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晃如隔世,寇起频繁征战,而我们村是他出征的必经之路,这些个春秋,我不知道看到他凯旋了多少次,也不知道看到他骑着骏马率领着军队浩浩荡荡的走过多少次,总之,他没有一次催过我,有时凯旋而归路过此地下马慰问,小酌几杯,我们成为了朋友,一个大将军与一个打铁小生成为了朋友。
终于,宝剑锻造而出,可就在出炉的那一刻,突然风云聚变,电闪雷鸣,剑光闪过屋内,留下了银雾笼罩,剑身寒气逼人,握着剑柄的手顿时感觉到一阵刺痛,惊吓当中,将刚锻造出的宝剑扔在地上,可正在此时,屋内好似闪过很多人影,隐约还能听到几番吵杂声音,不,是厮杀的声跟惨叫声,放眼望去,墙壁上能够清晰的看到闪过的一幅幅画面。
“阎森,你若不相助我击败西周,我定让这世上抹去你的阎氏家姓!”
“你秦帝虽可号令天下,我今就算身陷于此,也绝不会让你得逞,我铸兵刃你别想得到半点分毫,我武王罚帝,定会让你不复存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之后,只见画面夏然而止,而“躺在”地上的宝剑,将这些画面全都吸入自己的剑身当中,接着剑柄深处突显出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字符。
我铸剑多年,单此等现象完全没有见过,这只能证实一点,那就是家父临终前所交代的事情,这周武王含有灵韵的骨骸锻造出来的宝剑并非凡物,顿时我想到了家父流传下来的其他五把宝剑,取出看到,果然,在每柄宝剑的剑柄深处都有一个形状怪异的字符,每个字符都不一样,我将六把宝剑放在了一起,没想到我铸造出来的第六把宝剑原先寒气逼人的锋利的剑锋开始腐烂,想枯木一样逐步开始蔓延到整个剑身,我被当时的场景完全惊住,怪事接连不断,当时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想,:“我用这最后的骨骸锻造第六把兵刃失败了,含有灵韵的骨骸就这样毁在了我的手里。”我那无神的目光眼睁睁的看着那枯木般的腐物将整个剑身全部吞没。
次日醒来,崆峒的眼神无助的望着空旷的屋顶,自从上次看到寇起出征后,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再能凯旋而归。哎……叹息之后,懒散的坐起身,惊奇的发现,昨晚被腐蚀的剑身完全见不到踪影。相反,六把带着刀鞘的剑身齐刷刷的排列在地上,我捡起昨晚刚锻造出的剑身,拔出刀鞘,那寒气依然逼人,剑身依然锋利无比,我喜出望外,心想这果然并非凡物,这第六把兵刃顶能够助寇起将军征战沙场所向睥睨。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守着这第六把兵刃一直在等着寇起大军凯旋归来,可迟迟没有音信,此时我心中多了些焦虑,总是想着寇起大军会不会战败,会不会全军……想到这里则不敢再往下想。
突然,外面一片嘈杂声,我推开门一眼望去,都是零零散散的官兵在四处忙乱着,我认得他们,他们就是寇起的军队,没想到我刚才想的……不多说,我抱着第六把兵刃冲出去,问过一个官兵,“请问,你们将军在哪?”那官兵并没有回复我,而是一把将我推开,匆匆的离去,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身上还战友血迹,此时我心里大犯嘀咕,看他们的样子,一脸惨白,盔甲溃烂,神情憔悴,遍体鳞伤,这明明就是吃了败仗。可……可是寇起呢……寇起在哪里。
“阎雏?”
听到有人叫我,我随着声音的来源转身望去,此人正是寇起身边的副将,我急忙跑了过去问道:“寇将军可安好?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就这两个人回来了!”
“你随我来,一言难尽,先随我去见我们将军,他现在每天念叨的人就是你!”
说罢,我随着那名副将来到了一座茅屋内,看到躺在床上满身鲜血昏迷不醒的寇起,我急忙走了过去,才发现,未有寇起伤势最为严重,他已经没有了右臂,浑身上下均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可这伤口不像是被砍伤,而是像抓伤一样。
“因南蛮地区祸乱,民不聊生,此番我们随将军征讨遥远的南蛮,可不曾想到途径一个叫女儿国的地方,周边不见人影四处荒凉,可不曾想到突然从地底下窜出大量野兽,但又不像野兽,他们精通人语,身高三丈,身形魁梧,见到我们扑上来就是一顿撕咬,此怪兽厉害非凡,生吞活人,我们还没到达征讨之地就已经近乎全军覆没,亏的将军死命抵抗才保住了我们这几个人,可将军他自己……”说罢,只见这名副将严重挂上了泪花……
“大男人怎么还哭上了……”一道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将军……将军……您醒了,您看这事谁。”
寇起好似很用力的睁开一只眼睛,看向我这面,激动的咳了出来。
“将军切勿激动,我阎雏对将军不起,没想到宝剑铸成,却等来了……”
“小哥不要多说了,我这样子也拔不出你铸造宝剑了,劳烦小哥你将这剑锋请出刀鞘让我看上一看。”
我急忙走了过去,手握剑柄,用力一拔,顿时寒气四射,剑身与刀鞘摩擦的声音好似人的尖叫,无比的刺耳。“果然并非凡物,可惜……可惜啊……”
“将军请不要气馁,待你伤好之时,虽只剩一臂,有我这件兵刃相助,你定能东山再起,重返沙场……”
“重返沙场?可笑……可笑啊……”
“怎么,将军难道要放弃自己的人生么?”
“并不是放弃,只是我征战半生,此番征战见到了我从未见过的东西,好生了得,我的大军已经剩下这几个人,我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谈何重返沙场……”话音未落,只见寇起呕出一口鲜血,副将急忙将寇起安抚至床边,说:“将军先再次休息,阎雏说的也不无道理,只要信念还在,我们就不会失败。”
突然,门被一个士兵推开,着急的说到:“报,将军,据探子回报,北方三里外,正有一支铁骑向我们赶来,不知是敌是友。”