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函看到公孙羽眼里闪过的阴鸷,眼神一闪,“公孙大人想要说什么?”
公孙羽看了顾函一眼,眉目间愁容尽显,尤为苦恼地说道:“顾函,都说来者是客,标新立异是不错,但规矩总是规矩,不能乱套了。若是今日这番,以后这比试不是有理可循,不成体统。各自费劲心机寻求歪门邪道,作为天下书院的表率,这不是让其他人取笑吗?”
见顾函低眉思索,公孙羽心里冷哼一声,想断了他的去路,没那么容易!
接着言道:“之前我说的不再提什么要求,可是依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是你们赢了。但方法上欠妥,若是让其他人学去了,那不是埋没了真才实学之人的才华?以小人之道,误君子之能,若小人入朝,百姓何能安家?我相信顾函你比我更清楚事情的后果!”
说到这,语气夹杂着威胁之意。
顾函浓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眸轻飘飘地从公孙羽脸上掠过,“公孙大人还是真是巧言令色!”
公孙羽见对方面色如常,一时间摸不清对方所想。而这时刚好与上官景对上。
“既然公孙大人记性如此之差,那便随你。”上官景冷冷地说道。
公孙羽面色一僵,这是在说他出尔反尔吗?不过,面子视情况可轻可重,理由这般找不到错处,料到对方会妥协,可是没想到这般不给他面子。
说的好听点是两国书院间的切磋技艺,可实际上是两国之间的内部的试探,不然也不会魏国的襄王主持这场比赛,而夏国以他为首。
不用说这是表面上面的重视。输赢也不再单单是面上的书院之间的比试,里面的水深着。
公孙羽只是文官,自然畏惧于官景身上征战沙场磨砺下带来的煞气,但好歹是士大夫里的三品御史大夫,可弹劾百官,掌管的权利不少,很快就使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襄王殿下也同意了,那公孙就义不容辞为正学风理顺了这规矩,之前的小打小闹就当是东其技不如人!”
“呦,公孙大人,好大的肚量!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可是职位到你这便有此行动了,真是了不得。月某佩服!佩服!我听闻贵国的丞相心胸狭隘,擅于铲除异己,许多无辜之人深受其害。不过现在好了,有了公孙这样光明磊落之人,又身受新帝器重,想必不过多久就一朝天子一朝臣。”
月兰的话句句戳在公孙羽的心,他知对方寓意何为,只是当面说出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与丞相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因为对方也站在完颜庆一队,所以两人时常有利益上的接触。
而当完颜庆上位之后,两人的矛盾才浮出水面。只是这些朝廷中的事,这人如此通晓,难道朝廷之中有魏国安排的探子。不过这也不奇怪,他们……
“你是何人?倒是从未见过你。”这让公孙羽心生警惕,看样子是夫子打扮,但总得觉得身份绝不是如此简单。不过这骊山书院中又有哪个简单的?心中冷笑不已。还真是天真的可以啊!
月兰挑眉,“我姓月名兰,月之皎皎,芝兰玉树。小小人物,不足公孙大人记挂。”
顾函看着一脸挑衅的月兰,和面色不好的公孙羽,再看看等的一脸不耐烦的武妍,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说什么,但眼里的无聊之意就快溢出来了。不由地嘴角一扬,“月夫子,开始比试第二场,莫在打扰公孙大人的宣布第二场比赛。”
月兰撇撇嘴,不再言语。
公孙羽看了眼顾函,“那第二场就比琴技。都说曲高和寡,我倒想见识一下能和住魏现的琴音。我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人便是藏在了骊山书院之中。不然也不会出现一个心思诡异,思想独特的武妍!我这次就钦点他!我想大家应该不会拒绝吧?”
被点名的武妍,一脸的诧异。心中纳闷不已。按理说,以现在的形势,若是他们之中随便一个都能胜出,公孙羽大可不必这样做。到底是何种情况?难道他看出她琴艺不咋的?不会吧,她好像没暴露自己这点欠费啊。
“既然如此,小妍你就上吧。”顾函给了武妍一个安心的眼神。
好吧,既然她背后的“军师”都开口了,她有什么好担心的?有靠山就是心宽体胖啊!怪不得苟不理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所以说,抱腿也是一门学问。
对了,人家是琴声绕梁三日,要是她来个魔音三日吐血不止,这样会不会正负得零,打成平手啊?想想这局面就精彩,她好像跳出了现实,来到了二次元。
此时,台上魏现已焚香弹琴,调音之后,一首美妙绝伦似乎来自九天的之上的琴音从他手中飘来,琴声悠扬,让人心旷神怡,远离世俗,来到云间。天地万物复苏,花色各自绽放,潺潺流水来自天河。一种豪放不羁的情怀在心中的涌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