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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五岁的少年

绯红王朝三三零年,石之皇五十七年夏。

在刚涂大森林的西部边缘存在着一种名为红果树的灌木林,这种树低矮,最高只有成人高,叶子呈梭子状,白色心形五瓣花,夏季结出红色拇指大小的椭圆红色果子,味酸甜可口,是弱小灵兽的最爱。

在君山镇附近存在着一处红果灌木丛,巨大铁树下茂密的红果林用绿色的手遮住了里面的一切。然而在一处红果林里却有着两双直勾勾顶着灌木林前方的眼睛。细一看,那是两位穿着灰色上衣的十几岁的少年蹲在灌木里,他们正一动不动地,目不转睛地看着灌木林前面的一个大琉璃瓶子,瓶子里装着不少晶莹剔透的红果。

两位少年蹲了许久,其中浓眉大眼,方脸,厚嘴唇的孩子似乎是等急了,轻声问道:“生哥,你说这歩鸢(一)会来吗?这么久都没个动静,要是再晚,天黑了回去父亲母亲可就要发火了。”

另外一位俊秀异常,剑眉黑瞳,白色长发束在背后的少年抬头四处望了望用极低的声音说:“再等等吧三道,我已经在这里看见过好几次的歩鸢了,这种《灵兽志》(二)上记载的神鸟嗜好红果,最近红果的结果期已经要过了,果子越来越少,它肯定会忍不住来吃我们泡了酒的红果的,只是它们灵智很高且谨慎异常,估计在哪棵树上观望着,我们再等会,天黑前实在没等到就回家了。”

铁三道闻言嗯了一声又紧紧盯着瓶子,森林又恢复了宁静。又过了半个多钟头在两人都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一声清脆嘹亮的鸣叫从两位少年的头顶传来,一只半米长,头上立着一根尾部为倒三角飘逸羽毛的大鸟,而在它翅膀上带着奇特的尾部是长长菱形的羽毛,说不出的好看。这红色的身姿如同烈火般掠下停留在装着红果的琉璃瓶附近的草地上。这只歩鸢似乎有着人类一样的智慧一般,它带着火热而疑惑的眼神地看了看瓶子里的红果,然后在瓶子附近踱步着走来走去地四处观察着。

躲在灌木丛里的苍生看见那歩鸢的动作为之一惊,心里感叹着这只歩鸢果然有着如同人类一样的灵智,幸好自己用树枝扫去了两人的足迹后走到灌木丛的,不然多半要被歩鸢发现。

那歩鸢张着微眯着的迷人蓝色瞳孔的眼睛四处看了十多分钟后似乎是没有发现什么。又走了两圈后竟然蹲在瓶子下面,闭上眼睛似乎是睡起觉来了。

蹲在灌木里的铁三道转头看了看苍生,苍生微微一笑示意他别担心。在心里,苍生已经觉得这只歩鸢今天多半要被抓住了,这歩鸢已经知道这瓶子有鬼却不肯离去,贪欲之下必然会有忍不住的时刻。看来《君子言》(三)说的对,贪欲是心中贪、怒、疯、悲四大心罪之首,兽类也不能豁免。

两人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太阳已经下山。那只似乎已经睡熟的歩鸢身子轻轻抽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张开了眼睛,缓缓起身,戴着复杂的眼神看着瓶子里的红果,最后似乎是终于下了决心一样,张开双翅轻轻一震飞上了瓶口。又看了看四周后飞到了瓶子里面,站在红果上的歩鸢抓起一颗红果,然而却没有吃下去,眼睛的余光似乎是在观察着周围!

看见没有动静的歩鸢终于放下戒心一口吞下一颗红果,咀嚼之间,歩鸢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是很享受红果的味道。之后这歩鸢不断地抓起红果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过了大概半个钟头,歩鸢将瓶内的红果消灭了一半多,这时红果的上的酒开始发挥作用,歩鸢先是动作开始飘忽,然后脚一软坐在了红果上面。

苍生看见它坐在了瓶子里,忙大叫一声:“动手!”,两人拿着一个有孔的大木塞子飞快地冲出灌木丛向前跑去。瓶子里的歩鸢闻声身子如中雷击一样一颤,挣扎着力图起身飞出瓶子,然而酒的做用却让它坐了回去。苍生飞快地跑跑瓶子边用塞子塞住了瓶口。

见歩鸢已是瓮中之鳖,苍生两人大笑着又抱又跳地庆祝着。

“哈哈,终于抓住它了!”

“是啊,生哥,我们抓住了神鸟歩鸢!看它真漂亮,样子美极了。”

瓶子里的歩鸢可没有外面两人的高兴,它愤怒地大声鸣叫打断了两人的欢呼。随后歩鸢瞪着眼睛发出一声分贝极高的尖叫,慢慢地在它的身子上竟然浮出了丝丝雷电,在瓶子外面都听得见滋滋的声音。

铁三道有些害怕的说:“生哥,不会有事吧,看它居然会放电啊!”

苍生哈哈一笑对着他说:“我知道它会放电,灵兽哪有不会灵术的。歩鸢是运用雷电的灵兽,所以我找村长借了这个防电的琉璃瓶子。而且这只步鸢只是幼年步鸢,灵力不是多么强的。”

铁三道闻言嘿嘿一笑,“还是生哥的脑子好用。”

两人站在瓶子外面目不转睛地看着瓶子里的步鸢,瓶子里的步鸢似乎在惊吓中从醉酒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带着无比愤怒的眼神瞪着他们,在瓶子里放着电跺者步子走来走去。

苍生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完全黑下来了,对着铁三道说:“我们快抬着瓶子回家吧,天都要黑了,妈妈等会要骂我们了。”

铁三道连忙称是,和苍生抬着瓶子往家走去。

而在铁重的家里,到镇上帮忙做木工的铁重刚刚回到家里,对着里屋吼了句:“婆姨耶,我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放下工具,胡雅尔就迎出来,看见他面色一暗对着他问道:“三道和苍生没和你在一起?”

铁重发现不对忙回答到:“没有啊?两孩子没在家?”

胡雅尔咬了咬牙齿挑了挑眉毛带着气说:“又被这两毛孩子骗了,说要到镇上去找你。”

铁重看见妻子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肯定是苍生出的主意,这孩子就是机灵。”

胡雅尔指了指天色没好气地说:“还不快去找找他们回来,天都黑了。”

“好好,我这就去找找。”,铁重话语刚落就看见屋子东面的小路上冒出了白色的闪光。铁重咦了声眯着眼想看清是什么东西。

看清后才发现小路上两个一晃一晃的身影抬着一个放光的瓶子走了过来,前面的人壮,后面的人清瘦。又走近了些,铁重看清不就是苍生两小伙。忙开口问道:“你俩家伙到哪去了,这又是抬得什么怪东西?”

走在前面的铁三道得意地笑着说:“父亲大人,我们抓住了神鸟步鸢!”

铁重闻言差点没从台阶上摔下去,“啥!步鸢?”

两人将饼子抱到屋子里,苍生气喘吁吁指着瓶子说:“就是步鸢,父亲你看!”

铁重往瓶子里一看,发光的是一个怒气冲冲的红色大鸟,正狠狠地盯着他看。铁重双颊一收说道:“倒三角和菱形羽毛后缀,还真是传说中的灵兽步鸢!”

胡雅尔看见瓶子里的步鸢也惊奇不已,“好神奇的大鸟,你们怎么抓住它的?”

铁三道抢声将事情的经过和父母说了一遍。胡雅尔听完呆了呆然后笑着摸了摸苍生的头夸道:“生儿的脑瓜就是鬼灵精,换别人是万万想不到的。”

铁重也啧啧两声,又想到了什么然后问苍生:“抓是抓到了,你打算拿他怎么办?驯服步鸢千百年来都没有几个人成功,而且看这家伙对你也充满了仇恨。”

苍生嘿嘿一笑,“就想着抓它了,抓住后的事情还没想呐。明天做个笼子,试试驯服它。”

铁重闻言一笑,“那好,明天我做个笼子给你们试试驯服它。”

胡雅尔敲了敲两孩子的头说:“好啦,把它放到西屋里去,你们三个都快给我先进屋吃饭。”

是夜,君山镇最东头的高大铁木房子里不断传出欢声笑语,而在一个屋子里不断发出刺耳的鸣叫声和耀眼的白色光芒。

注:(一)步鸢:步鸢是刚涂森林西部生存着的一种高级雷电系灵兽,以火红羽毛,头上有倒三角羽毛和菱形尾羽和超高的灵智为标志。成年步鸢翼展三米半,有雷霆万钧之能力。是有能力化为妖灵的特殊灵兽。步鸢妖灵一族亦是妖灵中的大族。

(二)《灵兽志》,妖灵族千华龙族人碧雪德写下记录天下灵兽资料的典籍,人灵炼金师堕名将之翻译成人族文字,共三十四册。

(三)《君子言》,人灵土木尔族人,大教育家木法写下劝解后人为人向善的书籍,为绯红王朝学子必学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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