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武妍力求表现地把厨房的残局收拾了一通,看着重新整洁干净的厨房,不由地拍拍手表示满意。
“顾大哥,这里还有你剩下的卷心菜菜心,韭菜,还有鸡蛋,一些廋肉,不如韭菜炒蛋,肉片菜心,在加上两碗香喷喷的米饭如何?”武妍想到这,肚子一阵哀嚎,正是吃饭的时间,肚子能不出来打声招呼吗?”
顾函看着武妍边做边说,面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的脸,不由地面色柔和起来,“好。只要是小妍做的饭都好。”
武妍没见过对方如煽情,蓦然间白皙的耳垂染上了红霞,似乎想起什么,眼里了怀念,“我家里每逢过年时,下人们都放假,然后就我们亲近的一大家子坐在一起,不分尊卑长幼坐在一起包饺子,象征着团团圆圆。”
顾函听到这,声音便停住了,看着对方陷入沉思中有一种孤寂,想着武妍到底年纪小,从小在父母的关爱下长大,还未经历过波折,这种离别恐怕是一时间难以释然。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嬉笑如常,但此刻安静下来,便有了思家情绪。
“小妍,人长大了必然会离开自己的父母,男儿志在四方。虽有所牵挂,但时间长了,便会淡去。这不是说情份薄浅,而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做,不得不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这份思念,守护这份亲情。”
武妍一愣,停下手中的动作,用包含疑惑的眼神看着情真意切,句句肺腑的顾函,心中一动,莫名有种想了解对方的冲动,“顾大哥,你不是也有这样的经历?或者说那场败退夏国,以少甚多的战役到底是如何的?能跟我说说吗?”
顾函看着一脸求知欲的武妍,原本不想再提,一想到这心中一股隐藏在深处的沉重感,莫名让他有种窒息。可是此时少年那种充满了柔和希冀光芒的眼眸,想要拒绝的心怎么也狠不下心来。便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武妍洗耳恭听。
顾函十五岁时,正值魏国大旱,国库空虚,又有强敌入侵,可谓是内忧外患。这时收养的叔父蔡将军请战,顾函不忍年老的叔父一人独自面对夏果大军,又加上自己学业有成,便说服叔父带他一同前往。
两军交战于两国边界的魁林一带,这里地势险要,属于易守难攻之地。若是这里被夏国占领,直捣皇城,后果不堪设想。
两方交战兵力悬殊,又加上后方粮草供应不足,此战若不出意外的话,这战事非败不可。
直到后期,兵力越来越少,支援的军队不知何中原因迟迟不来,就连粮草之物也少之又少。战事吃紧,官兵少有果腹之物。到处可见战士在险山之中挖树根吃草皮,连虫蚁之物尚不能脱离口欲。
说到这,顾函眼神有些漂浮,神色哀伤,“有一个叫阿狗之人便死于饥饿之中,临死之前还紧紧抓住一根野菜。”
“阿狗?这名字听起来和顺,贫困人家多子多孙,可是由于条件简陋,吃食不多,能活下来健康成才的少数,便取个贱名好养活。”武妍听这名字,心思一动,便知越是平凡的人越是让人伤感到深处。
“是啊,确实如此。”顾函叹了口气,心中很是惋惜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悔意。
阿狗是一名战事吃紧征兵服役的新兵,才十三岁,身材干瘦,面黄肌瘦,看起来像是未到十岁的孩童。这样的人不适合出兵征战,便当一个火头兵,帮忙打杂。而正是如此,在这粮食紧缺的时候,到处想方设法的食物。
蔡将军旗下的之兵,军法严苛,纪律严明,严于利己,所以官兵一心,对于这样的小子,自然是厚待一些,何况这小子心思赤诚,难得为他人着想。
一次,顾函看着对方怎么热忱,时常听到对方捂着自己的肚子,时不时舔舔嘴角,便把自己的那份分给他,谁知他拒绝了。便心思一动,随口问道:“不想家吗?”
阿狗一脸羞赧道:“俺不饿,战士们饿了就不能打战了。俺想家,但却不能想,想了之后想回去。可是战不打,这家也就没了。所以俺就不想了。”
顾函说到这,眼神一暗,并没有接下去。
武妍见对方不想继续的样子,便开口道:“顾大哥,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这战争自古残酷,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有人就有私欲,这天下之大,纵然权势通天之人也未必快乐。所为物极必反,反而是寻常百姓,知足常乐。天下最为珍贵之事,不若柴米油盐酱醋茶,一碗白饭足矣。”
顾函对武妍温和一笑,如沐春风,给人一种从心底的暖意。
武妍眼神一闪,心跳的频率似乎失常,眼神迅速离开,吱唔道:“那……那个……”
顾函疑惑地看着武妍不正常的行为,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小妍?”
“没……没什么?呵呵……”武妍暗叹自己太不争气了,明明笑得更平常一样啊,而且论相貌称不上俊朗,为何此时觉得很有魅力呢?难道是因成熟男子内敛稳重的气质?
所以说她不是那种以貌取人而是看重内涵之人。她果然不是那种肤浅之人,可是她的曾经的男神-太子殿下还好吗?还记不记当初被他美色所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