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走了之后,她又抱头心酸地哭了一场,自己那夜遭强奸的事,什么时候,该怎样给儿子说呀!王梅花满脸泪珠沉浸在强生儿时的回忆中……
就在强生痛打母亲赶走母亲的时候,其它村的人们,还沉浸在对他考上大学的极度羡慕之中,人们相互传递着信息,甚至产生了说媒攀亲的念头。你看相邻的小齿村就有一例:那天村南头一个高挑个儿的中年妇女,笑盈盈地向一个农家院走去,因这农家院的女主人娘家就在强生村,她边走边呼喊着开门。少刻院子里一个留短发的,个子稍低的中年妇女,也面带笑意地走了出来。这院子中走出来的短发妇女叫李二秀,来找她的高挑个儿妇女是她的远门婶婶。二秀微笑着迎上去,很客气地随口说道:“大婶婶呀,你真是稀客,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的呀!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既然来了,准有事,咱们还是到院子里说吧!”那高挑个儿的妇女,连连摆手说:“不了,不了,用不着进院子,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咱们就在这儿聊几句。”停了一下,她仍笑着,但有点自嘲地说:“其实二秀啊,你见外了,我算什么稀客呀,咱们是一个村的,又是个小村,虽不是天天见面,但也是经常见面,只是平时没什么事儿,不在一起聚罢了。不过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有点事。”二秀是个急性子,没等那婶婶说完,就急急插话说:“大婶婶,你就直说了吧,我又有什么本事,只要我能够办到,就一定帮忙。”那婶婶又笑了笑,有点神密地说:“这件事你一定能办到,只看你上心不上心了!”“那你就快说吧,别这样神神密密的!”二秀催促着。那婶婶于是压低了声音,更有些神密地问道:“二秀啊,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你可能也听了,那么你娘家村里,有个高中生,叫什么强,哦,不,我想起来了,叫陈强生,是个应届高中生,考上北京政法大学。你一定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家里怎么样,是个什么情况。自古道,女盼上嫁,我家小茹,今年也19岁了,也刚刚考上大学,不过是普通私立大学,听说是“三本,”比起那陈强生,算是差了些,不过也算般配。我想求你回去,美言几句,事成之后,婶婶一定亏不了你!”二秀听后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说:“大婶婶,其实这两天,广播我真没听,因为屋里的广播线,被老鼠咬断了,我自认为广播听不听都行,无所谓,所以没有接。因此你说这件事,我是真不知道,刚才你问我时,我说听了,是在敷衍搪塞你。大婶婶,你刚才说那个高中生,叫什么来着?”“叫陈强生,啊,你不认识!?”“啊,啊,叫陈强生,那么他爹叫陈再兴……”一提起陈再兴,二秀一下子勾起了让她心惊肉跳的往事,心绪一下子乱了,失去了控制,信口说道:“大婶婶啊,这不行啊,他爹太……”她话没说完,感到失言,便不于向下说了。可是那特别注意听的大婶婶,却穷追不舍,连连追问:“二秀啊,他爹怎么了,有什么事啊?到底怎么了?”二秀很快调整了心态,干笑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说:“大婶婶,没什么,没什么,他爹高大大的,长得很漂亮,太老练了!”说到这里,二秀停了一下,显得很谦虚,但又有些得意和自豪地说:“大婶婶啊,我早给村上人说俺娘家那地方,风水宝地,人杰地灵,好着呢,能嫁到那个地方,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可是有些人不相信,说我胡谄尽吹牛!你看这下不是被我说准了吗?”说到这里,那位婶婶急忙插话附和着说:“你说这话是实话,我相信,我相信,你没骗人!”停了一下,二秀接着说:“大婶婶啊,你说的那件事,我一定帮忙,一定帮忙,难得你张一次嘴。不过不是我娘家本家,所以我不敢打保票。”那婶婶见二秀满口答应,乐得两眼眯成一条线,忙赔着笑脸答道:“我明白,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不过,我觉得只要你肯帮忙说穿这件事就有八成把握,如果肯努力下劲,那一定是十成了。二秀十分谦虚地说:“那就借婶婶的吉言了,但愿如此吧,我一定会尽力去办,你就放心吧!”那婶婶听后,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脸上荡着春风喜滋滋,美当当地去了。她那两条快速挪动的脚,好像生了风!送走了那婶婶之后,二秀头上冒出了冷汗,多危险啊!那些话如果继续往下说,可怎么收场呢?尽管陈再兴骚扰自己那倒霉的事,已经过去差不多20年,可是一旦提起来,仍像发生在昨天那样,让她不寒而粟,真是太可怕了,陈再兴太可恶了!可是静下心来一想,这也没什么呀!他爹坏,但不是跟他爹过日子,只要儿子不坏就行,是和儿子过日子,其它的事都无所谓。既然那婶婶想到攀亲这件事,自己怎么没想到,真是脑子太笨!后来忽然想到自己的失误,其主要原因是屋内广播线被老鼠咬断,没有及时接住,只认为广播听不听无关紧要,所以广播线断了不及时接,才导致这么重大的事儿不知道。想到这一点,她急忙动手接住了广播线。接好后才猛然想到,与其给别人穿线做红娘,倒不如先给自己说,因为自己的闺女小玲也19岁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刚好今年也考上了学,虽不是大学,但是是名牌中专,眼下名牌中专也是不错的,当然和强生相比是差了一些,只要中间穿说的人能随机应变应该不是问题。何不近水楼台先得月,先考虑自己的事呢!这可是个机会呀,俗话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想着想着她慌了,顾不上给家里人打招呼,便一阵风似地向娘家跑去。她紧跑慢跑,慢跑紧跑,很快便满头是汗地跑进娘家门。家里人正在吃午饭,母亲料定她没有吃饭,便给她盛了一碗,让她歇歇吃。接着她母亲搬个凳子坐她旁边,边吃饭边亲切地问她:“这样慌慌张跑回来有什么急事?”二秀一边吃,一边把那婶婶求她作媒的事,对母亲说了一遍。然后奸诈地笑了一下说:“与其给她说,倒不如给我自己说,你看我的小玲子也已经19岁了,早点定下来早点安生。”二秀母亲听到这里,她放下碗,不再吃了,她皱着眉头,很犯难地对二秀说:“秀啊!当年你那件事儿,已经弄得家喻户晓,我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害怕,那陈再兴也为这事外逃,差不多也有20年了,咱和他家也算是冤家了,后来虽然和他家没有别的摩擦,可也总感到不痛快,现在咱怎么向他家开这个口?!”再说他们家今天好像又出了什么新鲜事,好像是强生妈昨晚和人**,被人发现后,告诉给强生奶奶,强生奶奶于是把强生妈**夫一并锁在院子里,强生考上大学回家报喜时,知道了这件事,便把妈妈和那奸夫狠狠打了一顿。所以我觉得现在去说这件事,不是时候,俗话说好事不在忙中取,所以我的想法是过一段时间再说,何况你那小玲才19岁,实际上18周岁,按说还早着呢!要不你去问问你爹,他今天中午吃得早,放下碗就去西屋休息了,他现在虽说退休不做支记了,但已经见多广,仍有不少人托他办事。你去找他,让他给你出主意。二秀于是就去找他爹,见到她爹,又把给妈妈说的那些话说了一遍,她爹听后,淡淡地笑了一下十分认真地说:“当年陈再兴学坏,骚扰你确实可恶,不过出事那几天,我去县里开会,并没有在家,是你妈去镇上派出所报的案,我可以给他们说我那时不在家不知道,不过别人不会相信:支书能不知道!?不过单说陈再兴这事,他不需要跑这么长时间,因为这件事只是个强奸未遂,他也可能是胆子太小,或者另有别事。不过我现在不想去办你说的这件事,不是不敢去,只是觉得不是时候。一是你那小玲子刚刚18周岁,你慌什么?她有那么好的天赋和容貌还怕嫁不出去?现在有作为的女孩,30多岁结婚有的是;再一方面,他家现在正有事,咱再去说这件事很不妥当,说句公道话,尽管强生爹多么坏,众人都这么认为,我也认为他不好,可是强生妈这人我看并不坏,反倒我觉得她挺好,在家里,在村里,做了许多好事。可是眼下却摊上件这丢脸的事,真是太悲哀了!她确实不像坏女人,八成是有个暗地里陷害她,那个强生好像是误会了她,咱暂不说这件事,单说强生这孩子,他确实是出类拔萃的好,不过现在我觉得还是不提这件事好,等过了些日子,或者遇到什么合适的时机,我想请派出所老所长帮忙去办这件事。那他可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比我合适。二秀啊,你看这样办行吗?”二秀抿着嘴笑着答道“我听爹安排,我听爹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