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菱推开那一方小院的院门惊起本来还在院中闲逛的几只燕子,燕子飞上院角的海棠残花处又十分不甘心的回望,看见门口的青螺已经进门了才又扑腾着翅膀向山岩绝壁而去。
屋中的摆设依旧,青螺用手拂过桌面不见有一丝尘土沾染上自己的手指,在屋中环视一周以后挑选了一个就近的位置坐下,手臂放在身旁的桌子上恰如其分的露出那带着鱼渊的一截手腕,青螺嘴角含笑的看着鱼渊:你不是生死不易主吗?现如今你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可曾知道这一副躯壳里面已经换了主人?之前自己还担心幽云凤寒会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是如今若子也分辨不出自己有问题,那么现在只是一个凡人的幽云凤寒谈何分辨?
以菱仔细的看着鱼渊上面的每一条纹路依旧自言自语道:“你可记得,还是在这个地方我知道了青螺的死穴在哪里?”
“哄!”的一声院门被重重撞击的声音,青螺放下袖子警惕的移步到门口观望。
一个身材魁梧的玄衣少年从外面慌忙而来,脚步才刚迈进小院便开始着急的大喊着青螺的名字,青螺扶着门框微眯着眼睛看着那少年嘴上嘀咕着:“馍馍?!”
“青螺!”白之桓看见突然出现在门边的女子,一个箭步就奔了过来,拽住青螺的肩头不停的摇晃道:“你怎么跑到钩吴山去了?”满眼之中全是担忧的:“你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了?我带了大夫过来!”
以菱不知道青螺原来喜不喜欢被人这样摇晃着,反正以菱很是不喜欢,于是重重的推开馍馍,含着几分怒气的瞪着馍馍。
本来就在屋檐边上青螺这样一推那馍馍就被推下了台阶,馍馍先是有一些反应不过来,待他自己站稳之后稍微反应了一下回忆起青螺还有这样的力气可以推翻自己,于是情不自禁就开始傻笑起来,那样的笑容是一种释怀的笑容也是一种最大安慰的笑容,以菱情不自禁的也被这样的笑容感染着笑了起来,心中暗语道:“好你一个傻小子,对待青螺的心思果然不单纯。这些年你已经飞上了枝头却还对这个孤女有如此的情结看来用情至深呀!”眼睛提溜一转暗想:“那我就成全你可好?幽云凤寒!你说这样好不好玩?”
以菱急速的奔到台阶下,故作惊恐的模样往白之桓的怀中撞去:“好哥哥!可有吓着你?”
青螺从来称呼白之桓都是大呼小叫的“馍馍”这突然转化了口气叫“哥哥”让白之桓惊喜的同时又疑惑起来,虽然身体很诚实的接受青螺的靠近,但是手掌却已经抚上青螺的额头:“你的头受伤了?”
馍馍的手掌很冷触碰到青螺的额头那股凉意很快就传遍青螺全身,青螺很是不舒服的把自己的脑袋从白之桓的手掌中蹭开,但是环抱着白之桓的手却是不松开,满院子的宁静就只听得见两人彼此的呼吸声还隐约有人的心跳之声,青螺睁大自己的眼睛满眼含春的看着白之桓,白之桓低着头青螺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自己的脸颊不自觉的泛起了红潮。
“你们俩在干嘛呢?”突然有一个不协调的声音出现了,白之桓本能的就推开了青螺,整个人红着脸把自己的脑袋向旁边低埋着,手脚开始无措起来,青螺故作羞涩的状态斜着眼睛偷偷看向那出现门口的诗爷,本来以为在诗爷的斥责声中会有若子的身影,但是等待许久依旧不见那妙人的出现,看来仙人已经离开亦奢居了。
“我我我……”如果说之前白之桓和青螺对视脸上泛起的还叫红潮,那么现在脸上泛起的酱紫色了就像中毒了一般,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完整的句话来。
青螺彻底的背过自己的身体不想做任何解释,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看见什么就是什么呗!
“白之桓。你先回去。我有事情要问青螺?”诗爷的目光停留在那背过去的身影上。
“诗爷!”白之桓双手抱拳想要为青螺解释一点,可是换还没有出口诗爷已经递来一个什么都明白的眼神说道:“你的姑姑和姑父从南山村来了!妖王现在正在叫人带你回去呢!”话音刚落就看见小院外面的山道上有人急急的向这一边跑来,看衣着的式样也应该是宫里的人。
诗爷依旧给予白之桓一个“你放心”的眼神便直直的往青螺的屋子里面走去,青螺站在外面待诗爷的声音彻底离开这里以后才微微的咬着嘴唇偷偷的看了一眼白之桓,然后自己也退着往屋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