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和那女子盯着那三坨较小的冰块,咔咔声中,终究还是碎了开来,从中跌出三个面上全无血色的人。
只见天阴三老从口中皆是渗出些许鲜血,死死的盯着萧遥:“小子,小看你了啊。”
萧遥并没有应他们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无喜无悲。那白衣女子从须弥戒中却取出一把剑,指向那天阴三老。萧遥听到一道淡淡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剩下的,交给我吧,你尽力了。”
“可你身上还有伤,你不一定是那三个老鬼的对手。”萧遥看着缓缓走到自己身前的女子,竟是有些无言。
“总不能等死吧,那也不是我性格啊”,那女子转过头,虽然看不到薄纱遮掩下的面容,却可以看见那双透着些许笑意的眼眸,明亮而清澈。“还有啊,我叫凌雪心,你就叫我雪心吧。”
萧遥一怔,有些不懂,他本不想问她的名字,萍水相逢,更何况她是名门高徒,他不过俗世凡人,在他看来注定没有交集的命运,知道一个名字又有何意义?
可他却还是应了一声:“雪心姑娘,你”,沉吟了一下,还是说道“一起来吧,虽然我现在做不了太多,总是能够为你分担一些的。”
凌雪心微不可查的撅了撅嘴,似是对他的称呼有些不满意,可还是点了点头。两人持剑并肩而立。
天阴三老见两人持剑相向,其中一人就要上来动手,却被居中那人抬手拦了下来,看着他们淡淡的说道:“不要冲动,今天吃的亏已是不少了,莫要把事办砸了。”
正说间,却见邱四从通道里急急出来,面带喜色的说道:“大人,已将那些童男童女带到大阵之中!”天阴三老立即眼睛一亮,三人对视一眼,一起向后一跃,跳到了祭台之上。
看着祭台下的萧遥和凌雪心,天阴三老发出阴冷的笑声。三人成三角之势站定,祭台中央恰好对着月光洒下的位置。三人同时举起双臂,开始了吟唱:
“从深渊的哭嚎里诞生,在阴寒弱水中生长。”
“深渊里独一无二的强者,天地间至高无上的存在。”
“颠覆天地,遮蔽山川大河!”
“我们在此为您祭祀,召唤您存在过的痕迹,寻觅你迷失在岁月里的身影,让您的恐惧重临大地。”
“鲜血为媒,血祭阴阳!”
一阵红光从祭台之上发出,就连洒下的月关也带着一丝血色一般,让人生寒。一道血光超乎自然般,洒落在大厅里被冰冻的伪蛇身上,从寒冰里,渗出了一丝血色。一道仿佛从深渊里传出的嘶鸣响起,竟然直接将这伪蛇身上的寒冰震碎。丝丝血光在鳞片的缝隙间闪烁。
凌雪心试着向祭台上的天阴三老发出过攻击,却被一道诡异的红光挡下,只能无力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她看了一眼萧遥,发现他还是那么无悲无喜,莫名的,她将心中的紧张也放了下来。
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跳上了萧遥的肩头,温柔的舔了舔萧遥的脸庞,“呜呜”的叫了两声。祭台上却是异变突生,原本染上了一丝血色的月光竟然重新变得清澈起来,那条伪蛇身上的血光竟然也开始不断的消失,祭台上的天阴三老脸上也开始闪过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连凌雪心的脸上也是一脸不解,唯有萧遥,长出一口气,侧脸对肩上的秋白说道:“干得漂亮!”
秋白小脸一台,一脸“我是何许人也”的表情,让得身边的凌雪心发出了一声轻笑,眼中泛起一股喜爱之色。
萧遥感到了阴阳之气仍旧在翻滚聚集,却不再包含生人的气息,而是天地间的阴阳之力翻动。台上的天阴三老将自身气息蕴在这祭台之上,天地阴阳气息的加入让得三人气息大乱,集体惨叫一声,竟同时爆体身亡了。而那伪蛇身上的血光也全然不见了。
凌雪心见此一幕,虽有些侥幸,却也放下心来。看向身旁的萧遥,却发现萧遥的眉头逐渐的皱了起来。“怎么了?”凌雪心轻声问道。
萧遥没有回答,闭上眼睛感受周生变化,脸色不禁惨白了起来。略一犹豫,将肩上的秋白交到凌雪心手中,起身一跃,径直跳到了祭台之上。
跳上祭台,因为受伤而惨白的脸庞却因为周身混乱的阴阳气息压迫的涨红起来。萧遥盘腿坐下,掌心相对放在胸前。凌雪心本欲跳上祭台,被萧遥挥手阻止。现在这祭台上阴阳之气散乱,却又强大,若不收拢,不禁孩子们救不了,连自己也得赔上。怎么可能让她也跳上来。
萧遥以自身均衡的五行之气引动这祭台上的阴阳之力,就像一个水闸,将来自四面八方的水聚集起来,再让他们从一处流出,可这种事说起来简单,要做可就不是太容易了。就如在深海大江之中,不仅是流动的水,还有强大的水压,稍不注意,便是殒命。
“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仰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与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默念《化心诀》里的内容,引动天地阴阳之力不再躁动,慢慢将这些天地之力,沿着先前的渠道缓缓回灌。这样不禁可以将那些孩子自身被祭台吸取的阴阳之力补会,还可以回返许多,提高自身的体质。见到的说,吸收了这些阴阳之力的孩子,从此可以说是一步登天。
而聚散阴阳对萧遥而言也是大有益处。虽然凶险,但是却让他的真力中增添了许多的阴阳之力。阴阳之力较之他真力最初蕴含的自然五行之力,更为的淳朴,或者说趋于本质,也更难吸收。如此多的阴阳之力,倒是让的他的真力更为凝实。他不仅伤势大好,而且也提高到了吐纳七层,可这份提升命名很扎实,可总让的萧遥感觉到了经脉中的一丝难受。
萧遥睁开眼,看着正盯视着自己的凌雪心,轻轻地说了一声:“没事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