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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仙·云(一)

我叫陆云儿,是一个孤儿。从小便在西湖旁随师尊长大,随师尊习武,七琴六艺。很早的时候,我就问师尊我来自哪里?可师尊每一次都告诉我说:你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是为师在天山古道而遇。

十八年来,师尊一直告诉我,未来行走江湖,切不可心慈手软,切不可绕过邪魔外道。我问师尊:何为正?何为邪?何为魔?

师尊说,修天地浩然正气是为正,杀伐天下嗜血如兽是为魔,旁门左道不修正魔是为邪。

我又道:正道之人亦有贪欲淫杀之念,邪魔外道亦有善慈义勇之士。

师尊只言: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不解,师尊曾经叫过我古言,天有三千道,天天可证道。难道这天下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我又问师尊:邪魔永善,亦为善,正道为魔,亦为恶。为何不以善恶之分,而已修道之路三分天下!

师尊叹了一口气,摇头说:你还不懂,这天下的是是非非,谁能道清。

我十八岁了,师尊说世俗大唐气运衰竭,天下诸侯并起,不出十年,必将烽火狼烟,战事并起,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她让我出世,入那红尘历练,说如今天下大乱,让我为西湖天阁寻得一线生机。师尊不想让天阁在这个乱世消亡。

那天,雨微濛,天空显得有些阴沉。我一席白衣,扮成男子,手持师尊赐予我的天风剑踏上了未知的江湖。

我的第一站,便是杭州,师尊从来没有让我出来过,她说人间险恶,稍有不慎,江湖丧命!

杭州的一切让我感到十分新奇,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我会与他在这个城中相遇。我亲眼看着那个魔气滔天的少年屠戮着那些无辜的人,我几次想利剑出鞘,卫道除魔,可是,我忍了下来。师尊说,江湖险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以利剑出鞘待之。与自己无关的事,就不要多管闲事。那时,我不懂,问师尊,师尊,您说行走世间,切不可饶过邪魔外道,这……

师尊说,仙儿,正如你所说,世无三道,只分善恶。正邪魔早已在大汉末年的三国之乱中丧失了本质。

我不知道师尊为何又改变了说法,师尊还重点嘱托我,历练红尘时,切要寻到邪道四居士之一的青莲居士后人。即为正,又为何寻邪?师尊说青莲居士乃是几百年前大唐初期的江湖至尊,他曾相助天阁躲过一劫,师尊让我寻到他的后人,并带回天阁!

那魔之少年的功力高深,怕是已经达到大天位巅峰,离尊位不远了,早已超越不少江湖老人。那魔之少年将那故园楼屠杀待尽,血染青石。我的书双眼尽是恐惧,我害怕,为什么那少年要杀人?为什么是魔就要杀人呢?

朝廷的军队来了,他们的统领我曾识得,十年前他曾前往西湖天阁拜会过我师尊,叫朱中元,军中的高手,江湖人称杀道修罗!修为早已是小尊位巅峰!他带的人我也知道,是杭州城卫军尖刀兵!

少年的攻力虽为大天位巅峰,却异常强悍,与那朱中元相斗十余招而不乱下风,但是尖刀兵人数众多,少年人很快便受了重伤,少年突出重围,竟然冲向了我,他看向我得眼神中那蕴含的杀意让我心寒!他想杀我,我慌了。我修武十四年,但也只是小天位巅峰而已。虽然因为修炼练过秘法,让我的境界看似为大天位大圆满,但那始终是假的。好在少年重伤,一身功力十不存一,我便运起全身功力凝聚一掌将他击退,而一只青色骏马迅速接住少年,绝尘而去,连城卫军的战马都追不上。我不由感叹道,好一匹神驹!

城卫军的人见追不上那少年,便停了下来,他们其他人没有人理我,只有朱中元看我时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疑惑和惊讶。

我摇摇头,便驾马而去,本以为我与那少年只是萍水相逢,插肩而过,却没想到,这一遇,便是一辈子。

我出克城门,便向洛阳前去,在杭州城听人说起,那曾是青莲居士最后的家,有他的故居。我希望能在那寻找到青莲后人。当我走在古道时,一匹青色骏马驼这一个满身鲜血的少年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少年赫然是对我产生杀鸡的魔道少年!青马对我长嘶,那叫声的哀伤与求助让我感到十分诧异,好一只通灵的马儿…

你,是让我救他?我问马儿。问完我就笑了,一匹马儿怎么能听懂人类的语言,没想到,马儿竟然点头了

一只通灵的马儿甘愿服侍一个主人,主人重伤都没有离去。我想少年也许本心不坏,因为功法影响了本心而已。但是,我不知道马儿为什么要向我求助……

我将身上的金疮药给少年涂好,又给他服下天阁圣药,便有马儿载她同行。还好,谢天谢地,终于在天黑前找到了一座破庙,我便将少年放在了破庙一个貌似前人留下的稻草床上,我也吃了一点干粮,渐渐入睡……

我没想到,一次怜悯,一次落定,彻彻底底的改变了未来的江湖天下…

对于仙云陆云儿此事,后人又言

清风明月伴千尺,

天雨弄人物事非。

无心无意与君行,

怎奈日后白丝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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