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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性本虐!

终于已经是高考的最后一堂考试了,还有十几分钟就要结束了,无法静下心来检查试卷了,谭书玉将试卷和答题卡收拾好已经摆放在了课桌中间,无聊的望着窗外,左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发呆,今天老天爷终归是好心的下雨了。

远处的山峰连绵不断,被雨水洗涤过的背脊呈现着团团的墨绿,隐隐绰绰的,隔着浅浅的雾帘,摸不着看不清。

正如谭书玉现在的心境,模糊茫然,没有方向。

高中生涯即将划上句号,妈妈说,你就要解放了,再坚持一会儿。老师说,你们就要自由了。身边的朋友同学天天都在说,就要奔向幸福生活了。可是这最后的十几分钟,她怎么感觉到了深深的沉重?

考前的那些还在眼前,历历在目的是自己一直的追求与坚持原来是个笑话。不计其数次的飞蛾扑火,以及没有自尊的死缠烂打,成为别人的最终评价。是自己太蠢还是真的自己过分了?没来得及接着想,考试已经结束了。

收卷铃声响起,她站起身将文具收进了透明的考试袋,等着监考老师收好卷子和答题卡后,慢慢的走出了考场教室。

收好书包,背着到了原来的教室,现在还不能进去,只能等在门口,她所在的班级教室也作为考场,里面的老师还在收卷。

同班的同学好像也还没有回来,至少外面站着的这几个人看起来不太眼熟。

“嘿,小玉。”一个男声从她背后冒来,也不知是谁小名居然和她的一样,惹人误会。

正思考的时候,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喊你你怎么不支声啊!”有些熟悉的恼怒,回头去看,只想翻眼,就知道是周云曦。

“小玉。”周云曦又凑到她耳边轻轻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呼吸淡淡的打在了她的后脖子上面,激得她感觉那一片皮肤麻麻的,而且男生身上完全不同于女生的气息将她笼罩了,很不舒服。

她赶紧往后挪了几步,警惕的盯着他。

“小,唔,玉。”周云曦又要喊出来,她一个栗子就招呼到男生的脑袋上去了,还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想让他闭嘴,又探头看看他身后有没有自班的同学在,还好,没有,顺手又拧了他的胳膊一把,利落转身,装作若无其事。

却不想自己身后已经站着一圈自班的同学,神情各异,不过能看见好几个人在憋着笑。

“哈哈哈,小玉,这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暴露的。”周云曦扶着桌子,笑得很夸张,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谭书玉恨得牙痒痒的,但是恼怒在其次,关键是丢脸了。

谭书玉的脸瞬间变得通红通红的,她本来脸皮就很薄,还有些好面子,当着这么多人丢脸也就算了,结果还被那个罪魁祸首调侃,一言不合就上脚了。

周云曦本就没什么防备,笑得前仰后合,重心没放稳,一脚刚好被踢在小腿上,直接跪了下去。

“过年还早,行这么大礼干什么?多见外。”谭书玉立马嘲讽起他来,让笑,让你笑,出丑了吧。

她再也不看那些看好戏的同学一眼,进了教室,这会儿考试是彻底的结束了。从后面的储藏室搬出自己的位子,放在靠门的最后一个置,等待班主任最后一次发言。

周云曦被班上的同学调侃了一会儿,也进了教室,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门边的谭书玉,清秀的面孔已经没了先前满脸通红的恼怒,两侧的短发都被别在了后,嘴边一丝笑意也没有,此刻正埋头刷着前几天一起刚买的新手机。他抬脚想和她再说几句话,朝那边走了两步,又转身去搬自己的位子了。

“小玉。”后背有人轻轻敲了两下。“滚!”她懒得回头,恶狠狠的说了一个字。“小玉。”还是不死心,毅力可贵,“滚,别惹我!”这回答多了三个字,宛若馈赠,让人惊喜。

周云曦想到了什么一样,嘴角泛起了一丝微妙的笑意,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里面有什么光芒一闪而过。

“小玉,和我说说话好不好?我涂错卡了,心情不好。”周云曦有些委屈的哀求她,谭书玉有些迟疑了,有些心软,没有再次的恶语相向,可以也没有答应,后面也没了声响,班主任进门了。

班主任是个三十几岁的青年人,圆圆的脑袋,圆圆的上身,甚至那架在鼻子上与酒瓶盖厚度相当的眼镜也是圆的。专业是数学,最大的爱好就是将好几米长的黑板写满解题思路,往往一道题的算法有四种以上的,还会擦了再版,堪称楷模。

家长们都来了,忙着感谢班主任,忙着和其他家长联络感情。眼见没什么了,而且就算有什么事情的话,周云曦回去了应该会告诉她的,谭书玉和老爸交代一声就拿起书包离开了学校,在离家不远的街道拐角甜品屋买了几个爱吃的甜品就回家了。

家里没人,老妈估计又是牌友有约了,厨房里有做好的饭菜,可是已经冷了。叹了一口气,倒掉饭菜,将盘子碗筷收拾干净后,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吃甜品。

吃完就给老爸去了个电话,家长会还在持续进行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自己还是随便弄点什么吃算了。

要不,再给老妈打个电话?她摇摇头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打扰了老妈打牌的好心情,后果想想都可怕。

打开手机就看见好友微子发来的信息,有QQ留言也有短信,都是问她怎么交了钱却没有去毕业庆祝会的事。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交过钱?于是她立马上线,只是一瞬间她就后悔了,群里的@医经把她淹没了,出了问她要不要去班级聚餐的还有问她和周云曦什么关系的,五花八门,最可笑的是,居然还有问他们什么时候订婚的,这么被误会可不行,她决定怎么也要去给自己洗洗白吧。

还没准备好出门,门铃就响了,她先在猫眼里看了看,周云曦?他这个时候来干嘛?心里有很多疑问,又想到今天他说的涂错答题卡的事,突然有些担心,也不去计较他以前惹她的一些事情了,直接开了门。

“小玉。”周云曦笑嘻嘻的开口,谭书玉觉得他肯定在强装坚强,这么大的事,他肯定很难过。再说他平时的成绩都很好,打击应该挺大的,只是不好在别人面前表现太脆弱罢了。

“嗯,大曦,有事吗?”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这人看起来越是平静就越是波涛汹涌啊,何况他还是那种一直很顺利的,高考这个转折没转好,到时候他崩溃了怎么办?

“刚刚,微子在群里面说你也去毕业庆祝会,我来等你一起。”语气里面夹杂着期待、疑惑和探寻。

周云曦这么平淡的语气更加让谭书玉担心了,以前要是遇见这等聚会邀约,绝对会用很嗨的语调告诉她,并且上来就是一通劝说。

“对啊。”谭书玉直视着他的眼睛,仔细的观察他的情绪。

“那你去吗?”周云曦开口又是小心翼翼,但是在谭书玉的眼里,这样平淡的表情侧面已经肯定了他心情很不好。

“去啊,一起吧。”

“真的吗?”他还是不愿相信,这是突然转性了?还是前几天受的打击太大了,才会这样?平时虽然和他吵得架很多,但是他终归来说是个自己挺在意的人,还是一起去吧,免得出什么事。

一直到两人上了出租车,谭书玉还能听见周云曦喃喃自语,“这不是在做梦,不是梦......”

魔怔了吧,谭书玉上手就是一个打耳光,“清醒了没?”

“嘿嘿嘿......醒了,醒了。”周云曦挠挠自己的后脑勺,笑了。

谭书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人是有受虐癖吧,自己这么打他,他还这么高兴,只是某人好像忘了,这些年来,哪次周云曦不是被她欺压的惨兮兮的,只不过她今天特别的注意周云曦的情绪问题,所以对周云曦的一举一动都特别留心了,她越看越不得劲,这周云曦哪里是受虐狂,应该是打击太大了。

周云曦享受的看着她此时脸上变化的情绪,好久没有在旁边看她这么生动的表情了,大概就是那个人出现之后吧,然后自己在她身边的位置越来越可有可无了。你终究会是我的,周云曦眼里全是认真和信誓旦旦。

盯了她一会儿,他右手很自然的搭在谭书玉的肩膀上,偷偷看了看谭书玉的表情没有不高心,于是脑袋又顺势蹭了蹭,眯了眯眼,舒出了一口气,眼睛里面的神色越发坚定。

本来周云曦巴上来的时候自己也想推开的,但是又想起来今天周云曦特殊情况,她最终选择了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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