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两条街,曾鸣带着萧蔷很快就到了父母家。
母亲一听是儿子叫门,连衣裳都顾不得穿好,就趿着拖鞋去开门。
母亲见他身后还跟着个漂亮女人,以为是未来的儿媳妇上门,大声道:“哎哟,你带女朋友回来,事先也不给我们打声招呼,家里乱成一锅粥。”
萧蔷连忙摆出女朋友的架势说:“没事,没事,伯母,您去睡觉吧,不用管我们。”
母亲满脸堆笑说:“你是稀客,怎么能不管你呢,老头子,快起来。”
他爸爸连忙应着,“欸,起来了。”
爸爸的声音平日很浑浊,这会儿也变得特别清脆。
曾鸣知道,这是兴奋的原因。他只得默认了萧蔷这个女朋友,不扫父母的兴。
他想,日后再给他们解释吧!
母亲拉着萧蔷,左看右看,喜欢得不行,一会儿给她端茶,一会儿给她拿果子,一会儿又要去给她做鸡蛋面。
曾鸣笑道:“妈,您就不能坐这一会儿吗?我们都吃过了,我们什么都不用吃。”
母亲红着脸说:“我高兴嘛,坐不住,你都二十好几了,从没往家里领过女孩子,街坊们的孩子,与你同龄的,都结婚了。”
萧蔷脸皮真厚,拉着他母亲的手说:“妈,曾鸣很优秀,喜欢他的女孩子多着呢,您不用着急。”
母亲说:“看见你我就不着急了,我高兴嘞,老头子,快去买几个火龙果来。”
爸爸要出去,曾鸣拉住他,生气道:“你们真不要忙活了,都去睡觉,我们也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一听说睡觉,母亲立即想到那一层,连忙说:“好好好,我们睡觉,不管你们。”
她把老头子拉进了房。
萧蔷抿嘴笑,附在他耳边说:“你这话真管用。”
曾鸣在她的手掌上掐一下说:“你别想歪了。”
萧蔷白他一眼说:“你才别想歪了。”
曾鸣把她领进妹妹曾丽的房间,对她说:“这是我妹妹的房间,她在外地上大学,你就在她房间里将就一晚吧,她衣厨有衣裳,你冲凉后可以穿她的衣裳。”
萧蔷“喔”了一声,拿几件衣裳就去卫生间冲凉。
曾鸣回到自己房间,听她从卫生间出来,才拿着衣裳去卫生间冲洗。
待他洗完澡回来,发现萧蔷躺在他床上,身上好像没穿衣裳。
他连忙闭着眼说:“萧蔷,这样不好,你快去妹妹房间睡觉吧!”
萧蔷娇滴滴地说:“你难道想让父母不高兴,他们肯定希望我俩睡在一个房间里。”
“可是,这样不好。”曾鸣为难道。
萧蔷说:“有什么不好的,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嘛!”
“你呆在我房间里也行,但你要把衣裳穿上。”曾鸣说。
“我穿着衣裳呀!不信,你睁开眼睛看。你真是个色鬼,把别人想象成……”
曾鸣睁开眼一看,她真的穿着衣裳。
他揉揉眼睛,笑道:“我看走眼了,你会媚心术,我想当然的。”
“谁还敢对你媚心术啊?”提到媚心术,萧蔷在他房间里左看右看,找什么东西似的。
曾鸣问:“你找什么啊?”
萧蔷说:“找骷髅啊!”
曾鸣说:“我这哪来的骷髅啊?”
萧蔷不由得笑起来,捧着自己的脸说:“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曾鸣也笑起来,揶揄道:“只要你不对我用媚心术,E妾的骷髅就不会爬上床。”
萧蔷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行吧,睡觉。”
她钻进被子。她个子较高,白皙的长腿部分露在外面,好像在昭示着自己是个性感尤物。
不过,她今天真的累了,很快就进入梦乡。
曾鸣只好在床的另一头靠着,他也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他突然感觉房间里有动静,睁眼一看,原来是母亲在开门偷偷看他们。
他暗自庆幸,幸亏是与萧蔷睡在一个房间里。
他想,让萧蔷冒充自己女朋友也好,免得两老一天到晚张罗着给他相亲。有萧蔷这个托,他们应该可以消停一段时间了。
这样想着,瞌睡虫就跑了。
窗外月色很好。他们这儿是老街区,房子都不高,白天看着破破烂烂,没有现代气息,但晚上,有月光的打扮,却是很美的。
特别是月光的清辉,没有高大建筑物的遮挡,可以洒满一个家庭,一个房间。
他的文学素养不高,吟不出几句古人咏月的诗,但他就是觉得美,就是喜欢父母家的月光。
这月光,把他从童年照到了青年,他觉得,这月光是他最好的朋友。
由朋友,他又想到了萧蔷,这个冒牌女友。
他回头看她,月光正好洒在她脸上,是那样安详,是那样美丽。就像他第一次看见E妾一样。
她睡觉不老实,手脚都露在了外面。此时是冬季,运河市虽然是南方,气温不低,但也怕着凉。
他动手给她拉被子,可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那方面看。
她的胸可真大啊!她的事业线可真清晰啊!她的臀可真圆啊!
她一米七的个头,这被子似乎不够长,盖着了头,就盖不了脚。
他拉了一会儿,不拉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他闭上眼,像小和尚念经一样,念着黎佳的名字,欲火才稍稍地平息。
……
清晨,萧蔷醒来,看见曾鸣像个和尚一样,耷拉着脑袋坐在床头,睡着了。
她心中不禁落过一阵娇羞。
这种感觉只在上大学时才有,到法国留学后,进入奇红这个间谍组织,这种娇羞感就再也没有过了。
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清晨,在这样一个破落的家庭里,那种久违的感觉又来了。
她起身,把曾鸣的腿稍稍向下一拉,让他躺到床上。
曾鸣却醒了。
萧蔷看着他,脸上突然泛出两朵红霞,娇羞道:“我想让你睡得舒服些。”
曾鸣说:“不用,你睡吧!”
萧蔷说:“你守了我一夜,现在也轮到我守着你了,睡吧!”
曾鸣只得摆正身子睡了下去。
大约睡了两个小时,窗外小鸟的啾啾声把他吵醒。
他看一眼萧蔷,伸个懒腰说:“这一晚睡得真香甜。”
萧蔷低声道:“我也是。”
这时,萧蔷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俞美玲的电话。
她用眼睛询问着曾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