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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谣言四起

公元2010年12月26日早上8点,常陵文理学院到处人影涌动,什么119、120、还有110全来了,白马湖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最急的还是学院领导,他们真跟那热锅上的什么差不多……

秦岚也是一夜没睡好,春梦连连,数着时间等天明。她实在等不下去了,虽然以前自己也曾暗示过,但每次都被洪峰玩笑般的挡了回来,三年来一直被当成小妹妹对待,不对,准确的说是小兄弟,秦岚最烦他这样对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那么贱,只要能看到他心里就高兴,尤其是作为舞伴的时候,内心总是忍不住的小激动。这两天秦岚一直兴奋着,因为梦要成真了,她必须抓住,用阮芳的话说要“趁热打铁,火上再浇点油”,所以数着时间准备早上八点准时送上爱心早餐。

七点刚到秦岚就下楼了,在食堂等了好一阵也没见师傅们准备好早餐。门外秦岚发现好多人在往白马湖的方向跑,隔着窗户看食堂的大师傅们也在议论些什么。秦岚好奇的问门外急跑着的同学:“喂,帅哥,你们跑什么?”

“我也不知道,好像说是那边死人了。”

旁边另一个跑着的男生:“美女,快去看,湖里淹死人了,说是一男一女。”

秦岚有些犹豫,望了一眼师傅们,好像还没好,于是也跟着跑向湖边。

湖面结了一层薄冰,湖边上厚厚的积雪,在拱桥附近有警察和消防官兵在忙乎,周围围过来的人群越来越多。秦岚好不容易才挤到警戒线边上,人已经被拖上来了,看不到面像。围观的人唧唧咋咋,有人被放进去,好像是为了认人。

结果很快就传到了秦岚这边,男的是经管系大四学生左立,女的好像不认识。秦岚看了下时间,快八点了,四周的人越聚越多,自己的事还没办,于是还是挤出来往食堂赶过去。

食堂里的人还在议论,秦岚打好早餐匆匆往洪峰宿舍赶。宿舍门口也聚了好多人,秦岚把羽绒服的帽子一盖,侧身猫进了男生宿舍,然后疾步跑上四楼。

洪峰寝室里很安静,外面的躁动一点也没有赶走他们几个的瞌睡虫。昨晚上四个大男人好不容易凑齐,于是聊了一晚上女人,这会儿就是起火了估计都很难吵醒他们。秦岚敲了好一阵完全没有反应,走廊又有人经过不能放声喊,于是只好放下早餐拿出电话打给洪峰。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应该是用了振动模式,无奈又打给老左,响了两次,总算是有人反应。

老左迷迷糊糊看了眼手机,打了个呵欠:“洪峰,你媳妇儿,洪峰,洪峰!”

洪峰没反应,听是听到了,就是不想动,哼了一声,眼睛都没有睁开。

秦岚在门外听到老左在喊洪峰,于是轻轻地敲门:“老左,起来帮我开门,老左!”

老左听出来是秦岚在门外了,有些惊奇,赶忙从床上坐起来,大声地喊洪峰:“洪峰,起来了,你老婆在门外了。”

洪峰翻了个身面朝墙壁继续睡,他一点也不相信,还一边说:“懒得理你!”

秦岚又敲门,老左只好裹着被子下床开了门,回来的时候还拍了洪峰的屁股:“起来,爱心早餐到了!”回过头又调皮地对秦岚说:“美女,我们也饿。”

秦岚进屋后把门带好,轻轻地走到洪峰床边,虽然老左起身开了门,甚至还拍了他屁股,但是洪峰还是没有相信老左的话。见洪峰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秦岚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后坐在了床沿上,然后对老左说话:“老左,今天学校出大事了!”

还真是秦岚的声音,洪峰翻身转过来:“呀,女孩子怎么进来了?”

“怎么不能进来?又不是没有来过。”

“以前都是开学或者放假才会溜进来,男女有别,不许进来的。”

“我就进来,要你管啊。”秦岚撒娇了。

老左急了:“你们俩莫吵了,学校是出什么大事了?”

秦岚起身走到老左床边:“呃,老左,那个经管系的左立你认识不?”

“认识啊,不过不太熟,汪小帅跟他是老乡,还是死党,他怎么了?”

“昨晚他在白马湖淹死了。”

“啊!”四人同时一惊,不约而同都坐了起来。

汪小帅急了:“你乱讲,昨晚我们还一起喝酒了,快九点了他才离开的。”

“不信你到阳台看,现在还有好多人跑向那边,我亲眼看到警察从湖里把他们打捞上来,现在尸体应该还躺在湖边。”

汪小帅听完立马翻身起床,先是冲向阳台,接着拿了件羽绒服一边穿一边往外跑……

洪峰也有些急了:“喂,过来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秦岚头一偏:“哼,我不告诉你。”暗地里其实在笑。

肖翔看到秦岚在偷笑也有些忍不住了:“有本事你莫笑,美女,两口子就不吵了,究竟怎么回事罗?”

秦岚听了肖翔的话心底好一阵窃喜:“哪个跟他两口子?”嘴上这样说脚底下却已经走到洪峰床边坐下。

洪峰往床里面挪了挪:“快说快说。”

“早上我去食堂的时候就听到食堂里的师傅们议论,说是有人死了,然后就看到好多人跑向湖边,然后我就跟到湖边,看到110,119,120的车好几辆,走近看警察已经在打捞尸体,拉起了警戒线,就在那个拱桥附近。有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男的有人认出是经管系大四学生左立,还有个女孩子都不认识,后来人越挤越多,我就走了。”

“然后呢?”

“然后我打了早餐,趁守门的人在议论没注意的时候我溜了进来。”

“然后呢?”

“然后我就告诉你们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没有了!”

肖翔问老左:“呃,老左,你说那个左立是不是来过我们寝室?”

“是的,小帅的老乡,跟我是家门,到我们寝室常来呀。”

洪峰也想起来:“是不是还挺帅的,高高瘦瘦?”

“是的,长得挺帅,跟小帅一样是个花花公子,女朋友经常换。”

肖翔羡慕的语气:“唉,长得帅就是好,到死都有美女陪着哦!”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秦岚不服气了。

肖翔知道说错话,连忙圆场:“不不不,嫂子,峰哥除外,不但人长得帅,而且感情还专一。”

“谁是你嫂子了,你怎么乱讲话?”秦岚不好意思了。

“不是不是,那你早上给谁送早餐了?”

“谁想吃谁吃,我是来告诉你们大事情的。”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确实很饿了,老左你饿不饿?”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又不是给你买的,难怪没人看上你”老左取笑肖翔。

洪峰看着他们有些不好意思:“哎呀,都过来吃点。”

“我都买了的,撑死你们的都有,买了20个大包子,还有四个豆浆。”

肖翔听了揭开被子就去拿吃的,却忘记自己只穿着内裤,秦岚双手蒙住眼睛一声尖叫“啊——”然后顺势倒在了洪峰怀里。

老左乐了:“你看你,没吃过包子吧?能不能像个男人?”

肖翔连忙躲进被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峰哥,你看你,多福气!这么好的女孩子还有什么犹豫的,快上啊!”

女人的尖叫引来了路过的其他宿舍男生,几个男生还敲窗户玻璃。

秦岚连忙起身,把衣服整了整,然后又把帽子戴好,灰溜溜地跑出了寝室……

这一整天,学院里没一个地方是消停的,就连上厕所的人都在议论……

在图书馆呆了一整天,秦岚总算找到了个安静的地方,虽然会不时的想想洪峰,尤其是那声“嫂子”会让她想得眼发直脸发红。偶尔看看窗外的白雪,可图书馆的窗外正对着白马湖,又会让她想起早上亲眼目睹的凄惨一幕。几次想给洪峰打电话,可拿出来放在手上摆弄了好半天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晚上回到宿舍,一路上都是吵吵闹闹的,焦点也都是刚离世不久的同学。寝室里阮芳她们还有隔壁宿舍的都聚在一起展开辩论赛,正如火如荼。阮芳看到秦岚进来马上迎上去火急火急地说:“喂,一整天你都去哪里了,不见人影?”

秦岚笑了笑:“我在图书馆查点资料,写毕业论文。”

“快说说,有什么新闻?听到什么风声?”

“没有诶,早上看到的都告诉你了,然后我就一直在图书馆。”

“唉,真没劲,我还以为你去搞调查了,一天不见人。”说完又开始了辩论赛。

秦岚一直在旁听着,原来和左力一起去的女生是音乐系的,叫方小曼,在系里是个“大侠”,说是换男朋友比翻书还快,还真夸张,不过说是才大三就在校外后街租房子住,胆子真够大,好些人说值得佩服。

总的来讲,众说纷纭,谣言四起:有的讲自杀,有的讲情杀,竟然还有的讲是仇杀;有说意外的,有说殉情的,还有说救人不成英勇就义的。

为什么左力和方小曼会在一起?他(她)们各自都有男女朋友,而且双方皆指互不认识。左力和方小曼究竟是怎样死的呢?……

不管她们怎么想,反正秦岚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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