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周雨诗反而释然了,既然无法逃脱,不如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呼延烈一直盯着对面的女子,只见她从一开始的气急败坏到后来的与他周旋再到现在不再有任何举动,甚至不再开口,只是戒备而谨慎地审视着他,但是目光中却没有一丝慌张,甚至没有一丝软弱。
即使她只是安静地呆在那里,你也无法忽视她,她就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湖水,你不知道这水有多深,不知道水下是别有洞天还是连着汪洋大海,却能肯定它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这样的女子,在你面前,没有刻意,甚至还有几分收敛,却轻而易举吸引你全部的目光。
呼延烈眯起眼睛,半晌,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浑厚,还隐隐有几分不容抗拒的强势,话一出口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这是逼着本王先开口,化被动为主动,无妨,本王就遂了你的愿。但是,你也必定十分清楚,无论如何,你是逃不了的,所以,你没有选择。”
顿了顿,见对面的人依然没有开口,方又接着道:“你是谁,来自哪里,到这里又是什么目的。”这次的语气却又带了几分凌厉:“你知道,你最好不要打什么算盘,否则本王有千百种方法让你说实话。”
对面仍是一阵沉默。此刻周雨诗心中几番思量,自己穿越千年而来,来自一个这里的人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地方。只是,这样说了,他们会相信吗,即使信了,又怎么可能接受她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要知道在这个文明并不开放的年代,人们的思想多少有些保守,甚至还有点封建,不把她当成妖女也会当成疯子,下场几乎可以预见。
片刻的斟酌过后,周雨诗开口:“我不知道。”此时此刻,话说得越多,越容易出纰漏,所以最好就是言简意赅,能表达意思就好。
呼延烈的眸光危险地眯起:“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难道还要本王来告诉你,你不要挑战本王的耐心。”
见对方确实是有些生气,周雨诗无辜地摊手,眼中似是有水光闪动,几分迷茫,甚至还有几分楚楚可怜。这样的女子一旦软弱下来极具杀伤力,分外动人心弦。
这一来呼延烈竟也有一丝不知所措,他不明白前一秒还冷静镇定面无表情跟他说着话的人竟突然间如此难过,难过得让他有些心软。只是这时他却无暇深究或者说是本能地不愿去想,一向冷漠如斯,没有感情的他为何偏偏此时动了恻隐之心。
此刻,这些念头几乎一闪而过,片刻过后他仿佛又如同千年未被阳光照耀过的皑皑雪山,天寒地冻,冷气逼人,犀利的眼光直直望向对面的人,似是要将她一眼看透。
周雨诗被这眼光望得全身冰凉,此时她才不禁意识到自己还泡在水里,此刻的水已经很凉了,她要拼命克制才能保证身体不被冻得发抖。是的,她不愿示弱,或者说,不能示弱,如果她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害怕、慌张,那就真的是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她努力忽视有些发沉的脑袋,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继续说道:“我是被人所救来到这里,听说那时我已经差不多奄奄一息了,如果我有预谋,有所准备,怎会如此狼狈。况且一个将死之人,又怎会算到自己被何人所救,被带到哪里,可见来到这里,并不是我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