上的小石块风化落地,在地上滚了几下,一切又安静下来。徐瑶选了一处墓地,墓地比较潮湿,想来这种地方应该能衍生出尸虫,于是拿出小锄头和铁锹挖了起来,毫无顾忌。
寸风在不远处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掘坟盗墓?我尼玛如此肆无忌惮,而且还是一个小女子,但是这种坟地也墓不出什么财宝啊!如果是盗墓,怎么不去掘一些富贵人家,寸风感觉真的是一个大坑。
越挖越深,徐瑶真的挖出了一个大坑,整个坟包几乎掀去了一半,寸风深深的震撼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有这么大的勇气,勇掘不后。但是寸风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此乃大逆不道,怎么能行此种行径?!
于是寸风决定吓一吓她,你一个弱女子干这种事怎么能够不得到惩罚。
“呜呜……”
一道惨哭声陡然而现,徐瑶惊慌失措,脖子好像僵硬的看了看四周,“谁,是谁在哭……”
“唰唰……”
树枝作响,一直蔓延,徐瑶面色苍白,急忙藏进自己挖的小坑里面,又闻踏踏而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又很遥远,直觉自己置身在没人知道的恐怖之地,眼泪流了出来,不敢抬头,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咳咳!”寸风已在坑上,故意咳嗽两声她依是没反应,又道:“那个……你快出来吧,坟坑里面更危险。”
“不出不出,打死不出,就是不出!”徐瑶倔强的说:“死妖怪,你快走开,不然我叫了!”
“我尼玛说谁是妖怪,再说一句试试,分分钟活埋了你!”寸风说着就往坑里面撒了一把土壤,徐瑶哇哇大叫惊慌失措的爬了出来,一看竟然是寸风!
“你吓我。”徐瑶忽然静静的看着他,寸风顿觉眼神里带火,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语:“你为什么挖人家坑,坑惹你了?知不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闭嘴!”
徐瑶一拳甩了过去,寸风倒吸一口凉气,只闻她道:“为什么跟着我,为什么吓我,不知道我胆儿特别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