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轩到底还是到了美国,对于他来说,财富实际上不需要关心;他觉得够吃够喝就行,他也不讲究什么山珍海味之类的,能够果腹就足够。
财富不是他关心的,他关心的是阴阳鱼吊坠的事情;他脖子上系着的吊坠就是师父传下来的,而现在那个师叔手里有着另一半吊坠,这就足以使得他必须过来看一看了。
李一轩虽然不是很懂人情世故,但是他也能够猜出来一些事情;师父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个师叔,这里面或许是有着什么故事。
“一轩,能见到你真好。真羡慕师兄啊,有个好传人。”躺在病床上的师叔真的是风烛残年了,看起来十分虚弱。“南岳(前额)平阔正中,中岳(面部中央)方正而上接印堂,这是大富大贵之相啊。双目有如秋天明月、明亮清辉,这都是福相啊。”
“师父也说过我有福相,但是也说我山根(鼻梁)断兮早虚花,祖业飘零定破家。”李一轩呵呵一笑,他觉得师叔应该还是很有本事的,不应该看不出来一些事情。
“要说堪舆,那是师兄。但是看相,还是找我。当年我和你师父同门学艺,不过各有各的擅长。你说说看我这屋子的风水就很一般,要是你师父来布置肯定不这样。但是要看人相面,还是我说的更准。你师父说过的吧,他不擅长相术。”
躺在病床上的师叔虚弱的笑道,但是面上还是有着十足的骄傲。
李一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是师叔,可是还是感觉到比较的有隔阂。他还是有点感觉到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一轩,你暂且就在这里住下。这一次让你过来,也就是想要化解一些误会。你也看出来了吧,你师父不愿意多提我,那是昔年我和他之间有些误会。师兄一身本身都传承于你,但是你师叔后继无人,咱们师门的传承不能断了。”
躺在病床上的师叔眼巴巴的看着李一轩,看起来充满着期待。
师父和师叔的误会什么的,估摸着李一轩也是不知道的,反正师父没提,现在师叔也没有多说。但是这个师叔应该是不会差了,起码李一轩看到了那个阴阳鱼的玉佩。
“早年间我和你师父同门学艺,可惜我和你师父天资有限只能各学一门。他擅长风水堪舆,我拿手相术命理。你且和我说说,这相术你学了多少。”
“师叔,我且得皮毛,风水堪舆学师父传与我不多。相术命理,师父只是让我看看一些古籍,我都不懂。”
李一轩半真半假的说道,他确实不是很懂这些,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和师叔交代。只是这师叔人中上窄下宽,按说应该是晚年会财禄发达、子女成群。可是现在师叔这么说,这使得李一轩觉得自己的水平可能不够,看人相面之类的还是不够准确。
“你先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再来。现在你就安心在这里,我就你这一个师侄,我这一身的本事也该传下去。师门传承,这还是要落在你的身上。”
师叔挥了挥手让李一轩下去休息,他看起来有些累了。而李一轩也有点累,毕竟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这还需要倒倒时差才行。
李一轩告退了,在佣人的带领下去了客房;这房间还真的是够高档的,反正这宽大的床可比道观里的小木板床好太多。
虽然是一脑门的雾水,虽然现在是有些心事,但是李一轩还是很快的睡过去了。确实是有点累,也是因为师叔这宅子真的不错,背山面水的,这是前有照、后有靠,还算是不错的风水宝地啊。
虽然师叔说拿手的是相术,但是在风水堪舆这边也不差;这藏风聚气、山环水抱,后有秀气峰峦,前面有环抱曲水,这是人财两旺、富贵双全的风水。
看起来师叔还是有着真本事在身的,只不过李一轩现在还是有点搞不清楚师叔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师叔从一开始出现,到现在的一些安排,都是李一轩看不透的。
“李子,你去安排好他的衣食住行。给他找个靠得住的老师教教英语,记得什么该教、什么不该教。再去告诉少爷,这两年就不要回来了,我这大限也就要到了,也只能帮他到这了。”
在主卧室,原本无精打采的师叔现在精神奕奕,这哪里有丝毫的风烛残年的样子,这怎么看都是一个眼冒精光的老狐狸。
“对了,我那师侄性子淡泊,你们试着带着他去看看这花花世界。切莫让他有太多的心思琢磨一些事情,告诉下人们嘴巴都给我放牢靠一点。找些人把手续都给我快一点办齐全了,莫要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师叔继续安排着,丝毫没有先前的和善、亲近,现在这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阴谋家。
李一轩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现在睡的很香;他觉得或许能够向师父交代了,师父一直都是有些郁郁寡欢、心灰意懒的,在很大程度上来说不就是因为师父自责一些事情嘛。现在能够将师门的传承完整的继承下来,李一轩觉得这也是可以告慰恩师了。
这就算是到了美国了,也是见到了那个神秘的师叔;虽然李一轩觉得师叔总是有些说不上的不对劲,但是为了能够得到师门的传承,李一轩觉得这也正常。
跟着老师开始学英语,也是偶尔去见见师叔得到一些相术的传承,这就是李一轩主要的安排。至于管家隔三差五的找些比较有趣的事物,李一轩倒是兴趣不大。
他从小就是生活在道观里,他性子确实是很淡泊;所以什么年轻人喜欢的夜店、跑车之类的对他来说没啥意思,至于舞刀弄枪的兴趣也不大,他更喜欢在草坪上打打养生拳。
“一轩,你这熊戏沉稳有余而浑厚不足。你这性子实在太过淡然,没有这彪悍凶猛之劲何以谈熊戏!再练,也不知我师兄怎生教的你,这好好的五禽戏你练成这样!”
在阳台上的师叔喝了一口茶,看着在门前草坪上练着五禽戏的李一轩淡淡的笑了笑;还算是满意,但是还需要不断的挑刺。
“师叔,我修的养生功不全。师父以前由着我的性子来,我这几套养生功都不是很地道。我性子很淡,师父又怕我学了拳去与人争强斗狠,所以也不督促我练武学拳,我这拳脚功夫也很一般。”
李一轩笑了笑解释道,实际上他的拳脚、内功确实很一般,他不拿手这些;李一轩更喜欢的,还是一些简单的医学、绘画,这要不是师父担心传承断了,一些功夫肯定是不会练的。
“莫要找借口,师兄走了,我也时日无多。现下你不去多学,师门传承由谁来!莫要诸多理由,好好的练好这些功夫要紧。”
好吧,师叔的大帽子一顶下来了,李一轩也只能闷着头继续练下去了;师叔这是好意,这半年的时间确实教了李一轩很多的东西。
好在李一轩从小就是跟着师父长大,底子比较牢靠,所以学的也是比较快。这要不是前两年师父羽化了,李一轩觉得自己的道行肯定要提高不少;现在的话,有着师叔传艺,实际上这真的很好。
“我知你想要学这相术,只是这是在美国。洋人这面相与我们有很大差别,这一时半会儿的很难学透。你且打牢底子,师叔自然慢慢的将这相术传与你。切莫贪心、切莫焦躁。”
似乎是看出来了李一轩的一些想法,喝着茶的师叔淡淡的说道。
李一轩自然点头了,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是需要慢慢的学习的,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好好的提高才行。所以有些事情,还真的是急不来的。修行,也不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