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半,小房间内,灯光暗淡!
马三伟渐渐有些困意:“啊?怎么是他的报应啊?”
老头多喝了几口冰红茶,很长时间都没说什么。他晃了晃杯中的冰红茶,摇出了很多白沫,他望着白沫子,沉默了很久!
马三伟用手托着腮,直到现在他也不敢对面前的老人放松警惕,他强打着精神,连喝数杯。
老头道:“悲惨确实是他活该,报应也是迟早要来的,人在做天在看!年轻人,这么跟你说吧!虽然不应该说死者的坏话,今晚也说了不少了。但是我还想说老梅他压根就不是个好东西。从小就是街上人人厌恶的坏孩子。前面我都没有对你讲一些关于他的事。我说了,他们兄弟俩人。但是大家都喜欢弟弟。老梅从小就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厌恶感。就像有的家庭一样,得不到爱的哥哥经常拿弟弟开刀。老梅只要在外面被欺负了,就会回家打弟弟。他弟弟被老梅欺负了很多年。有时,老梅的所作所为真让人无法接受。可是就是这样,他弟弟还一如既往地爱着他的哥哥。这份不变的爱,引起了很多灾难!”
马三伟问道:“什么灾难?”
老头道:“老梅因为弟弟而越发的变态。他的内心越来越扭曲。人也越来越堕落。”
马三伟道:“刚刚我还听到有个警察说他悲惨呢!看来真是这样啊!”
老头道:“像老梅这种人,杀了他都嫌手脏,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挺可怜的。”
马三伟道:“可恨的人也有可怜之处啊!他的儿女呢?”
老头道:“儿子开了家制鞋厂,女儿开了家纺织厂。都是做服装的!”
马三伟道:“看来你真的很了解他呢?你和他平时处得挺好吧?”
老头道:“也不算特别好吧!但是,毕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啊!都这么多年了!”
马三伟道:“原来你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啊!那真是奇怪了!”
老头微微一愣地问道:“有什么奇怪的?”
马三伟道:“要知道,我有几个师兄弟,他们都是名捕神探级的。多年的耳濡目染我也多少懂了一些。”
老头又问道:“这又怎么了?能说明什么吗?”
马三伟笑道:“刚才,从您的话中可以听出几十年来老梅的家都没搬过,请问您的家搬过吗?”
老头道:“我家也是老宅子了!”
马三伟道:“是啊!那就更奇怪了。”
老头问道:“哪里奇怪了?”
马三伟又喝了一杯:“刚才我虽然头有些晕,但我还是知道的,从他家走到这里需要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小的时候,玩耍必然是和一个街道上的小伙伴玩耍,按正常孩子来说,很少会和离自己家很远的小朋友玩吧!”
老头笑道:“年轻人,我想,你想说的不是这些吧!”
马三伟道:“老人家,我看你也快八十了吧?”
老头道:“痴长七十有六,还有四年!这又怎么了?”
马三伟道:“我有充足地理由相信,您就是当年被老梅推下去的那个弟弟!”
这句话犹如一记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老头的心。老头手中握着玻璃杯一下子就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老头擦了擦手苦笑道:“你为什么会想到我就是老梅的弟弟?”
马三伟从地上捡起了一小块玻璃碎片,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在灯光的照耀下,这块普通的玻璃碎片就像蓝宝石一样晶莹剔透,散发着非比寻常的魅力。他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这块碎片。
马三伟道:“您说您和他是从小的玩伴,对吧?”
老头道:“是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马三伟道:“不!我想您和他从小不仅仅是玩伴吧!”
老头道:“为什么你这么想?”
马三伟道:“我觉得普通的玩伴是不可能对梅家这么了解的。这个解释,肯定不能让您信服。除去这一点,我还有几点。”
老头笑了笑:“那就请说吧!我洗耳恭听!”
马三伟道:“我要说的这一点和上一点不一样,我这一点是建立在您和老梅确实是处了几十年的老友基础上的。最后,再确认一下,您和他真是处了几十年的老友吗?”
老头道:“肯定是!不然我能知道这么多吗?”
马三伟道:“那就没错了。刚才我拜访了五六户人家。问了问有谁和老梅较熟,奇怪的是,那些人只是互相之间踢皮球而已。第二个人提到的人也往往是第一家提到的。想想看,如果你和他的关系真如您说的那样,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知道呢?”
老头支支吾吾地说:“我和他后来??????”
马三伟道:“我想说些事实。像这种居住方式,邻里之间至少都是处了三十年以上的。这些老宅子,起码也有上百年了。如果邻居不搬家的话,基本上都是七八十年的邻居了。试问,在这种类似城乡结合部的地方,这些邻居却一个字也没有对我说!六户人家,几十口人,我从未从一个人的嘴里听到过关于您和他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老人家!”马三伟笑了笑,但是那个老头却是汗如雨下。看老头的样子,似乎极力地想掩饰什么。
五分钟后,那老头长出了一口气:“年纪大了,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化名了。我化名罗磊,但实际上是梅家老二,原来大家都叫我梅二子!”
马三伟笑道:“看来,我猜对了。”
老头笑道:“年轻人,你猜得可真准啊!”
马三伟笑道:“那我现在再猜一件事,您的妻子恐怕就是您所说的小妹妹吧?”
“你!”老人大叫一声,站起身来。“这是谁和你说的?”
马三伟又喝了一口饮料:“没有人和我说哦!”
老头惊道:“那你怎么知道的?”
马三伟道:“我还是一样一样地说吧!您的妹妹并不是亲妹妹吧?”
老头道:“不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马三伟道:“从头说,您对老梅家实在太过于了解了。您似乎知道很多常人难以知道的东西。至于您是否是老梅的好伙伴,从我一进门看到您的名字就开始怀疑了。直到您开口,我更加怀疑。对话中您几乎没有提到您与老梅之间的事。我原以为是您无意略过了。但您整个对话中几乎没说一句就实在是让人疑惑了。”
老头道:“想不到在开始我就犯错了。”
马三伟道:“错,也不算错!我注意到您谈到祖父母时的神情和说到梅家大宅时的神情。您对梅家大宅的欣赏和自豪之情已经显露无疑!”
老头道:“关于我的祖父母,确实是因为打仗,我不想多说什么,但对那个大宅子,我真的是??????”
马三伟道:“我相信您对那个宅子的感情,但是您还是再说一下那三起谋杀吧!”
老头道:“我已经说过了!”
马三伟道:“不,您老只是介绍了。但没说凶手啊!”
老头道:“我妈和那个贱女人是自作自受,但是我爸就??????”
马三伟道:“您真的不知道?”
老头道:“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
马三伟道:“好吧!我相信您,那么,今晚我就解一下那三起谋杀吧!”
老头道:“什么?”
马三伟道:“别惊讶!我来解开这三起案子!”
老头道:“这都大概六十年过去了!我不相信你能解开!”
马三伟道:“时间不是问题,我怀疑杀死您父母,以及那个女人的凶手就是您的哥哥老梅!”
老头惊愕地看着他,又低头想了一会儿。
马三伟道:“我相信您知道这个答案,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
老头道:“不!我只知道杀死我妈的是他。梅老大这个人很讨厌别人背叛他。对于母亲,当时正值青春期的梅老大把准备离开我们的妈妈捅死了。当时我妈想拿走家里的钱给另一个男人,我妈想在夜里悄悄溜走,不巧碰上了老大。几句话没说好,我妈就拿刀威胁老大,老大盛怒之下,夺过刀把我妈给捅死了。当时谁也没有怀疑我们两个不到十六岁的孩子。当然更别提那个纯洁无暇的小妹了。”
马三伟道:“原来是这样啊!老梅也喜欢小妹妹吧?”
老头道:“他不是喜欢!而是极度好色!好几次他趁我和我爸不在家就想**她,幸亏我爸中途回家。最后,我爸把小妹送到了远房亲戚家。”
马三伟问道:“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老头道:“妹妹走后,我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那个女子的头发微微带着棕色,她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她很爱笑,也很漂亮,一直是我心仪的对象。那天当我得知她是那种人后,我怒气冲冲地回到家,发现她正背对着我,我一来气!”
马三伟道:“是您杀了她?”
老头道:“我猛地抓了她的肩膀,但她就这么地倒下去了,桌子上,地上都是血。”
马三伟问道:“当时老梅呢?”
老头道:“他当时正在喝酒!”
马三伟道:“对于一个已经杀过人的人来说,再杀一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了。更何况两个女人的情况惊人的一致呢?老梅一定是喝了酒,听到了真相,跑回家正好看到那个女人在家,在那个年代家家不锁门是正常的。杀完人后,又跑了回去,继续喝酒,而这个责任就落在了您的身上。”
老头道:“可能吧!”
马三伟道:“老梅想出这个毒计来嫁祸您,您差点就被判死刑了吧!您那一次又是怎么回事?哥哥推弟弟下楼什么的,如果不是当事人的话,外人是很难知道的。刚才我也是根据这一点来判断您的身份的。”
老头道:“当时,大家议论纷纷。有天下午,老大让我和他去阁楼一下。他先走,当我快要上去的时候,他猛推了我一下。当我醒来时,只有父亲在我身旁流着泪。当然是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后来,你应该知道的。我去找我的那个小妹了。临走时,父亲让我好好照顾小妹!”
马三伟道:“后来,您和她结婚了?”
老头道:“是谁说的?你是怎么知道的?自从她被人抱来我就非常喜欢她。她也非常喜欢我!”
马三伟道:“我一听您形容她的语气就知道您对她充满关爱。可您对她的形容就那几句,这是为什么了?想必您没有对我再提妹妹,是因为她已经成了您的妻子,您怕露出破绽!”
老头道:“很好啊!年轻人!”
马三伟笑道:“我说出来的只是我猜想出的一部分而已。再说说您的父亲把。如果我猜想正确的话,他应该也是被老梅杀死的!”
老头问道:“原因是什么呢?”
马三伟道:“您父亲性格的改变,小妹妹的失踪,情人的背叛,您的失踪。我想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您父亲已经极度厌恶老梅了,想把家产给您。于是老梅起了歹意,杀了自己的父亲。”
老头道:“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人都死了,也不能什么都说是他干的!”
马三伟道:“这也是最大的可能性了。”
老头翘起二郎腿,闭眼沉思起来。
老头笑道:“我的哥哥啊!你这一生充满了罪恶,但晚年悲惨,无人送终,唉!年轻人,天快亮了,我该走了!”
马三伟道:“你不是您家吗?您走干吗?”
凌晨五点半,天已微亮。徐风叫起张建武,快速刷牙洗脸,泡了两包红烧牛肉面。张建武磨磨蹭蹭地起来了:“这么早就起来了啊!”徐风道:“我哪能睡得着啊!”张建武道:“昨晚你睡得呼哈的,我倒没怎么睡!”徐风刷着牙:“我到底要看看白天,还能有什么妖魔鬼怪作祟!”张建武道:“好吧!让我们荡起双桨!”
六点钟,徐风和张建武走出了宾馆。张建武问道:“现在我们到哪里找?”徐风道:“先去我昨晚去的那条巷子,我觉得有人故意不想让我接近!”徐风和张建武又来到巷口,徐风看着天空,笑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次什么也别想逃出我的法眼!”张建武道:“白天确实好多了,晚上这巷子阴森森的,真是吓人啊!”徐风道:“走!但愿三伟没事!”张建武道:“走吧!”就在徐风和张建武准备进去,迎面看到了脸上还有很多黑灰的马三伟。徐风走上前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三伟,你死哪去了?”马三伟没有说话,坐倒在地。张建武道:“三伟,你没事吧?”马三伟道:“见鬼了,快带我离开这里!”马三伟说完就躺倒了。徐风上前查看,道:“没事,一夜没睡觉,太累了。”张建武道:“三伟!真不让人省心啊!走吧!打道回府!”
下午二点,马三伟家里,三人似乎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徐风道:“三伟!昨晚根本没有什么命案。那个姓梅的老头已经死了一年了。至于你说的罗磊去世也有好几个月了,你说的那些案子,现在也没有任何记录!不信你问建武!”
张建武道:“三伟,你昨晚在外面吹风吹多了,脑子估计有些问题了,我以人格保证徐风说的话,绝对是真的,不信你看档案啊!”
马三伟道:“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确实看到了罗磊!他就在我面前!我和他讨论三起命案,间接地破了几十年前的案子。”
张建武道:“三伟,不是我不相信你,昨晚整个虚水没有一个人自杀,包括其他死亡!”
马三伟道:“那我昨晚见到的那些人都是鬼?”
徐风道:“我也不清楚,建武你怎么看?”
张建武道:“我能怎么看?结果好一切都好!”
马三伟道:“你们要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去找!”
徐风对张建武打个暗号:“别,一个来回好几个小时,我们信了,你说的是真的!”
张建武点了点头:“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往事只能回味啊!”
徐风道:“那就这样吧!我也该回去练功了,往事如烟,烟消云散。三伟别想太多了,就当这是一场梦吧!”
张建武唱道:“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徐风唱道:“那就这样吧!就这样曲终人散!”
张建武笑道:“停吧!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好吧,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这在时候,马三伟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口袋。他摸到了一个硬物。他掏出来一看,是一块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