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说说你的理由。”东方倾不屑地说道,他倒要看看一个一走了之之人如何能在这里狡辩。
武妍冲着对方笑了一下,“那我就让东方兄输的心服口服。你可听月夫子说这次只是额外的考核,并不影响留在书院之中,这是其一。其二,他没有说规定时间,规定距离。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志同道合,有人为之,我又何必亲自去守着人家过日子?其三……”
见对方故意闭口不言,眼里的戏虐让东方倾顿时火气上涌,没好气地说道:“其三?”
武妍挑眉一笑,眼里的笑意频频涌现出来,“古有孔融让梨之贤,愚弟诚然是想让东方兄一展雄风。”
“好一个孔融让梨!好一个一展雄风!”东方倾怒极反笑,“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今日真是长见识了!”
“好说!”武妍显然不在意对方的讥讽,“不过,东方兄这样一说倒是让我觉得受之有愧啊!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没脸没皮怎么行?就算是厚颜也罢,倒底是有皮子遮掩血肉之躯,像个人,也好过出来吓人。”
东方倾一听,血气翻涌差点吐出几口鲜血,眼里的戾气如同漩涡般骇人,吓得一旁的人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尤其是江叶,紧紧地拉着洪言的衣袖,眼里满是惧怕之色。这样洪言不由得皱起眉头,声音中带着威严:“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同窗间相处讲究和气,不要因小事而斤斤计较,太过妇孺之见,大家明白吗?”
“是!山长!”
大家异口同声之后,洪言看到大家恭顺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看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东方倾,叹了口气,“东方倾,此事说来武妍确实有投机取巧之嫌,不过此番作为你可有反思?”
东方倾抬起头,眼神深邃让人看不清真切,语气稍缓地行了礼,“学生自当每日三省,不负山长之期望!”
言辞恳切,能屈能伸,这倒是让洪言另眼相看,起了惜才之心。到底是年纪尚浅,若是经过一番细心栽培,此等一看便知出身显贵之人定贵不可言。
“好极!好极!”洪言甩开衣袖笑道。
东方倾看到洪言眼里的满意之色,复又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心神,眼里闪过一丝暗色。哼!说得好听,以为他听不出来洪言里的维护之意吗?一个无聊之中的猎物罢了,居然能得到这些人的维护?他是不是该高兴自己的眼光?武!妍!你好的很!走着瞧!看你能得意到几时?咱们有的是时间!想到这,东方倾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时辰已不早了,大家随我来便可。山长,您觉得如何?”胡学正秉性谦和,极会看人眼色,如今这个场面他出面最好不过,再拖下去,恐怕遭罪的就是这些疲惫不堪的学子们了,毕竟大多是些娇身肉贵的公子哥。
洪言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这时的太阳已过中天,“这倒是,你们随胡学正去吧。”
“是。”
学子们一个个随着胡学正离去后,院中只剩下洪言、江叶、李学儒、顾函几人。
“顾函老弟,你这次还真是让人喜出望外啊!怎么样?陪我喝几杯如何?”洪言甩开拉着他衣角的江叶,怒其不争地吼道,“小叶子!你就不能有点出息?看看你今日居然被一个学生吓破了胆,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被训斥的江叶一脸的憋屈样,眼圈泛红;鼓着腮帮子辩解道;“姐夫,不带这样埋汰人的。你可是我亲姐夫,这样当面训斥我,你这张脸还要吗?”
“你……你……”洪言看着对方不思悔改反而教训起自己来,气得不打一处来,胡髭抖动的厉害,双目怒视着原本兔子胆,这会是熊心豹子胆的小舅子。
江叶这人是胆小,可是他欺软怕硬啊!尤其是洪言在他眼里只是个纸老虎而已,每次对方吼他,只要他到姐姐那里告一状,对方立马像个孙子一样心不甘情不愿地向自己道歉。想想那场面真叫人热血沸腾啊!
谁知道这个在众人眼里德高望重的山长在家中其实是个妻管严呢?他姐姐要对方向东,对方就绝不向西。他姐姐最宠爱他了,谁欺负他,她就向谁拼命。想到这,心里一阵得意,更加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自己并不强壮的腰板,眼里满是得意之色,之前的恐怖之色消失的无影无踪。
洪言“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心里明白这小子又想在他夫人面前作妖了!心里那个气啊!
顾函看着有些好笑,似乎每次一趟都会碰到这样的场面,连忙站出来打圆场,“洪兄,你看时间不早,不是说喝酒吗?现在如何?”
洪言立马回过神来,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很快又释然了,反正这场面在对方眼中已经上演好几次了,习惯就好!
“哈哈……顾函你说的是,你看我……哈哈……咱们走吧,这小子估计就这样了。”说着,洪言与顾函一起离开。
“李夫子,你说刚才姐夫是什么意思?”估计就这样?是哪样?江叶眼里闪过片刻的呆滞,缓缓开口问道。
李学儒一张严肃的脸此时更是摆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不屑地走开了,留下江叶一个人在风中萧瑟。
估计是像他那样玉树临风,气质非凡……能屈能伸!一定是这样!江叶眼里闪烁着坚定,他想不到自己在姐夫眼里居然是这样高大的存在。想到这,他忽然有点自责,都怪自己不太相信姐夫的眼光,其实姐夫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从对方话里对他的赏识,他真心觉得这果然是亲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