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泷越道:“我能帮上个什么忙,万爷别开玩笑了?”苏泷越心想,要帮忙就你这个态度?还要老子捏肩?想着想着不留神便在万谓之肩头重重的使了把劲。万谓之因肩头突然受力,身体歪了一下,脱口说道:“你……”话未说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话锋一转道:“你小子劲儿还不小,不捏算了。”万谓之也不是存心刁难苏泷越只是在这牢里呼来喝去惯了,想到这苏泷越在家也是个被伺候的主子,要他为自己做这些扭捏的活儿毕竟还是有损富家子弟的气节。万谓之又道:“我若不这样对你,只怕他人会对你虎视眈眈,做做样子而已。”
苏泷越装作无奈道:“我如今还指望万爷关照,哪有帮你的本事呢?您只怕找错了人吧!”
万谓之目光骤然收紧,转眼即逝一丝怒意道:“苏公子你到底是为何事进来我万某人一清二楚,请你帮忙一定是知道你帮得了这个忙,”万谓之闭上双目,若有所思又道:“你帮我一个忙,我帮你解决货栈的难题,你意下如何?”
苏泷越暗想他怎会知道自己进来的目的?难道是陆远手下的人走漏风声,不然这个万谓之知道会外面发生的事?不管如何,此人绝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苏泷越道:“万爷,您这身上背的可是杀人的大案子,就算我想帮你,我只怕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万谓之听到苏泷越提起自己的案子,不禁叹了口气,眼神之中流露出伤感之色说道:“是非黑白,公道自在人心,说我杀人便是杀人,要你帮的并不是这件事情,而是另有其事。”
万谓之本是康都内富贵镖局总镖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万谓之曾在押镖途中舍命将一女子从一群恶霸手中救出,此女子感激万谓之救命之恩便以身相许,此后便成了万谓之的妻子云娘,两人相处恩爱和睦。奈何好景不长,云娘美色竟被徐妃娘娘的胞弟徐世昌看中,这徐世昌早已臭名远扬,仗着自己在宫中的姐姐庇护为非作歹,他若看上的女子又岂能逃出他的魔掌。徐世昌忌惮万谓之的武功,于是设计陷害于他,将万谓之关入牢狱。
万谓之将自己因何入狱告诉了苏泷越,叹息道:“我只是心系云娘,只可惜自己身陷于此,又何谈其他。”
苏泷越听到万谓之的经历不觉握紧双拳,虽不说自己嫉恶如仇,可对徐世昌的可恶行径怒由心生,愤愤不平的说道:“此人恶贯满盈,苍天无眼让他这种人横行于世。我必当竭尽所能帮你这个忙,只不过他亲姐姐乃皇上宠妃,父亲又是朝内三品大员,想要救人只怕不容易,至于最后能不能将云娘解救出来,我不敢保证。”
万谓之道:“有苏兄弟这翻话,即便是办不成,我也万分感激。若是能够见到云娘告诉他,要他等着我。”
万谓之深知以徐家的势力,自己又岂有抗衡的能力。万谓之暗叹,连自己的妻子却要别人去解救,这种无能为力的仇恨,让万谓之感到沮丧。。
苏泷越似乎看出了万谓之心头的情绪,说道:“你刚刚既然叫我一声兄弟,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如何?弟救兄嫂,情理之中,大哥不用介怀不能亲力而为。”
万谓之听到苏泷越这样一说,对眼前这位公子犹然生敬,自己何等身份,又深陷这大狱之中。万谓之笑道:“承蒙苏兄弟不嫌弃,愿与我结为兄弟,我又岂有拒绝的道理。”
万谓之先一步跪下,苏泷越随之跪下,两人异口同声说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万谓之今天与苏泷越结为异性兄弟(我苏泷越与万谓之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富贵与共(富贵与共),但求有难同当,兄弟同心,肝胆相照,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背信弃义,不得好死。”万谓之知道自己与苏泷越身份有悬殊,便刻意在起誓时小声说不求富贵与共,自己对苏泷越绝无攀附的意思,只是敬重兄弟的人品。说罢,用葫芦瓢舀起瓢水,两人咬破手指,将血滴进水里,以水代酒,一饮而尽。
万谓之笑道:“二弟,”万谓之拍了拍苏泷越的肩膀,用眼神指向疤子旁边的男子。压低声音说道:“那个应该对你有用,别人都叫他三狗,曾经在前街货栈当伙计,不知怎的突然得了一笔小财,可惜这小子嗜赌如命,输光了便偷窃,不出几天就要被放了。”
苏泷越顺着万谓之指引的方向看去,这伙计确实有些面熟。
苏泷越来到王甲旁边,指了指三狗:“此人你可认识?”
王甲点了点头:“认识,他叫三狗,我在货栈的时候,他总是聚人一起赌钱,我记得他就是在我母亲过世那天辞工不干的。”
苏泷越道:“他辞工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王甲想了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可能是最后一日上工,特别勤快,那时候同时到了六批货,都是他手下几个人一起干的,都没让我们插手,货都是他们上的。”
苏泷越想了想,这六批货一起到的?自己看过货单都是些正常往来,这六批货也已经被提走,都是在平常不过的雇主。可这磷粉是如何通过验货?验货、码货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苏泷越对王甲说道:“出去后你可愿意为我做事?”
王甲楞了一下,直点头道:“愿意愿意,能跟随恩公做事,即便是粉身碎骨我也愿意。”
苏泷越笑道:“不至于这么严重,不过你跟随我,便不可一口一个恩公的叫,就叫公子行了,等你出狱来府上找我。”
苏泷越只在狱中待了几日,狱卒对外宣称是苏万四处托关系还花了不少银子,才能出去的。
陆远早已在狱门外等候,苏泷越嘱咐陆远多多照顾自己在狱中的结拜大哥万谓之,王甲因为打架斗殴小案入狱,不出几日便会出来,所以并没有嘱托。
苏泷越想着万谓之的事情,想到徐世昌的恶行,只感心里堵的慌,不知云娘现在的境遇如何?这徐世昌背后有徐妃娘娘撑腰,想要从他手中将人救出来并不容易。
苏无心这几日都在潜心专研林崇安给他的医术,早已将指压之法运用的行云流水,心法口诀也参透一二,能够将心法与指法浅行于全身经络,只可惜感觉不到任何气门打开之势,金针也一直没有用武之地。
婉儿道:“无心好弟弟,你用你那指压之法帮我按摩胳膊吧,酸胀的很,正好我也看看你练习的成果?”
苏无心道:“正好我也想找人练练手,要是弄舒服了,你可是要报答我的啊?”苏无心虽然是第一次在别人身上施展指压之法,不过这周身穴位早已烂熟于心也是相当的自信。
苏无心将婉儿的手臂放平在桌上,撩起云袖,露出婉儿洁白如雪的肌肤。苏无心两指轻压在婉儿手三里穴至阳溪穴在至关谷穴,三穴相通可畅通血运。苏无心压着穴位问道:“感觉如何?”说罢又加上一些力度。
婉儿道:“还不错,想不到这才几日,你就运用这么好,你可要好好研习,对你自己的身子也有莫大的好处。”婉儿心中不禁有些欣慰,这苏无心的悟性还真是不低,这本书自己也看过,虽然注解看似简单,实则深奥无比,不易参透其中玄机奥秘,这苏无心确实是有过人的聪慧才能领悟其中。
苏无心道:“我这才只是学到了皮毛而已,此书绝非凡品,若是运用到炉火纯青之时什么隔空点穴,推经移穴,潜力极大,绝不是其他点穴功夫可以比拟的,威力不可限量。”苏无心也是略微参悟而已,自己的气门都不能完全打开,只是通过指压穴位,刺激经络通畅周身而已,气门不开,这气海又何时才能打开?即便通络在好,也只是有形无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