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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午夜惨叫声·真相篇》

“哎哟,景队长,你慢点!”法医科的鉴识员小郑被撞倒在地。

“不好意思,小郑,刚才太着急了。”景警官连忙扶他起来。

“有啥急事呀?用得着你这么风风火火的。”小郑边拾起散落一地的文件边说。

“真是对不住,人命关天,我才着急。”景警官再次道歉。

“没事,没事,工作要紧,你是来找叶法医的吧,她在办公室呢。”小郑说。

“好的,那我先进去了。”景警官往里面走去。

“不愧是咱们局里刑侦大队队长,看样子我平常也要多锻炼了,这样弱不禁风怎么行。”小郑嘟囔地说。

景警官拿着验尸报告,来到了法医叶悦的办公桌前。

“你终于来了?”叶悦像是早就猜到他会来找自己一样。

“我刚把犯罪嫌疑人吴富春抓获归案,就去向雷局报告了,这份验尸报告里写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景警官抽个椅子坐下,问。

“验尸报告是我对死者死亡时间和死因的判断,事实就如你所见。具体的刑侦破案工作,就需要你们去做了。”叶悦神情凝重地说。

“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样子我还再要去医院一趟?”景警官摸着下颚说。

“不仅要去,而且要立刻去,先翻遍那三楼的垃圾箱,如果没找到,就要把医院投放垃圾的收纳处统统翻一遍。我们能不能以实际证据来获得这件案子背后的真相,就全靠你这次的行动了。一旦失败,一切都将是我们的推断,不构成事实佐证。”叶悦站起身,准备给他倒杯水。

“不用了,叶法医,我现在就去。”景警官说。

“你嘴唇皮都干裂了,办案固然要紧,可喝杯水的时间也不会耽误吧。”叶悦把一次性水杯递到他的面前。

景警官接过,腼腆地说了一声:“谢谢!”

“队长,这才刚把犯罪嫌疑人抓回来,您又要出警?”小封疑惑地问。

“你先别管那么多,让小刘先去稳定住肖芳菲,在我回来之前不准她离开警局,然后你立刻加紧审问吴富春。大力,你现在跟我一起出警,立刻前往第五人民医院。”景警官冷静地排兵布阵。

“队长,那我先下去把车开出来。”张大力放下手中的报纸,说。

“好,我就在局里大门口等你。还有,小封你别歇着了,赶紧去。”景警官说。

“队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先跟我只会一下呀,不然我到时候弄错了咋办?”小封很无奈地说。

“等你询问完吴富春后,我会告诉你的,现在如果跟你说了,你的审问会有先入为主的思想,这对本案的侦破没有任何益处。快动起来,别耽误时间了。”景警官说完就赶紧出门。

“我脑子现在是一片浆糊,云里雾里的,什么情况嘛!”小封虽然有些抱怨,但工作还是要做。

小封先找到小刘,传达了景警官的意思。随后,与另外一位刑侦同事小姜,一起审讯犯罪嫌疑人吴富春。

审讯室里,眼前的这名男子,情绪有些激动,不停地询问他母亲的病情。

“对不起,刚才情况特殊,我们队长对你撒了个小谎。你母亲是病倒了,但没有住院,只是在家疗养休息。”小封淡定地说。

“什么?我就知道你们在骗我,刚才在车上还一直不肯告诉我。”吴富春很是生气。

“我们队长并没有骗你,你现在涉嫌杀人,你母亲为了这事已经病倒在床,的确随时有可能被送进医院。我们同样是身为人子,你难道一点都不感到惭愧吗?”小封话风忽然变得严厉。

吴富春一直闪躲着小封正义凛然的眼神,他这种犯了错的人,就会害怕这样的眼神,而这种眼神,不仅仅是小封,也不仅仅是景警官,是任何一位人民公仆都会有的。

“好了,该如实告知你的事情,我们也都已经告知了。现在,该轮到你交代你自己的犯罪事实了。你放心,我们这里都是全程录像录音,即使你是犯罪嫌疑人,你该享受的人身权力我们警局还是会给。”小封把一次性的纸杯,推到吴富春的面前,示意他可以先喝口水。

吴富春双手端起纸杯,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竟然有些双手发抖,“其实,我并不想杀人的,我就是气不过而已。”刑侦警员小姜见他开口,赶紧做起了笔录。

“为什么气不过?为什么要杀人?这些还请你详细地交代说明!”小封正色说。

“那个男的,是我老婆背着我偷的汉子。”吴富春狠狠地说。

“是吗?可怎么据我所知,你对你老婆并不好,她已经很多次提过要和你离婚,可你就是不同意。”小封故意这么说。

“哼,结婚的时候,我爹给了她们家十五万彩礼,她一个臭娘们说离就想离吗?那不是太便宜她们家了。”吴富春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很是强硬。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小封接着问。

“还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嫌弃我文化水平低吗?那个姓李的多读了几年书就了不起了,她非要背着我跟他过,你说气不气人?换做是你,警官,你能接受的了?”吴富春理直气壮地说。

“在离婚之前,肖芳菲就和李茂才在一起这固然不对。但据我所知,她可不是因为嫌弃你文化水平低才要离开你的。”小封重点提示吴富春。

“不是因为这个,还因为什么?我自己的家事,难道我还没你清楚?”吴富春故意装傻充愣。

“吴富春,你身为一个男人,家里的顶梁柱,不去上班工作,成日嗜酒好赌,输光家里的钱后还会打人家暴,这才是你老婆为什么要离开你的根本原因。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调查不到,县公安局的同志已经把你的‘光辉事迹’都告诉我们了。”小封咄咄逼人地说。

“是啊,我是赌博,那又怎么样,哦,就因为我赌博,我打了她,她就能够离家出走,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鬼混?”吴富春没好气地说。

“那好,既然你一再坚持自己是对的,那我也就事论事。昨晚在第五人民医院,死者李茂才是不是你杀的?”

“男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个小白脸是我杀的,我就是看不惯他。昨天我来市里找我老婆,她又跟我说要离婚的事情,还说要和那个小白脸在一起,叫我尽快跟她办了离婚协议。气的我是火冒三丈啊,如果不是在外面,我肯定要打她这个不要脸的两巴掌。她还叫我以后不要再烦她,她晚上还要等那个小白脸下晚班带他去医院看病。我当时没办法,只好先忍住。分别之后,我下午就去买了一把水果刀,揣在身上。到了晚上,我就在那个小白脸任教的培训机构外面等。果然,就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医院。我一路跟踪,也一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杀了那个小白脸。警官,你要相信我,我当时心里也很忐忑,杀人啊,一条人命啊,我就算再胆大,也不敢杀人吧。”吴富春详细地说。

“可你最后还是做了,你既然不敢,为什么还要杀人?”小封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我没办法呀,警官,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本来到了医院,我是说让我老婆跟我一起回家,以后不要再见那个小白脸,如果她同意,不就啥事没有。结果她还叫我不要喧哗,说什么都不会跟我回去的,还说她和那个小白脸是真心相爱。这么肉麻的话,当着自己老公的面,怎么说的出口。那个小白脸,胆小怕事,看着我都不敢上前,那个窝囊样子,我越看是越生气。偏偏我老婆还挡在他身前,你说说看,一个男人,还要女人护着,这种人居然能把我老婆给骗走,这口气我咽不下。所以,我一时冲动没忍住,就上前推开我老婆,捅了那小白脸几刀。”吴富春双手抓头,似乎不愿意回想昨晚血淋淋的记忆。

“就因为这样,你就害了一条人命,你怎么这么冷血!”小封摇着头说。

“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我当时所受到的羞辱感。”吴富春还在强词夺理。

“好,我也不想去明白。既然你交代了犯罪事实,那么这些都将会作为呈堂证供,接下来定案后,你会被移交司法部门,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小封低沉地说。

“什么准不准备的,大不了就是枪毙,我杀了那小白脸,我心里也痛快,一命换一命,值了!”吴富春昂首挺胸,似乎在宣誓着他这么做是对的。

“是,你死了的确一了百了,可你年迈的父母今后将怎么办?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再过几年他们做不动了,而你又不能侍奉在他们身边,你这是大不孝!”记完笔录的刑警小姜忽然开口。

“那也是我们一家子的事情,不劳烦警官你们操心。”吴富春大口喘着气,把头扭向一边。虽然嘴里还在逞强,可心里却已经感到了一丝愧疚。

另一方面,景警官和张大力来到五院,先找到了昨晚那位开小差出去的值班袁医生,询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又立刻找到今早的清洁人员。清洁工告诉他们,三楼的垃圾袋已经全部清理过,丢在了垃圾回收站的一角。

“队长,您干嘛要来翻垃圾堆?”张大力极为不解。

“先别问那么多,赶紧给我找到那样东西。”景警官也不嫌苍蝇蚊子多,双手齐下,打开垃圾袋不停地翻找。

“队长,那东西医院里多的去,就算有也很正常啊。”张大力边找边说。

“不正常的,刚我已经和值班袁医生确认过了,昨晚她办公室里的确少了一只。恰巧三楼值班医生办公室外的监视录像和LED时间牌都坏了,也就是说,就算我们找到了犯罪嫌疑人,找到了凶器,可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还是有不清不楚的地方。再加上验尸报告写明的死者死因,就更要调查清楚。”景警官的制服和裤子上都沾满了脏污。泥印是之前爬山抓捕犯人时留下的,而现在又增添了一些油污。

“队长,验尸报告上到底写了什么,能告诉我吗?”张大力问。

“你不在审讯室审问犯罪嫌疑人,当然可以告诉你。”景警官又找完了一堆垃圾袋。

“那你快告诉我,我心里也好有个底。”张大力擦了擦汗。

“验尸报告上写着,死者李茂才的死因不仅仅是因为身中利刃刺穿,而导致肺部及胸腔出血。在死者的颈脖处,还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针孔。而这种针孔的伤口大小,正好与医院的注射针孔的尺寸一致。所以,叶法医才会下结论判断,要知道,吴富春是个大老粗,他既然都用了水果刀行凶,怎么还会去用注射针孔杀人?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这恰恰说明当时在场的凶手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位隐藏在黑暗中的凶手对死者再次下了毒手,这才导致死者李茂才最终的死亡。”

景警官这番话语一出,着实令张大力吃惊的瞠目结舌。

“队长,这么说来,昨晚发生的案子还是件案中案!”张大力吃惊地说。

“就是这么回事,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那只少了的注射针筒肯定是当时在场的第二名凶手所使用的,在那上面极有可能留下了指纹线索。如果我们找不到,那一切都只能是推断,没有真凭实据,是无法抓人定罪的!”景警官眉头紧皱地说。

“队长,这么说,你已经知道第二名凶手是谁了?”张大力把刚翻完的几袋垃圾丢到了一边。

“当然知道了,除了她还会有谁?只是我实在想不出杀人动机是什么?只有先找到凶器和证据,才能击破凶手的心理防线,让她自己告诉我们。”这句话刚说完,景警官终于在一片肮脏之地里找到了三楼的四个大垃圾袋,上面贴着三—1、三—2、三—3、三—4的标签纸。而从清洁工的口中得知,在值班医生办公室门外靠窗的那个垃圾桶的编号正是三—3。

“大力,你别翻那边了,已经找到了!”景警官带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了那只注射针筒,上面的细针已经扭曲成45度,还有一些干掉的暗褐血迹。

张大力见到这个注射针筒,也非常高兴,赶紧拿出一次性装证据的袋子,景警官慢慢地放进了里面。

“大力,我们立刻赶回局里,回去之后,你把这件关键证物送去给叶法医化验,让她以最快的速度得出结果。”景警官长出一口气,把这个小东西找到了,可比他2小时前抓到犯罪嫌疑人要舒畅的多。

上午10:40,J市公安局。

“小封,吴富春他交代的怎么样?”景警官刚回办公室,就立刻问。

“队长,那家伙就是个冷血,自己对老婆不好,成天嗜酒好赌,一直不和老婆离婚,还在医院里当着老婆的面杀人,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可恨。”小封情绪有些激动。

“小封,你是刑侦人员,不要带着私人感情进案子,这样会影响你对案件的判断。”景警官告诫地说。

“是,队长!犯罪嫌疑人吴富春已经全部交代清楚了,死者李茂才是他杀的,凶器就是早上我们缴获的那把水果刀,水果刀上指纹已经比对过,证实是他的指纹,上面沾染的血迹,也证实是死者李茂才的。所以,凶手的确是吴富春无误。”小封简单明了地向景警官汇报。

“好,既然承认了就好,第一凶手确认是他无疑了!”景警官将茶杯里的凉水一饮而尽。

“嗯,是的,队长!诶,等一下,什么叫做第一凶手?本案当中,不就他一个凶手嘛,队长你是不是累糊涂了?”小封笑着问。

“就算你糊涂一百次,咱们队长也不会糊涂一次的。”张大力走过来说。

“不是,大力,队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小封疑惑不解。

景警官忽然把验尸报告丢到了小封的手上,说:“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里面写着什么吗,自己看看吧!”

“对对对,这么神秘而又重要的报告,我是要好好看下。”小封接过打开。

1分钟后,

“什么?”小封失声大叫。

“小封,别一惊一乍的,这里是局里办公室,不是你家。”景警官好意提醒。

“队…队长,这…这怎么可能,这根本不可能呀!”小封惊讶不已。

“没什么不可能的,任何事情都可能是假,唯独这验尸报告的结果是不会骗人的。我国古代著名的提点刑狱司宋慈不是说过,只有尸体才不会骗人。”景警官冷静地说。

“队长,你啥时候也对法医的鼻祖这么了解?是不是叶法医经常跟你私下沟通这些呀?”小封借题发挥地说。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跑?香港的《洗冤录》、央视的《大宋提刑官》是白看的吗?你小子给我好好办案,别一天到晚关心我的私人生活。”景警官敲了下小封的脑袋。

小封摸摸头,堆笑说:“是,是,是,队长说的是!”小封立马又收起笑容,问:“队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刚才去医院的垃圾堆里,已经找到了那只注射针筒和针管,接下来就只有等叶法医那边的消息了。”景警官知道,这个时候着急是没用的。

“哇,难怪我怎么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原来你和大力去翻过垃圾堆。”小封故意捂着口鼻说。

“哟,封逸,你连这点工作觉悟都没有?看样子,下次这种美差就要多让你去体验下才行。”景警官故意讽刺他。

“别,别,别,队长,咱们经常对着尸体已经够难受的了。”小封退后两步说。

“行了吧,别在这里跟我贫嘴。经常对着尸体的是咱们法医鉴识科的同事,就你,呵呵!”景警官边看小姜做的笔录边说。

半个小时后,法医叶悦亲自将鉴识结果带到了刑侦大队办公室。

“哟,叶法医来了,来来来,快请坐。”小封很识趣地搬过椅子,放在了景警官的面前。

叶悦斜眼瞪着他,说:“身为警务人员,成天嘻嘻哈哈的,你们队长就不管管你?”说完,她故意看了一眼景警官。

景警官起身,不好意思地说:“叶法医,你知道这小子的性格,算了吧。”

叶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两片梨涡配上清秀的瓜子脸,真心美的不可言喻,“又不是第一天和你们打交道,你还怕我会向上级领导打小报告?”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能力出众的景警官,每次在面对叶悦的时候,总是会落于下风,小封故意把脸转到一边偷笑。

尴尬的气氛油然而生,景警官干咳两声,问:“咳咳,叶法医,鉴识的结果怎么样?”

“那你先告诉我,你的猜测。”叶悦嘴角一弯,说。

“肖芳菲!”景警官从嘴里冒出这三个字,可这个名字,让小封、小姜、小刘、大力都大吃一惊。

“队长,您真的怀疑肖芳菲是第二凶手?”小刘问。

“你们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这件案子事发突然,除了她,我根本想不到第二种可能?”景警官斩钉截铁地说。

“那事实结果如何?叶法医,你快告诉我们。”小封着急地问。

叶悦收起笑容,正色看着景警官坚毅的双眼,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如你所料!”

“案中案,迷雾之中还有一层。看样子,我得再次去会一会她了。真是个深藏不露的女人,想想都觉得可怕。”景警官感叹地说。

“永远别小看女人,我们只要想做一件事情,可能比你们男人还会厉害百倍呢。”叶悦把A4纸打印的鉴识报告,给到了景警官。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块去见一见这位肖芳菲?”景警官征询叶悦的意见。

“也好,昨晚没怎么和她接触,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位可怜的无辜牵连者。没想到,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跟你们一块去。”叶悦的好奇心被景警官勾起。

“肖女士,您好,还认得我吗?昨晚我和你聊过两句,我是刑侦大队的景慕白。”审讯室里,景警官笑着说。

“警官,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家?昨晚发生的杀人命案,我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你们该问的都问过了,我能回答的也回答你们了,为什么还要让我一直呆在这里?我刚看到了吴富春,他就是凶手,他会杀了我的!”肖芳菲的情绪有些激动。

“肖女士,还请您冷静一点。这里是市公安局,既然请您来配合我们侦查案件,我们警方肯定会保障您的人身财产安全。之所以要您留下,也是因为我们警方发现了新的线索。所以,这边还有几个问题要劳烦您回答,还请您体谅。”景警官劝慰。

肖芳菲面色忽然恢复平静,双手交叉紧握,似乎若有所思。

“肖女士,我想请问下您与死者不是合法夫妻关系吧?”景警官问。

“是,我和吴富春还没有离婚,但是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警官,是他一直卡着我,不肯让我和他离婚。我和茂才是真心相爱,他对我挺好,可是这个吴富春就是看不惯,已经不止一次扬言要杀害茂才了。”肖芳菲缓缓地说。

“原来如此,肖女士,看样子您还是本案的最大的受伤者。”景警官平和地说。

“警官,吴富春那个人,凶残无比,还嗜酒好赌,我根本没法跟他再继续生活下去。能逃离出来,我已经是谢天谢地。他犯了罪,应该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我真的累了,我要好好地回家休息。”肖芳菲淡淡地说。

“你累了?昨晚不是在咱们警局的职工休息室休息了吗?再说了,你现在要回家,你能回哪个家?死者李茂才的?还是凶手吴富春的?”景警官双眼看着她,问。

“我要回我自己的老家,这里发生的一切,我根本没办法接受。警官,求你让我回去吧。大不了我给你们留个电话,有事你再随时传呼我。”肖芳菲恳求地说。

“肖女士,恐怕你这次很难再回家了!”景警官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肖芳菲用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他神色的变化,她小心地试探:“为什么我很难回家了?我又没犯罪,你们凭什么要留我下来?”

“如果您真的没有犯罪,我们自然是不能留您下来。可您真的确定,昨晚发生在第五人民医院三楼值班医生办公室外的那桩命案,与您无关吗?您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吴富春已经交代了他所有的犯罪事实,可你的犯罪事实,为什么还不向我们交代呢?”景警官突然发难。

肖芳菲眼珠下意识地转了两圈,呼吸声也开始加快,她说:“我要交代什么?我能说的、不能说的,现在都跟你们说过。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回家。”

“肖芳菲!”景警官忽然拍案而起,大叫她的名字。这一举动别说是肖芳菲本人,就连在旁听的叶悦都吓了一跳。

景警官快步走到肖芳菲的身旁,咄咄地问:“吴富春的确用利刃刺伤了死者,这铁证如山由不得他不承认。可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也无从抵赖。告诉你吧,那只注射针筒已经被我们找到了,而且法医化验的结果就在刚才已经出了,上面沾到的指纹就是你本人的!”

肖芳菲听到他们找到了针筒,吓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她慌忙解释:“我…我…昨天去过值班医生的办公室,可能是我无意之间摸过,注射针筒上有…我的指纹,一点也不稀奇呀。”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注射针筒是医生值班办公室里的?那可是医院,三楼护士站也可能有注射针筒啊?”景警官抓住她话语里的漏洞,问。

“额,护士站我们一般人不是进不去嘛,所以…所以,我才会说是值班医生办公室的。”肖芳菲竭力辩解。

“哦?的确,你昨晚到过值班医生办公室,不小心接触到注射针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那只针筒是一次性使用的针筒,使用前外面可是有塑料袋包裹着,为什么上面会有你的指纹呢?难道你进医生的办公室,拆开来使用了?”景警官继续抛出疑问。

“我…对了,我想起来了,昨晚我进了一趟值班医生办公室。没见到她人在,护士又让我们等,我无聊就顺手拿起过一只已经拆过封的针筒看了一眼,然后我就放回去了。”肖芳菲刻意躲闪着景警官锐利的目光,紧张地说。

“这么说,那之后您再也没有动过那只针筒咯?”景警官问。

“没有,绝对没有!”肖芳菲连忙回答。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犯罪嫌疑人吴富春还没有出现,是吧?”

“是,他随后才来的,刚到就对茂才下了毒手。”肖芳菲双手捂面,似乎在刻意掩饰着自己神情的变化。

“那好,那请您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针头上面会有死者的血迹?”景警官示意叶悦把刚才的鉴识报告放在了肖芳菲的面前。

“这…这…也许是我抱着茂才呼救的时候,手上和身上都沾到了他流的血,后来再回到值班医生办公室等候你们警察的时候,无意中摸到的。”肖芳菲此刻已经开始乱了阵脚。

“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刚才不是你自己说过的,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那只注射针筒吗?那为什么针头上面还会有死者的血迹,难道它还会长脚走过去吗?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景警官的声音越说越大,小封和叶悦都被他这么有威慑力的一连串问话给震住了。

“我没有杀人,凶手是吴富春,警官,你别冤枉好人!”肖芳菲已经没有诡辩的理由,只能无力的挣扎。

“人民警察,是不会污蔑任何一个好人的。同样,人民警察,也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肖芳菲,如今证据确凿,事实也摆在眼前,你还想抵赖吗?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这些证据法院就足以判定你的罪行,你如果再不如实交代,后果由你自己负责,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难道你昨晚睡觉的时候,就没梦见死者血淋淋地站在你们面前吗?你到底是人还是禽兽,你还有没有仅存的良知啦?”景警官说话的脸几乎都要凑到她的面前。

“够了,够了,我不想害他们的,是他们逼我的!”刚才还有些惊慌的肖芳菲竟然恢复了冷静,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冷漠表情。

叶悦瞧见了她表情的变化,心想:这个女人一定有双重人格,刚才还有点惊恐,这才几秒钟的时间,居然变得这么淡定。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景警官问。

“警官,有烟吗?”肖芳菲双手摊在桌子。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人吸烟。”景警官说。

“那就算了,其实承认不承认有什么区别吗?”肖芳菲平静地说。

“当然有区别,如果不是我们警局叶法医的细致,差点就让你成为了本案的漏网之鱼。”景警官严肃地说。

“哼,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借了吴富春那傻瓜的刀杀了李茂才,我偏偏还鬼使神差地给了他一针。呵呵,我都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可笑!”这位原本貌美如花、举止端庄的少妇,居然在这一刻展示出了令人感到害怕的阴暗一面。可她接下来说的话,更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背脊发凉。

“肖女士,其实我很好奇,你学过医吗?”叶悦以她专业的判断提出疑问。

“不能说是学过吧,十几年前接触过一点,我这人喜欢的东西很多,追求的东西也很多,所以算是略懂。”肖芳菲用无所谓的态度说。

“一般人能使用注射针孔是没错,但要能扎到好处又不流太多血液,这可需要一定专业技巧。”叶悦向景警官解释。

“那些都不重要了,我这一辈子,活着实在是太没有意思。小时候家里穷,我想多读些书,父母都不肯,还是亲戚朋友一起凑钱和支持,才让我能够大专毕业,我做梦都想进大学深造。可是呢,命运对我太不公平,让我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好,我不抱怨,为了家庭能过上一点好日子,我接受了他们的相亲提议,呵,哪里是什么提议,就是强制要求,让我嫁给吴富春那个猪狗不如的男人。他自己身体有问题,生不出孩子,他爸妈就成日说我不中用,他更是嗜酒好赌,一赌输了就回来打我。我是知识份子,不是像他那样的臭流氓。我要的不是金钱,我要的是精神上的理解与支持。他那个大老粗什么都不懂,我要离婚,他死活都不同意。还说,离婚可以,非得要我爸妈把彩礼钱给吐出来,他这个混帐东西,他凭什么要我把钱还给他们家?我浪费的青春,他用什么来偿还?”肖芳菲说到了这里,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仿佛在嘲笑着自己悲惨的人生。

景警官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伸手示意她继续说。

“后来,我想通过考试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去报考了培训班,在那里我遇见了李茂才,他是一位非常有才华而且很低调的男人。刚开始接触的时候,我以为他很优秀,因为他懂很多知识,能够和我谈天说地,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打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下半辈子都要跟李茂才过下去。后来,我就离开了吴家。吴富春自己在外面也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他也不管我,他其实也早想和我离婚,无非是想在离婚之前多讹诈我一笔钱罢了。”肖芳菲冷笑着说。

“你说在刚开始接触李茂才的时候,你以为他很优秀。那实际上呢,他不优秀吗?”景警官抓住对方说话的重点盘问。

“呵,他就是个书呆子,除了读书他什么都不会。生活上,洗衣做饭什么都不会,在遇到我之前从来都是叫外卖。这些也就算了,毕竟外面的世界才是男人的天空,这些小事我做好就可以了。可是,当我跟他提起,希望他带着我一起去和吴富春说清楚的时候,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敷衍我。他口口声声说真心爱我,可既然是真心爱我,为什么不敢和我一起去说清楚?后来我才想明白,他这个人是个懦夫,是个胆小怕事的懦夫。我原本以为跟了他,就拥有了全世界,他能给我安全感和精神满足感,呵呵,真是可笑,我直到现在都觉得可笑,为什么我会这么傻,我真的是瞎了眼,为什么老天要这样玩弄我的命运!”肖芳菲的神色已经有点疯狂。

“肖女士,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生活上不可能所有事情都一帆风顺,这根本就不是理由啊。再说了,你痛恨地是你老公吴富春,你为什么还要杀害死者?”景警官迫切想要得到她的真实答案。

“一个懦夫,我还跟着他有什么意义。他虽然刻意想要隐瞒邻里街坊,可他那是自欺欺人。警官,你可以去我们住的那个小区问一下,哪一位不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我能想的到,甚至有一些多事的老头老太太还特意去调查我的身份。小区里最传遍了一些风言风语,他只是逃避,都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把话说清楚,让我光明正大的跟他在一起。其实,我给了他很多机会,甚至在昨晚我还给过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答应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阻止吴富春的。他不就是要钱嘛,我给他就是了!可是,李茂才他还是在敷衍我,他又在一天一天地浪费着我最后的青春岁月,那是多么宝贵的时间,我不容许他这么糟蹋,绝对不容许!”肖芳菲说着说着激动的站了起来。

小封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强行摁住她坐下。

“肖女士,请你不要激动,这里可是审讯室,我不想对你采取什么紧急措施。”景警官说。

“警官,你以为他吴富春为什么知道我会带李茂才去医院的事情?是我,是我故意告诉他的,而且我还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去刺激他,说李茂才怎么怎么比他要好,哈哈!那个傻瓜,真的上当了,他真的去买了把水果刀,还一路尾随我们到医院。其实,他那点小伎俩,怎么逃得过我的眼睛,我全部都看在了眼里,我全部都一清二楚。”肖芳菲的眼神之中透出了异样的狂热。

“你说什么?是你故意引诱吴富春去杀害李茂才的?”景警官惊讶地问。

“是啊,警官,你想不到吧,就算你们能查的出,是我最后下了毒手,可我如果不说,你们永远猜不到这一层关系吧?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愚蠢?我告诉你们吧,我们都不过是命运玩弄的棋子而已,别以为靠什么刑侦手段和鉴识结果就能破解一切悬案,其实很多真相都隐藏在暗不见底的最深处,你们是永远都触及不到的。”肖芳菲笑出了声音,这哪里还有一点淑女的样子,这完全就是一个杀了人还不知悔改的疯婆子。

“你这样刺激诱导吴富春,难道就不怕他冲动起来连你也一块杀了吗?”叶悦不解地问。

“杀了我?他不会的,他绝对不会的。吴富春,表面上看起来凶凶巴巴的,他平日里会打我,但是以他的胆量,想要杀我,我料定他不会的。但是他一定会杀李茂才,因为他老婆跟了这个男人,而这种男人他吴富春是看不起的。他虽然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但他一个乡巴佬还是会觉得羞耻,我不刺激他还好,一旦用言语刺激他,他一定会忍不住动刀的。这两个男人,都耗费了我的宝贵青春,警官,你说他们该不该死?”肖芳菲笑着笑着竟然流下了眼泪。

“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的计划简直是天衣无缝,可你为什么最后要画蛇添足的补那一针呢?”景警官望着眼前的这个蛇蝎美人,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也不知道,本来你们绝对查不到我头上,这是一件完美的犯罪,就连我在医院的那一声惨叫,都是我故意而为之的。可…可当我看到李茂才奄奄一息向我求救的懦弱表情时,我就特别生气,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这么怕死!我为什么有眼无珠,还曾经想托付终身给这样的男人。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我立刻冲进了值班医生的办公室,随手拿起了一只一次性的注射针筒,朝那懦夫颈脖上的动脉狠狠地扎了下去。就是他们,毁了我的青春,我要宣泄,我要宣泄!”肖芳菲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的脸上留着眼泪,神情却相当恐怖,景警官和小封合力才将她制服,再由张大力把她带进了局里的看守所,原本紧张的审讯,就这样匆匆的结束了。

回到办公室,叶悦递过一片湿纸巾给景警官,说:“先擦擦汗吧!”

“谢谢!我办过的案件不少,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凶手和杀人理由。可这件案子的真相,实在令我触目惊心,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景警官沉重地说。

“之前是为了娘家的家庭,放弃了自己的幸福。婚后,自己家庭的不幸,带给她太多负面的打击,已经为她人性的扭曲和双重人格埋下了隐患。再后来,原本以为自己找到了真命天子,结果在看清楚李茂才的真面目后,她自己也茫然了。所以因爱生恨,因境遇的挫折开始怨天尤人。最后,才精心策划了这样一起大案。她很聪明,心里素质也很好,可惜,这份能力却用错了地方。”叶悦不禁感叹。

“所以啊,我经常对小封他们说,不要去招惹女人,否则会死的很难看。”景警官也感叹一句。

“景警官,你说什么?”叶悦的脸色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叶悦。”叫完她的名字后,景警官无意识地停顿了几秒。

“啊,怎么了?”原本还想说他两句的叶悦,一时之间也被他叫的手足无措。

“两个人因为相爱在一起,固然是最圆满的结局。可就算是之前没有感情基础,结婚之后也都还是可以培养的,婚姻要用心去经营,夫妻双方要用心去感受体会,这样不是才能把矛盾缩到最小吗?”景警官的这番感慨,是发自内心的。

“嘁,你又没有结婚,你懂什么?在每个女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择偶标准,她不需要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有钱或是多么有权,她只是希望爱人能好好地疼爱她,理解她。你们男人都觉得女人很复杂,说什么‘女人心海底针’。这些话,都是你们男人不愿意尝试去理解女人的借口。其实,女人是最简单不过了,只要她心爱的人一辈子对她好,她就知足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家庭条件,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她都能挺得住。肖芳菲悲剧的根源,在于她自己的要求高,更在于她没有遇上真正为她着想的男人。”叶悦第一次与异性谈论起婚姻观点的事情,她说着说着,脸上泛起红晕,一向言辞犀利的她,竟然会害羞。

“或许你说的对,真希望以后你能遇到一位好老公!”景警官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无旁骛,他纯粹是就事论事而发出的感慨。他并没有发现,此时此刻叶悦的余光,已经望向了自己。

几秒钟后,叶悦收回思绪和目光,说:“好了,我的景警官,现在可是工作时间,案子既然侦破了,还不赶紧去向雷局汇报情况。”

“对,对,对,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那我现在就去一下雷局办公室。”景警官起身就要离开。

“正好,我也要回科室上班了。”叶悦微微闭目,神色略显失落。

“叶法医,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走到门口的景警官忽然回头问她。

“看吧,有时间再说!”叶悦伸出细长的手指,示意他先去工作。

两人四目相对,相视微笑,在这种默契里,隐藏着糖果般的甜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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