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月亮已经爬上高空在那叫嚣着,街道上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总还有那么几个人,醉酒过后扶着墙在那呕吐;但总还有那么几对情侣,相互搀扶着前往一个又一个的小旅社准备在那度过今晚剩下的时间。
“那么晚了,该是时候了”黑暗的巷子里,一夹克男扔掉烟头,扣上了帽子。帽子很大,能遮住他的面庞,使人会看不清楚,但怎么也遮不住那夺人的双眼。
走在街道上,头微微低着,就像雨夜里的屠夫,寥寥无几的行人就更不敢靠近了。直到来到一个叫“靓点”的酒吧,才停下脚步,拍了拍怀中的突起,感到格外安心。
推门而进,酒吧的喧嚣不言而语,那么晚了还有不少夜不归宿的半大孩子泡在吧里,真不知道这里对他们怎么有那么大兴趣。
夹克男在门口眺望一周,最终选定一大沙发走了过去,不急也不慢,就像普通的客人一样。没人注意,也没人阻拦。
沙发上,一有点微胖的中年男人,正抱着一个着女仆装的女人子侧卧着。中年男人脖子上有着一条粗大的金项链,手上也有十个金戒指,纯属一暴发户的造型。
“小丽,来让朱哥我摸摸,看大了点没有。”一边还伸出肥大的双手往那小丽的上身游去。
“诶呀,不要啦,朱哥,现在人那么多,等会去包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啊”小丽抱着朱哥的手臂就一阵猛搓,胸口的柔软与手臂近距离的接触,让朱哥感到格外舒坦。
“砰”的一下,桌上的酒瓶碎裂一地。
“啊~,打人了”随着酒瓶碎裂声还在舞台之间摇摆身躯的人们顿时吓住了,然后在0。1秒的时间内以每秒十米的速度夺门而逃。如果训练一下,这些人就有可能是下届短跑冠军啦。
“你干什么,不想活了”朱哥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夹克男厉声吼到,几十年了谁见自己不是低头叫声朱哥,谁还感在自己面前摔瓶子。抬起头来,面前的夹克男给自己一种压力山大的感觉,一身黑夹克黑裤黑鞋,还用帽子遮住了脸,看不清楚,但眼中的狠厉却透过帽子射了出来。
“朱哥”夹克男从怀中掏出一把汽过漆的土喷子直指朱哥,“你信不信我喷子里有三颗子弹?”说着还晃动了一下手中的喷子。
“你”朱哥也是吓得一愣,抓着柔软的双手也收了回来,多少年没有被人危险过了,这感觉都快忘了,刚刚的一吼威势尽足,可面对眼前的这家伙后,彻彻底底的软了。
“砰”枪口一抖,随着一颗子弹离开枪口,朱哥面前‘名贵’的玻璃桌随之碎裂。
“踏踏踏”酒吧的管理人员在第一个酒瓶碎裂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找人过来了,可等人过来的时候却碰上了,子弹打碎桌子的场景顿时面面一觑,围在周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死了。
“兄弟,你想要干什么,和哥哥好好说说,朱哥帮你解决,中不中”朱哥是称过老大的人,但在面对和喷子一类的火器时也怂了。当下也只好柔声细语的说话。
“好,时间急,我也就不坐了,朱哥能给弟弟我一条生路吗?”只有打碎玻璃桌时晃动了一下,其他时间,枪口都没有离开过朱哥。
“东区河边夜市?”朱哥不确定的口气,也奇怪,最近自己也没干啥啊,想来想去也就涨了一个夜市的保护费而已,“是这件事不?兄弟。”
“朱哥,弟弟们也没办法啊,以前五百一个月也就算了,现在要涨一千,会逼死人啊”此时的夹克男的语气不像是正在行凶的凶手,倒像一个讨口饭吃的普通人,给自己点上一根白沙,缓缓吐出口中的烟雾,“弟弟我,没办法活不下去了,枪里有三颗子弹刚刚打掉一颗,剩下两颗,你一颗,我一颗,可好。”说到最后,语气越发急了起来,胸口随着起伏不止。
“别,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留下,刚刚可是见识过这把喷子可是真家伙,这种情况不管你是社会大哥,还是地痞无赖,都只能认怂,不认咋办,一不小心走火,一辈子就没了。
“谁说涨价的啊,谁说的,弟弟,这谣言啊,不可信”拿过手巾,往脸上抹了又抹,心里害怕急了,就怕夹克男拿枪的手不稳,“怎么能让你们没活路呢,你们没活路,我不也得跟着死啊,是不,弟放心啊,一直这个价不变,我发誓”说着举起了左手。
“好”夹克男放下了手,马上又抬了起来,这一下可把朱哥吓坏了,尿都差点憋不住快流出来了,“弟,弟,又咋了?”
“朱哥,那我走了啊,不过记住了啊,涨了,那这里面还有两颗,你一颗,我一颗。”作罢,这才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停下,这是虎哥的场子,你”接下来的话,那安保人员就说不出口了,因为那夹克男啥也不说,掏出喷子就对准了自己胸口,一个月那么点工资,可不够自己命啊。
“告诉虎哥,我不冲他,今天对不住了”说完,拨腿就跑,也没人敢拦,谁也就一条命啊,这明显谁拦谁死的节奏啊。
夹克男也是跑得快,刚跑出一个街口,两辆警车就赶了过来。
“李队,据说有人持枪行凶,快去吧”一年轻小伙一年轻小伙着着便装,正站在一威严的中年男人面前。
“刘峰,你带人进去吧搜查,不过应该我们来晚了,犯人跑了。”
“是”敬了个礼,刘峰转过身带着四五个人冲进了刚刚那个酒吧,半刻后又出来了。
“李队,他们不配合”刘峰一脸怒气,好像别人欠了他三百万一样。
“哦”李队点了点头,一挥手,喊到,“收队。”
“为什么啊,不立案吗,不追查?”刘峰刚刚只是怒气现在又加上一脸疑惑,脸上的表情怪异不止。
“这种案子,受害人不配合,怎么查,偌大个cs市,那么多案子,费时费力的查这种查不出的案上干什么,刘峰,你还有很多要学的”李队意味深长的说到。
“那好吧”队长都这样说了,刘峰只好莘莘的上了车。
回过头来,那名夹克男自从离开酒吧,一直再跑,跑东跑西,四处转,最终回到了太平街,在一四合院停了下来。
正如某人所说的,四合院在首都是富贵人家的象征,可在H省,住四合院的,每天能温饱就已经很不错了。
推开锈迹斑斑的大门,走进能有三四百平方的小院子里,院里有一颗要死不活的大松树,三间红砖房,一间占地能有四五十平方,房子外面红砖裸漏,没有抹水泥,冬天冷,夏天朝……
扫了一眼,看见左手边房间的灯没亮,门口简易的门栓也已经栓上了,“还没回来。”
不管这些,走到院里一颗大树下,抛了个坑,把这个用过一次的喷子给埋了进去。
东西埋进土,人顿时软了下来,掀开帽子,大口的喘气,抹了抹头顶的虚汗,“tmd,这事真累。晚上不做几个好梦都对不起自己。”
坐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回到了自己房间,也没洗澡,就这样爬了上去,开始一个又一个的春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